“实不相瞒,今日我是在母亲的逼迫之下来的,母亲她久病缠身,我实在不想让她为我的事情操心。所以我想请姑娘你跟我演一出戏,你我月下放歌,好让我母亲放心。”

这句话有一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意味。霜儿点了点头,拿起她的藕臂,“我现在开的方子,你照着我现在的方子服药,每日三次。每晚我再以针灸疗法治你口角歪斜,不过七日,我保你能回复当初!”

霜儿赶紧扯住她的衣袍:“不是的,我不是嫌弃,只是觉得有些喜出望外罢了!”茹娘看到霜儿快要红眼珠子,吃吃地笑了一声,手指夹着绢子给她拭眼泪:“看不出来你竟是这么一个爱流泪珠子的人,你可别让我笑话啊!”

曹操伸过手来,那是一双拥有权力和权势的手,手纹清晰,脉络分明。霜儿看了看上面的八大丘五大线。相手之法,先看掌型,次观八卦,掌有厚薄,指有长短,纹有深有浅,色有明滞,务得君臣得位,五行得配,八卦有停。宾主相匀,中可主去犟宾,不许宾来犟主。

霜儿在身后跟着,也没有多说话,过了许久,有工人从前院子过来,边走边摇头,管家咄的一声喊住他,问道:“摇什么头呢?府上亏待了你不成?被大人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

茹娘见大家都不说话,过来打圆场说:“都别想太多。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去丞相府。到了那里,见人就跪,逢人就说好是绝对错不了的!”

霜儿笑得很平静,扬了扬眉,坐到她身旁说:“什么话?”

三个人将袁显奕抬入马车内。霜儿一直观察着他的气息,现他的呼吸平稳,应该没有大碍,再摸了摸脉搏,轻如刮竹。非儿一直打量着他的脸,不由得红了脸说:“姑娘,你看他,多英俊啊!”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像是妖孽的笑,邪媚、美艳……她见过邡大哥那高雅温柔的笑,曾见过子建那玩世不羁放纵的笑,也曾见过袁显奕安静男人的笑,可是这样的笑,邪得令她浑身颤。

此时的曹丕已绕过圆亭到了别处。霜儿见他走了,这才安了心。站在中间的那个女子已经由人扶着坐下,霜儿先做了简单的问诊,女子告诉她道:“我近日来历事过多,久而不愈。”霜儿哦了一声,细细诊了脉,见她脉涩略弦,再看了看舌苔颜色,舌暗、苔薄白,便问道:“可曾有过头晕乏力的症状?”

说完高声咳了一声,接着笑道:“在里面呢,有事么?”

梵东被他一敲,倏地反应过来,手指揉了揉被他敲疼的脑袋,嘴里嘀咕道:“可是她明明不懂啊!”

“丞相府里灯火通明,每至一处便有灯火点路,可是偏偏在这条路上却没有灯火,所以才害你摔着。搬了这块石头又能怎么样?这一条路都砌着这样的滑石,你难不成还把这条路给挖了?”霜儿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灯火。管家一听,顿时明白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心思。你说的没错,可是这条路位于风口处,打再多的灯笼,风一吹,都被吹灭了!”管家起了身,捶了捶后背,继续往前走。

茹娘脸上,也略过一丝欣慰的笑容。玉阙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内敛,所以在舞技上面,她没有子衿的感染力。这一次玉阙的表现实在令茹娘大为惊喜,堂上的玉阙已经克服了她心底的魔障,无论在表情还是在动作上面,她都令人感觉到她独特的魅力。

“什么?”茹娘一惊,扶霜儿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眼看着她说:“我刚才没有救你啊?”

刚才起床起得急,还没有来得及洗洗漱漱,霜儿这才想起自己正披着一张油脸走来走去,所以打算去打水洗脸,刚到后院里,竟看到龟奴像憋气球般坐在地上,之前他一直低着头,她只是觉得他长得矮,现在才现他后背弓成弧形,才使他的身高有了变化。霜儿嘟着嘴,继续打量着她的五官,如今这么细细看来,这龟奴竟长得有几分味道,浓眉紧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股无来由的伤感。

还未检查完,已有一个白老头匆匆的赶来,头也不抬地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子衿,放下药箱后问:“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常头痛,而且一头疼便人事不知,眼前似有妖魔鬼怪似的。茹姐姐曾给我找过很多大夫,都无技可施!所以才给了我这治头痛的龙脑香。”

“啐你个头!”茹娘似怒非怒地捏了捏她的脸,“拾香,你可听好了,这可是我用重金请来教你们的师傅。你们以后都得听她的话。”那拾香一听,吓了一跳,抬眼望了霜儿一眼。

“姑娘?我年长你十余岁,你叫我一声姐姐也不为过。不过不急,慢慢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姐姐的。”她笑得邪魅,转脸又看着霜儿:“姑娘,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可是唯有一人能够号令诸侯,可以看出那人已夺先机,天下不久便会收入他的囊中!”三国历史毫无悬念,她自幼就看三国演义,天天听着里面人闹腾,时间久了,对他们的结局也就耳熟能详了。

“显奕,你这手常年受损,已伤到了筋骨。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治得好的。”霜儿说完,显奕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是啊,阎师傅也这么说!”

这时女人已经煎好药,给默然服下。袁熙一直静静地的站在一旁,见她服了药,才上前一步,低声说:“怎么样?”

霜儿想完,袁熙的目光望向她身后的药箱,似有些明白了:“看来姑娘你是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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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婶走后,小财倒很听话,躺在床上睁着双黑璃色的大眼睛看着她。霜儿想起小的时候老头子总是露出一张极其灿烂的笑脸,蹲在她的床边,跟她说很多很多中医药的小故事。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由的伤感,想罢她低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当年的老爹肯定也把她当成心头肉了吧。

虽只是淡淡的声音,却让她听出了里面的无奈:“不会,我跟老爹学医这么久,如今羽翼已丰,也该出山独自去闯荡闯荡了!”她笑得从容。

“不要说话!”韦若林神秘的从身后拿出一块面饼,“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美容药方,你别看这只是面饼,这里面包含着蜂窝,玫瑰等百来种美容药方。当年你母亲就是被我这么一整,变得了江湖上有名的美女。”

文涛一笑而过,南仪拱手说:“俗话说,守人不如治人,我们四个人总不能白白看着王大叔痛苦吧!这位姑娘用火烧刃的手法新奇,我虽跟师傅学医,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可见得姑娘并非只是嘴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