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走了,雁姬也起身告辞。“云娃送送夫人。”萧葵陪雁姬说着话儿往园子门口走。望景亭……离竹园并不太远,如果从竹园回雁影阁,角度好的话,远远地也能看见。她家的格格,真的是一个人在望景亭吗?

“新月——新月——”

萧葵用手撑着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只是手熟罢了。”墨香谦逊。

两人合计了一番,这次从荆州带来的下人不多,倒是跟了两个小厮,人也是伶俐机敏,人选暂时定下。克善去宫里进学来回路上自然有莽古泰护送,进了宫里就让瑞德跟着,帮克善提着书本纸砚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这宫里阿哥们每天进学的时间,这文课武课是怎么安排的。

不说新月在房中和萧葵说话,再说克善。今天先是送葬端亲王一家,再是宫中召见,后来就是将军府一番折腾,克善毕竟是孩子,很是有些疲惫了。

考虑了一会儿,新月姐弟听了萧葵滇议,留下仆妇小厮照看着马车辎重,其余人跟着新月姐弟进了正堂坐等。两个主子自然坐了主位,德嬷嬷苏嬷嬷在王府多年又是格格世子的娘,在新月和克善下手坐了,其他人站着伺候着。

萧葵深深地吸一口气,避免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挂掉,抬头看不远处的新月和努达海。在别人眼中,此时新月和努达海确实光明磊落,但日后的祸苗就是在此时种下。

萧葵第一眼看到绢舒和七纨,就觉得这两人怎么那么像那两个。绢舒十五岁,模样周正,性情温顺,总是温言笑语,即使克善无缘无故发脾气,也总是温柔地劝解,更难得的是这是个识字的姑娘,别看人家才十五岁,竟然精通汉满蒙三种文字,《大学》《中庸》《四书》等,虽然不是见解独特,却也通读过,难得的一个“才女”,不知道苏嬷嬷从哪里挑拣出来的。这一路上,克善的学问可全是跟着她学的。

努达海向小院里张望了几眼,“不必多礼。城中一切都待整理,未能及时来向格格世子请安,不知格格和世子可安好?”

刀面和脑袋发出沉闷的响声,汉子摇晃了几下倒地上了。

新月抹了眼角点头,“是啊,我太感动了,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大家对我这么好,记着我的生日,为了给我惊喜,你们竟然都事先瞒住了我。”看着满桌子的东西,“你们辛辛苦苦地做了这些,我刚才还在埋怨没有一个人记着我的生日,我实在太惭愧了,我竟然用这样狭隘的心来度测大家。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新月一边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德嬷嬷和苏嬷嬷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新月擦干了眼泪,脸上雨转晴,露出笑容来,起身端起桌上的点心果脯蜜饯送到每个人面前,“大家都吃吧,快吃快吃。虽然没有歌舞没有唱戏杂耍,我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很有意义。”众人急忙站起身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