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安大舅来了乔三爷家里拜年,顺便将年前回家过年的安知桦又送了回来。

……

乔婉还拿了盆子在院子里接了不少雪,存在罐子里泡茶。

乔璟这才笑了一下,“朋友倒是有的。不过,这世间,能交到知心的朋友,何其之难。日久才见人心,我才在那里两三月,却不能说有知音,只能说有几个一般好友。”

这个案子一目了然,黄氏误杀了俜霖,乔大爷故意掐死了他的正妻,但是乔大爷已经疯了,他痴痴呆呆的,根本没有反应,无从审案。

在责任和自己喜好的生活跟前,乔大爷实在很难伸手去选择责任。

夏归梓住在里面并不太方便,所以他在外面也有自己的住处。

四太太因此没有少受到人的非议,这些常年在家里的太太们,每日里闲着,不说人闲话的很少,四太太为了规避这些闲言碎语,就不是很喜欢出门,要是出门,也不过是去经常上香的庙里。

林保很自然地说,“如意不是说你们要吃西瓜吗。”

桦哥儿规规矩矩地对他们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又目光灼灼地看向几个同窗,“我不怕你们。”

乔婉跑进来,看他就干坐着,杏月之前也没给上茶,就对许管事道,“许伯伯,杏月那丫头性子太跳脱,居然都没给您上碗茶,现在母亲在铺子里,我让杏月去叫她回来去了,我先去给你泡茶去。”

乔婉被他说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才转身出去了,边走边说,“自己会穿衣裳吧,不会穿记得叫人。”

安氏在里间里坐着睡了过去,乔婉进去看到,就叫安氏去卧室里午睡,安氏醒过来,摇摇头,说,“有客人在,怎么好去午睡。不知道大爷找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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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这么说,自然是表示她的兄长来了,而安氏的娘家的确是有能耐的,西湖雨前龙井,随意就给妹妹带来了。

老太太听黄氏这么一说,对黄氏的厌恶更重,但是却也不能和儿媳妇撕破脸,她知道黄氏恐怕是什么事情都赖着她了,想她一个老太太,竟然还要求到一个庶子的媳妇儿跟前去,她心里就十分的憋闷,几乎要忍不住,心绪起伏,胸闷气短,她只好赶紧不断念了一阵子佛,然后才平静下了心来,用平和的语气说,“我这几日心里累得很,你先去三房家里问问情况再说,三房家里现在腰杆硬,也有腰杆硬的好处,在老三以前结识的那个探花郎温大人还没有走之前,让三房找了这个温大人来帮忙,不然,咱们妇道人家,能够拿那按察使大人家的清客怎么办。”

安大舅在家里是个矜贵的老爷,到了妹妹家里来也是能够将就的。

安大舅听安氏这么说,就愣了一下,神色也突然沉了沉,然后说,“我前阵子去了金陵,又在苏州待了一阵,只是回家后却没看到你送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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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乔璟,几乎人人都得夸赞他几句,说虎父无犬子,他金榜题名,是指日可待。

乔婉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受安氏赞成,就很羞愧地垂下了头,嗫嚅道,“就是担心你和哥哥,就跟着义父过来了。”

乔婉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里却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希望义父您在七八年后,我该出嫁的时候,您还有这一份旷达的胸襟。”

乔璟被气得脸色发黑,说,“我母亲不去又怎么着。”

乔璟说,“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温齐便向安氏说了自己和乔三爷的渊源,当年在山阴去考举人时,温齐身边跟着的书童将银子给弄掉了,以至于一下子就窘迫起来,是乔三爷也正好去考秋闱,就慷慨解囊,接济了他,在他给家里写信送银钱来但是钱还没有送来的这一段日子里,温齐和乔三爷住在一起,两人兴趣相投,性格甚至也相合,十分合得来,那段日子两人处得十分好,考试完后,在等下榜的那段日子里,温齐家人已经将钱送来了,但他也没有搬家,依然和乔三爷住在一处,那段日子,两人游山玩水,谈古论今,是温齐十分怀念的日子,下榜后,两人居然都在榜上,然后还相约一起进京考进士,但是之后温齐家里有别的安排,就没有和乔三爷一起进京,而温齐进京后,因为考试的士子太多,他要找到乔三爷非常困难,只等着考完了下榜,他又在榜上,他是那一年最年轻的进士,只有二十二岁,但是他却没有找到乔三爷的名字,他不知道是乔三爷没有进京赶考,亦或是乔三爷没有中榜。

安氏不得不将呵斥乔璟的话转而呵斥了乔婉,“小姑娘家家,这怎么什么话都出口。”

乔璟叹了口气,依旧无言。

安氏叹道,“她就是这么个人,有什么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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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这么说完,老太太又咳嗽起来,于是安氏又发了一通火,对乔婉说,“你去看看怎么茶叶还没有借来,老太太的茶最要紧,这些丫头难道也欺负咱们是孤儿寡母,做点事情也婆婆妈妈,没有一点灵醒吗,要是老太太渴着了,也是咱们三房的不孝,要是再有人说给族里的族老们听听,还以为咱们三房不孝不敬老,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了男人撑着门户,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罪名。”

乔婉鼻子有些发酸,胸腔里是满腔子的暖柔柔的热气在缭绕着,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有一个哥哥,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安氏和乔璟在叹息之后都因她这话笑了笑,乔璟又问安氏,说要不要去问大伯请大夫有没有银钱。

这些少年,都是乔璟和乔翎的同窗。

乔璟说,“是啊,赶紧的。”

乔璟叹了一声,道,“人只要有死穴,有弱点,被骗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乔婉一想也是,安氏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女儿,生意头脑就是不一样,她想了想,说,“那就在扬州苏州开铺子。扬州苏州的大户多,闺秀多,应该会喜欢这个。”

阳光洒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栀子花树上,桂花还没有开,栀子花在打苞了,院子里已经飘有栀子花的香味,浓郁到让人有些犯腻味。

乔婉说,“你去接哥哥回来用饭,让乔翎哥哥也来我家用饭。你现在就去说去。”

后来的结果,自然印证了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乔婉道,“那就好,前阵子的梅雨天,整天不是下雨就是阴阴的,到处都是水,院子角落里都起了青苔,房子里也潮潮的,我是受够了。”

乔婉只好自己提着轻巧的竹椅坐到了乔璟的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