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赵莹扬扬眉,笑了:“是啊,结婚的房子啊!”

“为什么?”她又过来了。

“我知道!”我看着胡汉民,他真够啰唆。“你放心,这将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厚的一份计划书!”

“他们一定是找了亚洲风格的设计师做设计,或者说,不是同一个设计师做的,他们没有协调好,虽然有一个欧洲的轮廓,但却体现不出欧洲风情。”

众人大笑。

但章威偏偏只对赵莹的故事有兴趣,我早就说完了,他还在不停地问。最后,他开始总结了:“嗯,伟翔,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开始洗心革面了,只是还保留点花花肠子!要知道,惠珍和芷晴都恨你这样,你要专心跟芷晴在一起,别把自己的婚事搞砸了,你这个年纪,折腾不起了!”

“不行!”我霸道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赵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第一句话:“我不知道找谁说,所以找你了!”

“男人都是这么狡辩!”

“因为你满身的醋味!”我盯着芷晴道。尽管我很想知道,赵莹的事在她心里留下的是什么样的阴影,可是,她没跟我讨论过,我也不敢问。

“我前些天已经提醒过你了,我不知道你和赵莹有过什么交往,究竟是伤害还是得罪,但我知道一点,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没有改变过,所以你罪有应得!”

把影楼的相册翻了三遍,芷晴意犹未尽,不时问化妆事宜,又到婚纱架前比划几下,神态十分陶醉。我不明白,到底谁把婚纱写得那么神圣,把女人骗得那么入迷。不过,这还比不上钻石商人的狡诈,那美轮美奂的广告,制造了众多分裂的家庭和破产的男人。

丽玲在翻查我的影碟,我就坐下来吃早餐,丽玲在公司帮我买惯了,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丽玲又自作主张向小张解释了:“一部是合家欢电脑,内容十分健康,任何人都可以看;第二部是限制级的,都是儿童不宜的东西,需要家长陪同才能看;最厉害是第三部,装了好几层密码,不但儿童,连成人都不宜观看!”

当然不够!芷晴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我了,就是狂妄,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

美琪对她的狐朋狗友说了两句,便拉我到另外一张桌子坐下。这让我有点不安,因为我能察觉到她的朋友中还有人暗恋她的。我觉得这段时间避开美琪是正确的,今晚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不会放纵成这样。以前我们都是交谈聊天,今晚我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她的猎物。

我记得芷晴第一次到我父母家吃饭也是很紧张,跟她的精明能干有些不符。为什么一说请女朋友到家里吃饭,人们就有这种感觉,都什么年代了。我不禁问:“丽玲,你紧张什么,难道你的筷子一掉到地上,他就不要你了?”

“信任不需要时时表达,经常放在口中的爱不是真正的爱!”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但传来“咣当”的声音,可能是电话线碰倒了茶杯,或者干脆是话筒掉下来了,我能想出几种可能。电话里很快又有声音传过来了,“6先生,你听错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挂掉电话了!”

一个枕头落在我的背上,然后传来美琪的尖声大叫:“6伟翔,你——浑——蛋!”

“哎,美琪!”

我才明白,原来芷晴确实需要我在这样的场合打扰她,既可以显示男女双方的爱,也可以炫耀男朋友的关心。联系到丽玲对我和赵莹的评论,我想我应该多为芷晴做些事,让她知道其实我很在乎她。对这个购物狂,收到新衣裙不会兴奋的,但鲜花就不同了。而且芷晴曾经对我说过:衣裙只是一种礼物,而鲜花代表着爱。

我哈哈大笑:“你一定有个哥哥吧!”可她是怎么了解这些事的,难道仅凭一面之缘?

“你穿着西装套裙,相貌端庄,十足的白领丽人,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芷晴对我在这样的环境工作有点担心,她当然不是忧虑我的工作做得不好,会被老板炒掉,她不过是为公司里的女孩担忧而已,除了旧情人邓怡,还有个青春活泼的助手丽玲。据章威研究过几个案例之后(我猜他只是看了几部电影),说我这种行为可能构成性骚扰,当时我哈哈大笑,说那些有关的电影我都看过,这个罪名跟我扯不上关系。

听到脚步声,我头也不抬地问:“丽玲,复印好了吗?”

相对于许多公司来说,“精锐”算是一个开明的公司,比较宽松,至少胡汉民喜欢给人这样的感觉。譬如说,他允许员工随时随地交流(我提醒下属:即使是聊天,也要装作交流的样子),可以在会议室看电视等等之类,但他却要我来监督。所以,我有时会成为部下的目标,就是说,成为被诅咒的目标,连丽玲这么崇拜我,也偷偷骂过我几次。

“喂,芷晴,这家伙是做什么的,凭什么做你老公,我觉得我就比他强!”

“不行,主人话事!”我抢过他们的菜谱,连留给他们点两样菜的权利都剥夺了。

我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件东西,扔过去才现是名片本,可惜丽玲闪得快,名片本“砰”地一声打到门上。幸好门玻璃够厚,没有任何破损。丽玲则嬉笑着跑出去了,掩上了门。有时我都不明白,究竟是丽玲放肆,还是我纵容她。

路过的汽车都开着车灯,怎么可能看不见!一种难言的苦楚涌上来,我鼻子酸酸的,人心真是冷漠。我明白了,她不是舍不得摩托车,而是害怕我一走就不再回头。我轻声道:“好吧,不过你要忍一忍,一定会很痛的!”

“为什么?”

我嘿嘿地笑道:“我跟新娘也是朋友啊。而且,我答应过她,婚宴结束前,我不会离开!”

“对啊,我都忘了!”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芷晴已经好多天没打电话给我,怎么可能说这些。

芷晴的父亲不在,不然我可以跟他杀两盘棋,还可以海阔天空地聊。电脑的问题也不大,是病毒侵入,我升级杀毒码,让电脑运行检测,然后看着芷晴的房间呆。但我有点困惑,我明明知道芷晴跟另一个男人出去,心里却没有想像的难受。

“伟翔,你和芷晴闹的矛盾还没有解开吗?她这几天还是不高兴啊!”芷晴的母亲问。

“伯母,这几天我工作忙,没时间陪她,所以她生气了!”

“你要让着她点,有时她脾气不好,哄她几下就好了!”

“好的。”

反正无聊,我帮把电视机的频道调了一番,可我的心定不下来,一会儿想芷晴,一会儿想赵莹。我脑里渐渐生成一个大问号:难道因为跟赵莹不可能,我又回来找芷晴了?

没多久,芷晴回来了,她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可我觉得这笑容是装出来的,不是为我,而是不让她母亲担心。吃完饭,我问芷晴是否出去走一走,她可不是喜欢闲在家的。

“芷晴,去打保龄球,怎么样?”

“我今天有点累,在家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