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人怎么放弃江山,再说了江山非得跟史那号人一起打啊。语声吞口饭。

她说:我从不用金钱衡量爱情。只是。她本想说,只是我们现在有没有爱我不知道。但是不说了吧。他这样疲劳。

这样说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嘴里有点酸意,自己回想了下,觉得自己毛病。便挂电话。

陈剑给她倒了水。问她想吃什么,要给她做。

她说,你去了哪里?怎么老关机啊。语气有点不高兴。

此事后,冯董事长颇为倚重陈剑。奖给了他一定比例的股权。

冯至鸣心也莫名一跳。

她笑说,问你呀。又说,开玩笑了。我只是,坦诚布公地说吧,我希望我们不要深入各自的生活。发生的就发生了,掸掸掉,各自继续各自的旅程。

她说,怎么我的行踪你都知道,是不是在我身边安了侦探。

是啊,你哪位,有要紧事么?

他架住她的肩,说:别,因为我生气,我知道伤害你。但是,有时候人很无奈。你知道我想做事,可我怎么做,一步步积累吗?要积累到什么时候。何况等我积累成功的时候,我就一定做得成吗?社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多是你无法想象的黑暗,我需要一个平台,也需要认识更多人。是,利用婚姻,利用女人是很无耻。但,别人暗枪伤人,受贿行贿,投机取巧,落井下石,同样很无耻,无耻的事都在潜规则下光明正大的做。没有别的办法,有光明的途径吗?抱歉我看不到。

你好。听筒里传出一个声音,他不能分辨是不是属于她。

他说,你能原谅我吗?

在门口等助理开出车。女子也出来,站在他身边,轻轻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点钱吗。

当然冯至鸣的日子更难熬。要坚持他的爱情,他的原则,那么就要有足够的魄力去应付史若吟虽然笨拙却很疯狂的报复行径。

两败俱伤的事情,史若吟丧失了理智,史正雄也这样不清醒吗?冯至鸣实在很怀疑。他想这当中少不了煽风点火的人。

他想约见陈剑,让助理联系,得到的回音居然是陈剑出了车祸。

据称,前天晚上,陈剑酒后驾车,撞到护栏,没系安全带,飞了出去。伤势严重。而就在昨天,语声离职,曾给他电话,说想去一趟西藏。他不知道陈剑的车祸与她有没有关系。

隔了些时,他抽了时间去医院看陈剑。

病房中,陈剑在昏睡。方圆守在旁边,眼睛红肿,似乎一直在哭。

情况怎么样?他问。

时好时坏。有时候醒过来,但是表情很痴愣。至鸣,我好害怕。方圆无限忧愁。

别怕,会没事的。他安慰。

方圆忽然瞥窗叹气,秋日的阳光透过树隙灿灿的进来,在地板上滚出点点金斑。树梢撑开的天宇湛蓝如洗。有泠泠的鸽哨掠过。

至鸣,我心里很难过。方圆神色非常戚哀。

忽然激愤,说,你知道吗?说起来可笑,他昏迷当中,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语声,是,我听清楚了,就是语声,他一遍一遍叫她,一会儿痛楚,一会儿亲昵,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醒来,我估着梦里他和她在一起。至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呀。我在旁边,医生护士都听到了,他们怎么看我啊。

方圆哽住了。冯至鸣也心绪空蒙。过一会,拍拍方圆的肩,递给她纸巾,说:你又不是头次知道。别放在心上。他现不还是你的。却无法再说下去。

方圆抬头,说:我爱他,我一直希望能感动他,我真的对他百依百顺了。可是,男人的心焐不热吗?

我不太清楚。绝望了或许能。

绝望?

冯至鸣讽刺地笑了笑,说,别胡思乱想,我去问问医生情况。

问了下情况,还不算太差,没伤着重要器官。只是恢复的时间会长一些。

不久,他告辞回去。

出去的时候,他远远看到史若吟。她居然也来看陈剑了。

没有表情,他们擦肩而过。

不一会,若吟在他身后说:等等,冯至鸣,你停一下。

他止步,而后回过身,眯眼笑,说:好久不见。

她没笑,取下墨镜,神情很严肃。

你,好吗?她问。

他依然笑着,说:托你福。

她的眼光突然柔和,急切地注视他,仿佛在搜寻什么。

他说:看什么,希望看到我憔悴潦倒颓唐的模样。很失望吗?

她哆嗦了嘴唇,说:至鸣,一句话,给我一句话,我马上收手,史家一切都是你的。我不想那么做,折磨你不也折磨我,我只是,要让你屈服。至鸣,你不知道我有多痛。

痛?至鸣咧着嘴,说,把别人摔死你很痛。是不是有点伪善。若吟,也许以前,我对你还有一点愧疚,那么现在,在与你的对弈中早就荡然无存。我感谢你给我挑战的机会。来吧,我继续接着。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