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写的,切合她的心境。这人世总有一些擦肩而过的尘缘,带着点遗憾,带着点惆怅,却不改变生命的轨迹。

梦。他怔忡起来,仰身躺到沙发上,失望像海绵一样吸附过来。

语声,是你吗?

语声洗漱一番,开始做早餐。刚搬过来时,语声呆了下,说:“怎么这么奢侈,我可不敢住。”屋子是欧式风格,致、华丽,异国风情。

可以出来吗?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他心急剧地跳了跳,先还有点欢欣,她回来了,然后瞬间死灭。

语声起先并不肯让他背,但见他坦荡无拘,磊落光明,也就没有男女大妨了。

父亲自然也察觉了。

我们不担心你吗?

他自嘲道:责任,责任是什么,忘记自己献祭虚无的利益?这一生,从没尽情地去要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她说,我没答应他。想了想,说,你还加班?那你出去跟他说,我走了。

厨房传来阵阵小米清香,房间里朦胧的背景音乐四处游走,一缕橙色霞光穿堂入室,熏出几分怀旧的记忆。如果不是理智存在,谁不贪恋这样温暖的家居场景。

她说都不对,给你一个超大惊喜,我在北京。

她说:是啊,要我就把你的皮剥了。

手机响了很久,无人应答。

她笑,说,也许是,只是我们的事绝对可以自己主宰。

两人走近,那感觉很怪异。像久别重逢的镜头。他始终有笑,她却有些七上八下。差不多隔一米的时候,她停住了,说,什么事?

他说:怎么了?

有些东西你改变不了。社会的沉疴,从来不是个人能改变的。你的目标再远大,注定只是一场空。

对方倒抽一口凉气,似乎避他惟恐不及。

他说:我必须去娶别的女人。

他拿酒出厅透气,看到楼梯间有一对人在说话。男的居然是陈剑,对着他的则是刚刚打算采访他被拒的女子。他没多想,回避了,虽然有些本能的好奇。

“那个,不用担心。”

“有办法吗?”

“会有的。”他回答得很干脆。她印象中的陈剑是这样的。她微微笑了笑,说:你说的啊,看你本事了。

“争取不让你失望。”他有力的回答。

“那我挂了。”

他忽然有点留恋,说:等一下。

“恩?”

“语声,你这样鼓励我,我很高兴。”

“应该的吗。”她哥们似地说。

他迟疑了下,说:那么,如果需要你呢?

“什么?”

“你来我们公司一趟。”

虽然很迷惑,语声还是去了陈剑的公司。叫星辰。

她猜是因为他喜欢茨威格的那本叫人类群星闪耀时的书。也大概因为,他也想做天幕中一颗璀璨的星星。

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他。

他笑着说,你还忘了一样。

“记得吗?有次我们去郊区看星星。可那天,天气不好,没有星星,你执拗要等,靠着我睡了一晚上。你喜欢星星,说他们是天空的纽扣。”

我说过吗?语声挠挠头。

“你还说,要是纽扣全解开是什么样呢?”

语声笑,说,我怎么会说这么俗滥的话。哦,记起来了,是你说的。我说是纽扣,你说都散了是怎么样呢。我还骂你。

忽然脸红了红。那个夏夜,顶着一头露水看星星。没看到星星,却萌动了青春情怀。纽扣之后,陈剑忽然在她耳畔说:语声,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那个时候,她快毕业的样子。

不行。她那时害羞。她是那种看上去很开放实际很保守的人。晚上寝室卧谈,她荤的素的全敢说,可实际上半点经验也没有。初上大学那会,洗澡,她特不习惯开放式的浴室。学校浴室7:30关门,她往往7点15分去,那时候没什么人,她用15分钟把自己解决。后来慢慢习惯了。觉得反正走来走去都是蒸汽中一团白,在别人眼里自己也是这么一块吧,渐渐释然。但要把自己敞开给一个男人看,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他抱紧她,她感觉他的身体有点灼热,她心里忽然慌了。她想站起来跑掉。可他吻了她。很滚烫地吻,在唇齿缠绵,又游到她的脖颈、锁骨,然后用颤抖的手坚定地解她的纽扣。

就一下下。他说。

她挡他的手,可是纽扣很快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内衣。

他的手在裸露处抚摩,而后爬在山峰上。手很烫也很颤,她觉得自己浑身干涩,使劲地缩,就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隐藏不了,他伸过手,索将她的内衣扣解了,她无力地槌他,说:你好坏,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