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哪!!”昨夜的记忆一瞬间涌进脑海,黎舒打了个冷战,手立刻尖锐的开始痛,“天哪我的手!我干了什麽!”

黎舒笑著收回右手,这样说道。

江皓习惯和包容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一切难堪。见他为自己兴高采烈的样子,齐清忍不住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我气,害你不能跟梦中情人合作了。”

荣耀锦白了她一眼,捞起身边的猫抱在怀里,点上一支烟,又问她:“他还好吗?”

郑鸣海没好气的捏他的脸,要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你白天老赖床,当然晚上睡不著!起来了,乖啊。”

安妮mm鼻子,讪讪的转过头,臊得满脸通红。她一开始就知道黎舒是弯的,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他跟老板亲热的样子,早就见惯不怪,可从来没见过黎舒这麽……这麽让人脸红心跳的样子……

“哎──”大哥却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又说:“这才对嘛,当初为了黎舒,死活要与我争公司,有什麽好争的?对不对?我们才是一家人。这麽些年也该玩够,收收心,好好做事──”

肤色微黑的英俊男人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失去的我曾拥有多幸运

“但同时,我也得完全尊重林叔的决定,全公司的艺人签谁和怎麽签,都得他说了算。我无法说服他。”

早春三月,北京的冬天刚刚过去,树木依旧fqxs光秃秃的,半点绿意都没有。但阳光正好,风也不再刺骨,下午的时候,黎舒跟乐队练了歌,几个人坐到酒吧外面的椅子上,凑一块儿抽烟。

说是美人并不准确,因那是个男孩。他看起来和魏蕾差不多大,都是青春逼人的时候,不过他比魏蕾安静多了,只站在那里,额头微微靠在玻璃上,望著窗外无尽的夜色发呆。身上的白衬衫和他那张白皙的脸,像是能发光,同样白皙的修长手指则正叩在玻璃上,漫不经心的敲。

“整个事件中,最复杂也是最难定罪的部分,是强奸。g据我国刑法,强奸罪受害者不包括男x,之前也未有成功定罪案例,但既然事实发生,又有证据,还是可以告他。”

“现在请你再详细复述一遍,我问细节。”

“你为什麽去树林?”

“齐清约我,还我在片场的录音。我本不想去,不想再搭理他。但那天晚上我越想越想不通,就想问一问,他为何这样对我。”

这话依然没有前因後果,陈柏却只问:“你当晚见到他了吗?”

黎舒摇摇头,“我过了约定时间才到,没见到他。”

“我在树林呆了一会,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打算离开。”

黎舒说话很慢,没几句就开始咳嗽,安妮连忙把水喂到他的唇边,稍微润了润喉咙之後,他继续道:“这时我看见有人动我的车,赶紧往那边跑。然後……”

黎舒捂住头,皱著眉说:“然後有人打了我,开始我没晕,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很疼,他们把我摁到地上,翻我的衣物,想抢我的东西……”

“後来,後来我就晕了,脑袋越来越疼,彻底晕过去之前,我只知道我的车被开走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才说了几句,黎舒又停下来,他垂著头,自言自语道:“头真疼。”

“你知道过了多久吗?”

“不知道。”黎舒摇摇头,“我的表,手机,车钥匙,什麽都没了,当时的外套还在身上,但什麽都没了。”

“我一直被人蒙著眼睛,头很疼,很疼。我说放开我,我要走,就被打了。”

“有人和你说话吗?你能形容一下吗?”

“是个男人,他没说话,把我的衣服撕了,压到我身上……”

“我拼命挣扎,他就一直打我,还把我的手绑了,说……说我再动就毁了我的手。”

说到这里,黎舒慢慢的抬起头,张了张嘴,看向魏蕾和安妮,“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

“不要出去。”陈柏沈声摇摇头,“黎先生,你要打这场官司,就不能怕,请继续。”

黎舒再次低下头,“他这样威胁我,我很生气,还是继续跟他打,他就将我双腿也绑了,拿东西……捅我肛门。”

“我听到哢擦哢擦的声音,我知道他在拍照,他一直哈哈的在笑。”

“他说你不是说我有病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麽是有病。”

“就是这句话,让我知道他是谁。”

“是谁?”

“周东。”

黎舒抬起头来,双眸放出不正常的光,几乎咬牙切齿道:“他说他要毁了我!!他说我要是不听,他就把照片公布出来,他以为我会怕?他以为我会怕?!”

黎舒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他以为我会受他控制了?!不可能!!”

说完他又开始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还有什麽可怕?!尊严都没有了我还有什麽可怕?!”

陈柏平静的看著他,房间里非常的安静,只有黎舒沈重艰难的喘气声,过了片刻,陈柏继续问道:“他什麽时候真正强奸你的?我是指实质x交。”

黎舒霎时间脸煞白,他抖了抖双唇,牙齿格格的打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折磨了我很久,还给我打针,他要我求他,说我求他,他就放过我。”

“那你求他了吗?”

“没有!没有!!”黎舒激动的挣扎起来,将吊瓶架扯的!啷!啷的响,手上的针也扯掉了。

“够了!!”郑鸣海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进来,他铁青著脸,对陈柏说:“今天先到这里。黎舒现在需要休息。”

说完他站到黎舒身边,帮他重新整理好吊瓶,扶著他躺好,摁了墙上的电铃唤护士:“药水还很多,小舒,今天我们还是要输完才行。”

黎舒一只手打著点滴,一只手打著石膏,他无法拒绝郑鸣海的碰触,当他的手掌碰触到他的头你可以适当补充点流食,体力才跟得上。”

黎舒睁开眼睛,花了好几秒锺才看清郑鸣海的脸,房间的窗户开著,他的脸背著光,表情平静,目光温柔,头发略微有点乱,下巴一圈乌青;从前刀刻一样的五官,不知从何时起,看起来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