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意思这般的明确,他怎会不懂?蓝倾玉识相的站到一旁,垂下的眼眸中有着止不住的落寂。“哪里,是倾玉无礼了!”

而碧湖,则是用来专供女皇游湖之用,占地极广,与凤临最大的湖泊相比,还要大上一倍之多,因此,想要游完整座碧湖,也需耗费多日。

她,芷西尧,注定要顶着洛心的身份过活一生,可,到底她能够撑持多久?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揭穿,那么这些曾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会否还是与现在一样呢?

女皇高坐龙椅之上,神情淡然,冷睨万态,从头至尾,她都只是淡望几眼使臣,对珍宝视若无睹,看不出太多情绪。

“还觉得僵麻吗?”无限感叹的轻抚着他纤白的手臂,为什么男人的手也能这么漂亮?

朕想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你起来告诉朕?告诉朕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记得,那一次陛下去后山找逐尘,遇刺受伤之事吗?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的幕后主使,是语心吧。如若不是本王觉得事有蹊跷,查探了一番,也不会知道那些所谓的刺客,竟是语心身边的幽银暗士。”这些年来,他仍是把她当成孩子看待,说来,他一直都错了,其实,她早已长大,也已可以自我保护了。

“语心,事到如今,你可知罪?”看向垂头呆立的凤语心,女皇冷冷的问道。

“皇妹不知!”虽然心中怕极了此时的皇姐,可她仍倔强的扯嘴说道。

每一日,她必须要到圣灵泉淋浴一个时辰,说也奇怪,每次她踏入池里时,池中冰白的圣莲还是花苞状的,可待她闭目休养再开眼离池时,圣莲却竞相开放起来了,为此,主持总用着一种她无法读懂的目光看她。

“朕只是想,凤血佩既是镇国之宝,那必定有什么特异之处。”难道,凤血佩之事,只有绮心才知道?

“派人回宫,将笯颜带来,越快越好!去吧!”此时的她,心神不宁,混乱得有种即将疯掉的感觉。

“三哥?陛下!三哥你又怎么了?”琰心听到凤允的怒声,赶紧走了进来,生怕这三哥又做出什么事来。

“皇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陛下了?”越观她的心虚模样,他觉得那可能性越大。

门即将关上的一刹,忽被人再次推开。

芷西尧回身,瞥了眼那些清淡的菜色,“朕今日不想吃这些,朕想要吃…笋!”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及。

“轻则闭门思过,俸禄减半;重则斩,以儆效尤!”凤琰心心中隐隐不安,不停在一旁对着凤允使眼色,让他别再这般张狂,惹恼女皇,可凤允却不领情的直接忽视,口气冷硬,挑衅着她。

“咦?是谁又惹我的小心儿生气了?”忽的,一声邪佞的揶揄由房中响起,成功的牵过了三人的注意力。

意识到自己越界之时,便又极力的想将那股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心中再次默念着,这几日已念上千余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望着她一脸呆吓,盈积于长睫的泪水,欲落未落的沾在那,让芷西尧有丝动摇。难道,真的不是她?“凤语心,朕再问你一次,为何要派人刺杀逐尘?”

三名侍卫手持钢鞭,不停的朝他们身上挥去。鞭到之处,无一完好,全都皮开肉绽,甚者,也有被鞭上钢刺刨去一大块肉,阴森外露白骨的。

逐尘身子在她手伸来之时,一顿。“陛…陛下。”

可那人实在狡猾,看到自己改变,他亦跟着应变。打了许久,非但她一点上风也未占到,反而消耗了不少体力。

“水…水…”浑浑噩噩的他,口中不停的低喃着要喝水。

没人说他一定病了,那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真好笑,不过是胡乱想想,结果却不知不觉的当真了。“呵呵…看来…我疯了。”

凤琰心一脸苦巴巴的,陛下是她皇姐,她又何尝不是?怎么这待遇就差这么多!“你不觉得陛下经过二皇姐那事之后改变了很多吗?而且,就连笑容也少了很多,就算笑了,那笑也泛着苦。”

芷西尧胡乱的点头,注意力却没放在白莲上。

“陛下,等等臣妹啊!”看着芷西尧步出凤鸢池,凤琰心赶紧起身,换上了干净的衣裙,追了出去。

语心怎么了?怎么神情怪怪的,“皇妹寻朕就是为了说这事?”

“皇姐,语心…语心有些累了,先回自己的厢房休息了!语心告退!”她忍不住了,怎么会这么难吃啊??不等女皇话,便先一步的奔出门去,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毒蛇猛兽追赶一般。

“明日,朕要去护国神院净身斋戒,你就留在宫中,好好保护这宫中的安全,朕不想在回来之后,听闻这宫中再出任何事,尤其是那霁月殿!你最好暗中安插侍卫保护,朕不想再看到这等事再次生!”

说着,抽出刺在女人心口的剑,便向月悠茗冲了去。

不久之后,殿内便传出了一个流畅如细涓的琴音,以及一个与之相反,杂乱无章,絮乱扰人的噪音。

凤语心笑得灿烂,连连躲闪,两人就这般在静心亭里你追我赶,玩闹了起来,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一个月悠茗的存在。

她真不敢想象,当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利用他之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到时,他还会这样对她吗?也许,不会了吧。

“皇姐,就…就算您不放臣妹回去,那,至少也不要派禁军统领来啊,怎么说她也要负责皇宫的守卫,您派她来不是大材小用吗?还是随便派个宫人来便好了!”

“是的,娘娘~”说罢,楚儿便跟在月悠茗身后,走了出去。

“皇姐,刚才在凝烟楼也就算了,现在在宫里,您也该恢复本性了吧!!”在凝烟楼时不是说好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芷西尧淡淡的瞥向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