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哦了一声,继续道:“既然你已来了府里,何不去帮大人医治一番?大人的头风症时常作,我和大哥也到处寻医,结果无果!”

说话间,他已看到了霜儿,嘴一撇,手指指着霜儿道:“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大公子让你去给公子诊治!”

管家一边走一边对她讲:“你第一次来丞相府,很多东西不懂,我不怪你,不过下一次你可不能这样子了。丞相大人二十五子,如今只有三子在府内,大公子、三公子和十一公子。”霜儿在后面听得心拔凉拔凉的,曹丕就是那个冷漠男子,那南仪呢?南仪叫他大哥,难道他就是曹植?

“哭什么哭!”子衿哭声太大,霜儿没先开口,茹娘却从门外高声喊了起来。她推开门,见韦霜和子衿迎面站着,进来先啐了一口:“跟你说过数次,做大事的人要喜怒不形于色,你看你,只是小病,竟然搞得要死要活,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梨香院交给你?”

“那接下来怎么办?”茹娘睁着滚圆的眼睛看着她。

“不过茹娘,子衿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再有任何刺激,食物都得清淡一些。”茹娘听了,默默地应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肚子里有话。霜儿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这丫头,我不是让她不要练舞的么,让她好好在床上休息。她咋不听话呢!”韦霜恨铁不成钢。这脑淤血本不是很严重,她用丹参活血化淤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如今到好,她扯嗓子时屏气凝神,使脑部血供更不足,又或许她刚才一用劲,使脑部血管破裂,这才会引起面瘫。

茹娘听了,迅遣散了众人,只留下浅玉和龟奴。拾香是从楼上摔下来,如今她意识不清,当务之急是抢救生命。霜儿示了示脉,见她脉搏沉稳,不像是有病,又试了试她的颈动脉,手刚碰及她的脖颈,她竟缓过气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韦师傅,我又犯病了么,哎哟,腿疼,好疼!”

“果真?”茹娘似真不知道般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看来姑娘还真是博学多才,茹娘以前常借酒消愁,以后不会了。那姑娘你刚才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姑娘,请用茶!”那龟奴将盘子齐眉举起来,眸光滞在地面上。

“怎么个欺凌法?”霜儿更是不懂了,索兴接过杨叔手上的马缰,也跟他一起使着鞭子。

袁熙凝神看了她许久,她虽说没有绝世之容,却也算得上秀色可餐。一双美目似有股磁力,将他紧紧地吸引住。他怔了怔,忽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身过去。

“姑娘你懂医么?”中年女子打量了她一番,明显有些不相信。

马上的袁公子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目光落在韦霜身上。“看她年纪尚小,周叔,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把默然带走!”众人听他一句话,又开始行动起来。霜儿心里有些惶然,这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脸上露出将领独有的霸者之气,既然他姓袁,肯定不是袁绍,那么是袁熙或袁尚?又粗记得刚才有人提及甄姑娘,霜儿头脑一热,手轻轻一挣,抓她的人松了手。她顺着眼看着他的右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袁公子,你的右手可好?”

“你那点银子怎么可能请得了大夫?你别傻了,你快走吧!你再不走可别怪我赶你出去了!”店小二回头望了一眼,见没有出手,便自己伸手去推那女子。

刚出去没几秒钟的张大婶抱着不满五岁的小财奔跑了过来。原来刚才张大婶一时情急,没有抓住小财的手,小财顺着滑石滑了好几米,正好被一条赤青的毒蛇咬伤。

此时已日落西山,夜露压低了草木,她每走一步,便感觉到腿间刺冷冷的凉。不觉间有些后悔,虽说此时是六月天气,可是傍晚的山谷依旧可以冻死一群狼。想罢,她停住了脚步,一脸怅惘地俯身望去,只看到脚下那一脉脉高低不同的山。

“你娘可是江湖第一美女,你自然也得了你娘的真传,放心好了,你只是先天不足,太过瘦弱,经我这药方一调和,你肯定会跟大小二乔齐名的。”韦若林说完,赶紧将砂锅里的药倒在碗里,油黑黑的药水传出恶人的味道。霜儿闷闷地瞪了他一眼,“跟大小二乔齐名,你当我是甄宓么?”说话间已闻出了里面的成份,有当归,龙胆草,枸杞子,山药,连子,胡麻,杏仁。天啊,这些药吃下去人还能活嘛?

沙漏只漏了些许,武略已经扛了一大麻袋药材过来,手上还端着几碗药水。韦霜来不及感叹,武略将药水端来说:“我把能够弄着的药都拿来了,姑娘你让准备的药水我也准备好了。”

“看来姑娘你是一个颇通医理的人,不知道姑娘你懂不懂医治头风之症?”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明明是有求于她,可是他的却让霜儿觉得很窝火。

想到这里,霜儿心里五味俱翻。其余女子也都带着敬佩的神色看着霜儿。又有一女子坐下,见梵东在旁边立着,啐了一口道:“梵东,不要你研墨了,你到别的地方去!”

梵东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你有什么病不能让我知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别人好了,现在肚子里有货了是不是?”

霜儿瞪了他一眼,梵东见霜儿火了,竟然很听话的闭了嘴。霜儿道:“病人都有她们的权,人家不想被你知道,你就不要听!”

梵东哦了一声,放下笔,去曹丕身边去了。

那女子见梵东走了,才凑过脸来小声说道:“大夫,我有腋香,可怎么治?”

所谓腋香,就是腋臭,女子体有异香是极其难为情的事情,难怪她会把梵东叫走。霜儿笑了笑,道:“这个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