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推着她的身体,神色焦急。“云娃姐姐快醒醒——”

墨香笑着接过来,有她帮忙,东西很快就点清登记完了。招呼仆妇们摆放整齐,中午的时间已经过了。绢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着,“多亏了姐姐,如果是我整理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

能和阿哥们亲近,对端亲王府的振兴自然是有无上好处。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目前皇上太后对端亲王遗孤还是颇多照顾。

新月却没有发现,或许心中也有些忌讳,并不提努达海,两人只说将军府的女眷——

骥远可不就是“冲撞”中对新月一见钟情了吗。

“努达海将军和格格都是坦坦荡荡,没做什么阴私的事,怕什么别人的闲言碎语,再说了,努达海将军的年龄足可以做格格的父亲了。我们做奴才的,不就是要主子开心吗?格格这几天好了不少,渐渐有笑模样了。”

得了苏嬷嬷指点,克善早起晨昏都要到端亲王一家灵柩前上香祭拜。大军起拔后,他就坐在车上读书,八岁毕竟还是孩子,自然也会觉得枯燥的行军无聊,努达海专门找来一匹温顺的马,让他在读书累了的时候骑上,看看周围的风景儿。但风景看多了,也就容易视觉疲劳,人也就有些恹恹的。这就要说到苏嬷嬷给他挑的两个丫头上了。

萧葵拦在路中间,福身施礼,“奴才见过将军。”

莽古泰伤了腿,不能动了,萧葵伤了手臂,军医说最好不要使力,但军中可没有女子,虽然新月说了一切她都可以自己来。但萧葵不敢什么都让她自己来,或许在新月心中早把云娃当成了自己人,她不避讳地反复说起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萧葵嗯嗯啊啊,头疼地想撞墙。

萧葵可不管伦不伦类不类,招式好看不好看,现在重要的是保命,还有两个小祖宗……萧葵叹了一口气,世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使个巧劲儿,萧葵在汉子腿弯踹了一脚,把手里的大砍刀抡平了,用刀平面狠狠地拍下去。

努达海是被侍卫抬着回来的,后面跟着的新月和洛琳脸上都挂着泪,神色惶恐。雁姬正陪着老夫人说话,听下人回报说努达海受了伤,心里惊讶震动就不必说了,立刻往雁影阁来,丫鬟大夫围了一屋子,新月不停地对人道歉。

萧葵听到回报,收拾了一下从竹园出来。哦,没有了骥远的英雄救美,换成努达海了。这下,她家的格格想必更是情根深种芳心暗许了。这努达海大人天天闲着,怎么也不去办点差事?

萧葵到雁影阁,就看到院子里挤了一堆人,慌张张乱糟糟的。她皱了皱眉,听见屋里老夫人骂儿子孙女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雁姬的劝导还有新月的哭泣道歉。

萧葵进屋,看到大夫正给努达海诊治,脚踝脱臼,左小腿轻微骨裂。熟练的大夫三下两下把骨头接上,努达海疼得眼冒金星,额冒冷汗,脸上的笑容都开始扭曲,依旧安抚着额娘妻子女儿还有新月格格,这种英雄气概让新月更加敬仰更加心动。大夫给努达海的脚踝敷上了药膏,用板子固定左小腿的骨头了,缠上绷带。

雁姬吩咐屋里院子里的人都散去,萧葵福下身行礼,拜谢努达海对新月的救命之恩,扶住几乎要扑到努达海身上的新月,“格格,让大人安心静养吧,人多了屋里空气不好。”

听她这样说,屋里只留下雁姬照顾努达海,其余人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