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做。”官兵不耐烦的道,“这种病传染极快,你再逗留就连你们一起关起来!”

顾若离顺着张丙中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路边立着一幢两层的楼,下面是泥转,上面则是木制,挂着一个旗幡随风飘着。

顾若离含笑点头,两个人下了楼,张丙中在门口喊道:“师父,走了!”又和方本超道,“方大夫,告辞!”

顾若离迟疑,杨文治已经回头吩咐杨清辉:“清辉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过去。”

那人仔细记住,点头应着,隔壁一桌又有人道:“那打嗝呢,我家老娘但凡吃饭就必打嗝,人难受不说,还常将吃的东西也吐出来。”

杨文治颔首,回道:“确实如此。”

杨勇愣愣的拿着方子,惊愕的看着他:“大伯……这是……”

杨文雍顿了顿,摇头,顾若离又换向右边,最后停在左边,手上一用力,杨文雍的脸就越扭曲起来:“甚痛!”

杨勇没说话,他身后的杨大奶奶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拦着他们:“方吃了药稍好了一些,几位过去怕又惊醒了他,不如在此歇息一刻,等人醒了再请几位大夫过去诊脉吧。”

果然如此,他做事是从来不吃亏的。

这么说,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真的打算请她来看病的。

张丙中跪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的挺着腰背,真诚恳切的喊着:“师父……您就收了我吧,我以后绝对不给您丢脸。”

胡立一怔,满脸的惊讶:“交给属下?”说好带他去京城的。

赵勋依旧不说话,视线冷凝的落在二丫的手上。

赵勋打量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审视,顿了顿他面露嘲讽,挑眉道:“你凭什么保他们。”

顾若离脸色沉冷,指着香房对两人道:“我要进去!”

菜一道道上上来,转眼功夫堆了满满一桌子,顾若离这边也坐满了人,刘梅给她送桂花酒,小声叮嘱道:“一会儿他们肯定要敬你的酒,你尽管喝,这桂花酒淡的,喝上十坛子都醉不了。”

“好!”众人高喝,神情高涨!

踹门的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来不及收回脚,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外面守门的贴过来,笑道:“老大,怎么说!”

张丙中捂着腿,嘿嘿笑了起来,看着顾若离一脸的敬佩!

“愚不可及!”他听着就笑了起来,你明知道救活了对方,对方不但不感激反而会威胁到你,你还救?简直是愚蠢之极。

“我……”二丫尴尬的停在门口,脸上挂着艰难的笑,“我炖了汤,给你送一点来,你尝尝啊。”

忽然间,院外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猫踏在草丛里,柔软的沙沙声,她一惊翻身坐起来,贴着窗户听着,可那声音却就此匿了。

二丫追出去,就看到赵勋正立在院中和那个容貌丑陋的大夫说着话,容色丝毫不见方才的冷凝。

“读了一些。”顾若离知道,他突然重起了话题,只是想缓和她的情绪。

两个人稳稳的落在地面。

赵勋眉梢一挑,似乎很惊讶顾若离知道这样的道理,他忽然对她的过往有些好奇……

顾若离打量了刘梅一眼,容长脸,容貌很清秀,但因为面色蜡黄,人显得有些老态,并不像三十左右的妇人,她穿着件玫红的撒花褙子,打扮倒很细致。

她明白,这是他们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对当下生活的满意。

“好,那你说说看,老子得的是什么病。”他真的死了儿子,且四年连死了三个,皆是一岁多左右,全身生满红丝瘤,求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会动手吗?赵勋出身皇室高高在上,又少年成名,这样的人应该受不了缴械投降的侮辱吧?!

顾若离措不及防往后一倒,霍繁篓顺手扶着她,蹙眉道:“看样子今晚会一直赶路,你先睡会儿,等天亮估摸着就能到延州了。”

“火海?”霍繁篓装傻,“顾老爷子烧死了,不会是你求人不成,狠心下手的吧?!”

“霍姑娘。”方本超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到时候一定要去。”

三个人又站在门口聊了许久,杨文治道:“家中族弟身体有恙,老夫不敢多留,就此告辞!”

小姑娘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一岁?若非胡立说他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属下遵命!”周铮心头一松,嘿嘿笑了起来,对面的军帐中,却一下子蹿出来七八个人,喊着道,“爷,今天有没有彩头?”

“说的很有道理。”旁边的七八个人轰然笑了起来,打趣道:“胡立,霍姑娘似乎不是你说的庸医啊。”

顾若离回头看着他。

“无需解释。”顾若离应了一声,含笑道,“七天后用结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