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宝石铺成的道路,璀璨耀眼,而路旁还置着用玉石制成的两米多高的碧玉树,惟妙惟肖得让人以为这世间真有这般碧绿无暇的树来。

知晓她不愿说,他便也柔顺的不去多问,慵懒的用着脸颊滑擦着女皇的手,舒服的低喃着,“悠茗好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么待在陛下身边,那该多好啊。”

这是第几个诸侯国使臣了?第三十还是第四十了?一个上午,她都在接见着这些诸侯国使臣,都有点视觉疲劳了,所以,别怪她面无表情,因为她的脸早已经僵麻了。

看着他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但,她却不喜欢他的拒绝。

此时,被惊吓到的左琳玉才清醒,赶忙出声,想要换回她的理智。“陛下…蕴宫人那剑伤及要害,微臣,无能为力为之治疗,请陛下降罪。”

“过分?三哥为何这么说?难道像林意蕴那种人,不该受到惩罚吗?”虽然同情他,可是,并不代表她会忘记过往的一切。

“你在质疑朕?”声音又冷上了几分,只是当事人却仍未察觉罢了。

“公主殿下到。”殿门豁然打开,凤语心神色匆匆的踏入,低着头,不敢与女皇相视。

除却吃斋膳的时间后,其余时间都得与众僧人一起,盘坐在宝殿内,她听,他们诵念。美其名曰要祈福,实则她觉得这是一种慢性谋杀,她这七日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惨不忍睹’。

“凤血佩?这,奴才只知道凤血佩是我朝的镇国之宝,是一块象征陛下身份的玉佩,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了。”

在这,只有笯颜与徐鸣风两人知道她‘失忆’之事,如今,徐鸣风人在边境,防范焰明的夙修,根本不可能将他召回,而且就算可以,回来也非要耗上十天半月之久,因此除了笯颜,她不知还能问谁。

“是不是玩笑,陛下何不见见皇姐,当面问问她呢?”他说得认真,一丝戏谑的感觉也找不出。

凤允失笑,“想不到,想不到啊,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情的皇姐,竟会爱上最憎恨的陛下?而且,还是自己的皇姐。”

是师父将被遗弃的他捡了回来,含辛茹苦的抚养他一十八载,教授他做人的道理,名义上,他们虽是师徒,可一切却早已脱。

想也未想,她便脱口而出,好似心,早已为她打好了腹稿般。“不必,膳房的笋早已过鲜,朕要吃新鲜的。”

“来陪你一起面壁思过咯。”凤允走到她刚跪的蒲团处,坐了下来。

虽极不情愿,但,他还是跪了下来。“臣弟在!”

凤语心看到女皇起身的动作,急得猛的伸手去拉住,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将她的肩上伤口扯裂了开来。

芷西尧呆望了这碗黑稠的药汁一眼,便端起,仰头,一口气将之饮尽,点滴不余。

“实话?难道语心说的不是实话吗?刚才皇姐连语心都赶出了房门,一点都不在乎语心的感受,语心好难过啊。皇姐还说最疼语心呢,骗人,都是骗人的。”凤语心眼眶微红,泪水盈盈溢出。

平日她胡作非为,像个混混王爷般,颓废如扶不起的阿斗。可这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一旦谁碰触了她的底限,她便会叫那人生不如死,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贫僧会日夜为陛下诵经祈福,愿我主安康,家国风调雨顺。”声音飘渺虚无,却更有神人的味道。

红唇一咬,神情微变,不能再拖了,唯今之计,也只有那样了。

将嚼碎的药草均匀敷在他腿伤处,不一会,许是药见效了,伤口的血奇迹的止住,不再外流。撕去了他的一片长袍,将之扯成条状,将伤口包扎好。

随意的在屋内摸摸碰碰,赞叹着他的心灵手巧。这屋内的一切杯具器皿,都是用竹子制成的,手工精细得让她爱不释手。

果然,一听到‘陛下’两字,那只已经跨出一半的脚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什么事?”

明了这丫头的用意后,迅伸手探向她的腰带,借力使自己起身,一拉一扯之间,两人交错之际,芷西尧出手,快的一掌劈向凤琰心的后背,让她连思考都来不及便成为了落水演戏的那个。

“别尽给朕出馊主意!他不肯放任之就好,勉强得来的,不是朕想要的!”起身踏出浴池,擦干身子,才穿上已摆放好在长榻的衣袍。

“咦?陛下,您回来了?正好,凤鸢池那已经准备妥当,陛下可以移驾前往了。”凤琰心踏入厢房,看到女皇在厢房中,忙说道。

“臣妹(皇妹)不敢!”两人听到她的话,只好认命的坐下,接过宫人递来的碗筷!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那难吃得要她们命的斋菜,心中诽议着,早知会这样,她们就不来了!

“朕累了,不必跪安了,退下吧。”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却逝到了她的心中,会是她吗?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不通,亦难明!

“闭嘴,清菡是朕的皇儿,这毋庸置疑!”她恨他,可这不代表她也恨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