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言为定!”赵莹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指头勾了一下。然后第二次环视我的客厅,“看得出,这房子里女性的成分不浓,女主人不常在,是吗?”

“不想!”我回得很简单,因为我正想着芷晴,因为我在伤心。

“说不准,就像你说的,我们没什么优势,‘康华’可能也这样。我想,不比较报价的话,我的计划有相当的把握,我想他们不可能做得比我更好!”

“不,设计已经有了,他只是对细节部分不满意。”胡汉民递过一叠照片,“电脑里还有一些照片,你可以作参考。”

丽玲的确有种让人羡慕的本事,精力也旺盛,可惜她只花了些少精力在工作上,否则一定前途无限。丽玲天生好奇,似乎关于我的一切,她都想知道,所以我觉得她应该去做娱乐记者,专去挖人家的边角料和隐私。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虽然啰哩啰唆,还是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今晚,你属于我!”

我原以为,赵莹的出现不过是添加一个红颜知己,不会影响我的既定方向,现在我不那么肯定了。这个女人对我意味着什么,我真的说不出,从邓怡那儿旁敲侧击来的资料,根本不足以让我对赵莹有个结论,对我来说,她像个谜,看不透摸不准,偏偏我心底有种感觉,这女人必定有些隐藏的东西是与我相同的,但我说不出是什么,总之这女人像个谜。

“兽性吧!”

芷晴哼了一声说:“反正你的红颜知己不少,公司里就有几个,更不要说什么教师、律师、会计师了!”

邓怡瞥我一眼,转身离开,到门口又停住了。“伟翔,你的生活一直不好,那是因为你的心态从来都没有端正过,你根本没想过,生这些事,都是你的原因,这不是你需要的生活!”

“当然!”我回答得很坚决。我看了看周围,轻声说,“你有没有看到,正好化妆的几位新娘都不怎么样,你不化妆都把他们压下去了。”

丽玲嘿嘿地笑着:“我见你正在吃东西,不方便回答,所以代你说出来!”

“我可不敢!”芷晴抱着我,吻我的面颊,“虽然男人多数坏得很,但女人还是需要男人的!”

“不好,你今晚只管陪我喝酒!”

丽玲格格地笑起来。“你不是喜欢这股怪味吗?”

“能感觉到的就是!”

我笑了。“即使你不转告,她也一样会知道!”

跟昌明地产公司开会,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实说,他们都挺难缠的。昌明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展壮大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算得上神,有人说它是暴,专找政策空子和法律漏洞来钻。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东西,我要做的只是自己的工作。“精锐”跟“昌明”业务来往快一年了,开始总是磕磕碰碰,有时以为无路可进了,却又柳暗花明。我至今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胡汉民也说不出,或者是因为我们的设计不错,报价也不算高吧。

可今晚就是奇怪,我在酒吧坐了半个小时,也没碰见一个熟人。我所说的熟人,是能说出彼此姓名,而不只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这样,我只好跟吧台的侍应阿清聊天,但聊得断断续续,因为她要招呼客人。阿清告诉我,以前跟我玩得好的那群人,已经极少到这里了,不知是换了地方还是集体结婚去了。我有些失望,却又懒得打电话给他们,因为除了酒吧,大家的共同点并不多,除非是美琪,她是我的酒中知己。

“做什么,想陪我逛街?”

赵莹瞥了丽玲一眼,轻声道:“你有个可爱的秘书!”

“你说对了,我就是受不了你的诱惑,才失足落水的!”

“还算吧!”丽玲眨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是,他还是少了点什么,不知是浪漫还是激情!”

“不打扰你吧?”赵莹微笑着,走到我的工作台前,她一手挽着风衣,一手提着公事包。

“天啊,我要给他洗尿布,真惨!你怎么不能编点其他的啊,什么离婚无孩之类,有婚外情也行啊!”

“来来,大家看看,我穿的鞋子比他的大!”

噢?我不禁有点意外,转过脸看丽玲,她居然能说出这些成熟的话。但她却属于那种说得到做不到的女孩。也许,要到一定年纪,人才会真正成熟吧。

直到中午,有人闯了进来。丽玲在来人身后一脸无辜地对我说:“这个人有特权,我可拦不住!”

“可能有十分钟了!”

惠珍大笑:“这话要是给芷晴听到了,可大大的不妙!”

“算了吧,你还不是一样讨厌这样的地方!”

赵莹一愣,但立即说:“说得也是!看来我们都是互相利用,只想得到生理上的快感,我们跟所有偷情的男女一样。”

“不,赵莹!”我低声喝住她,把她拉过来,和我面对着。我抓住她的双臂,“我想告诉你,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爱过谁!”

“你觉得这话对芷晴公平吗?”

我松开手,低下头,有些难过,“……芷晴有几次也这么说!”

赵莹怔住,但很快就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说完,开始收拾东西,说是收拾,其实是一把抓住手袋往里塞东西而已。

“赵莹,我对你的感觉完全不同,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感觉当然不一样,我也觉得,跟你做爱不错,我们有机会再来。”赵莹用最快的度,把自己的东西放进袋里。“不过,我们只是想着上床,只有性没有情!”

“赵莹,我不喜欢你老是装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想怎么样?”赵莹停住,侧过头来看我,“难道你希望我跟男朋友分手,你和芷晴悔婚?”

“这不是不可能!”我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