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在某一年的除夕之夜,由于,精猫哥是独身者,所以在为过年准备祭礼时,只徒个方便,不想准备那么多菜肴,只是在家中简单的烹了几道卤味。看他此时,在那五味具全的卤汤中,下着鸡,鸭,猪,羊肉,并且还有十来个熟鸭蛋。干燥的柴火,在炉中“吱吱”烧得旺盛;鲜嫩的肉类泡在卤汁中,却在猛烈地翻腾;袅袅的炊烟,且出阵阵的香味。精猫哥本是烹食高手,他甚知卤食需要细火慢熬,若是火力过猛,且不利于锅中的食物。因此,把火力调微,且忙中偷闲的退到客厅,找一把藤椅坐下,以观书遣时。略过几时,锅中的食物,已经是香气弥漫,令人垂涎欲滴。

于是,曾老汉说:“你也不必羡慕我了,老门主就在眼前,你若有意向他,纵然可以当面向他老人家表明呵!”掠鹰王说:“有劳老兄推荐,我倒正有此意!”掠鹰王一转身,便向后面那些随从说:“我们期待已久的贵人就在眼前了,你们就随我跪下叩头吧!”只见前面掠鹰王一跪下,身后后的随从也哗啦啦一阵跪下。掠鹰王顿道:“老门主,您就收下我门吧!”后边随从亦随之道:“老门主,您就收下我们吧!”黑门主忙伸手将之扶起,并亲切慈祥的说:“起来,都起来!你们何至这般呢?难道就甘心放弃大好前程,来奉承我这个残疾欠全地老头不成?”掠鹰王说:“老门主,您也太过谦了!依我看哪,您之气度宏如泰山,您之胸怀阔如鸿海。您果真能收下我们,那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我们能执着追随您,完全是苍树植山,跃鱼入海啊!”黑门主说:“大王!此言当从何说起?您也未免太抬举我这个老头了吧?”掠鹰王忙说:“老门主您就别太客气了。我甚知,我虽能统国万众,而尊立为王;我虽能御敌八面,而称霸一方,但实质又如何呢?那还不是烈火耗薪,蝇营狗苟么?表面看来,人人口口声声称我王,谁不知,他们正暗中憎憎恨恨望我快亡呢!为了生存,我须每每当先,去抗外攻;为了稳位,我须时时衅动,来调内权。身居高位不胜寒啊!我明要防枪,暗要防箭,昼里施威,夜里思变,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如今的我已是累得面目苍茫,心力交瘁了呀!对于过去那些闪现在眼前荣耀,其实是海市蜃楼,是迷雾显虹,无非为一时幻化罢了。嗨!说到底我何尝不欲抽身隐退,但置身于异世的我,又何曾有退路呢?再说这阴阳界质为丛林维生,就算你不欲掠取于弱,又何以保证你不被更强所掠取呢?我若对此再执迷不悟,就如今日这一把火烧来时,不终成‘灭’字么?说来,到底还多亏今日之祸呀!若无此,又何能有此七窍洞之会?又何能有我有出头之日?说到此,我倒是因祸得福矣!”掠鹰王此番言语甚似野鹤衔云,还真让诸位对他刮目相看。

申干将刚刚安置好老门主,就连忙吩咐属下:“到里头将牢中所有兄弟都放了!”片刻间,所有牢门果然尽被砸开,只见黑门众兄弟,竟像被捅巢地马蜂,一时间拥散了出来。

老者即刻吩咐那些身体残疾,行动不便的门徒,赶紧上了链锁阵,只管坐到中心去。随之,便笑呵呵!对曾老汉说:“眼下准备基本成绪了,就靠你带着兄弟,为我们来出最后一道力了。”曾老汉即拍胸脯道:“那最好!但不知,我们有何事可做的呢?”老者一转身,指着离之不远的那片树林,对众者道:“你们当中能走得动的,都随我来。这链索阵一但下了水,便似一艘大船,因此需要几根长篙来撑行掌舵。”老者话音刚落,众者都踊跃愿往。当下精猫哥,6差捕把于兄弟安置好,也奋奋前来。老者见之,便感激的说:“你们之意大家知矣!于兄弟现在需要特别照料,你们就请回吧!”6差捕道:“二弟我已向其他兄弟托付好了,现在我们只是想去尽一尽应责,不就是片刻时间而已嘛!”精猫哥亦说:“您看大家都在忙,唯有我们偷闲,再说我们又比他们健全的多,这让人见了,的确不妥啊!”老者见他们,实在这么恳切,于是就答应他们随便去一位就是了。然后,6差捕回去看于兄弟,猫哥便随老者出力去了。

老门主被扶手驮着走在前头,两副门主紧随其后,几位分支掌事的与曾老汉,也从半途穿插进来,便跟着他们一同顺着大伙让出路线,急急来到了群体核心。几位掌事头衔的,刚依次分列座位,老者就迫不及待命属下快取:“探路法宝,‘鉴天司南仪’与‘展地精铭图’来!”老者话音刚落,就见几位司宝门徒领命去了。此时老者便趁闲,看了一下周围,见大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再周顾了一阵,却身边现少了精猫三哥兄弟身影,于是便向旁者询问道:“猫哥兄弟们何处去呢?”紧靠身旁的曾老汉忙应道:“您说得,是与我们一道来的那三位么?”老者答:对,就是那三位!此时我正担心那位看似患病严重的兄弟呀!”曾老汉说:“哎!您前脚一走,他们后脚便也走了。”老者诧异问:“那你可知他们往何处去?”曾老汉说:“他们此时在于何处,我不知。我只知,‘他们累了,想到附近寻一静处歇息去了。”曾老汉见老者欲再问,便又说:“对了,他们在临行时,有特意交代我说:有事须等您回来时再说,无事请莫打扰’!依我看,想必他们此时,正昏睡着呢!”老者听此,便长嘘一口气说:“哦!原来如此!”

此时,老者心中有数了,便自言自语道:“难怪到此会迷路,不料您在此早有安排了!”精猫哥在一旁听的含糊,便问:“您在嘀咕什么呢?”老者则微笑的指着自己鼻子说:“你道我在嘀咕什么?我道的是:“这鬼老头还挺不一般啊!既然在绝境还能得到神仙帮助。你说呢?”精猫哥说:“是啊!真得不一般。但不知,他是何出生呢?”两者一问一答说了一通,老汉听了话之后,顿时来了劲,满脸肃然,并且拍着胸膛说:“你们别以为,如今我这堆老骨头,烂皮毛没用了。可在百把年前那时,我可算得上,是阴阳界中的一名英雄头领呢!我不说,您也知道:单凭这‘英雄’二字,若在人间,不论如何我都足以青史流名了。但这是阴阳界,阴阳界是残酷的魔界,在此谁都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我也不例外,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被毁灭的结局啊!”当他说到这,声音变得颤抖,便不禁哧声硬咽起来,随后只能含着泪为老者翻起了,三十前那庄被异者给淘汰的悲凄往事来。

说此山奇:远眺千刃林立耸,近靠十丈巍峨陡;刹时雷霆兼冰雹砸落,突然乌云带旋风卷起。小寒南面万花开,大署北边百川封;春秋日灸冰冻反季节,东西绿林黄沙异景象。说此山异:虽是冥界山,但藏神仙洞;死气纵弥漫,尽化还生泉;内居‘真空子’,外布‘五循阵’;多闻欲访寻,少见谁入过?”

当下老者,便领着三兄弟来到一棵青冠茁壮的大树下,且蠢蠢的谈吐一番:“你们有所不知!其实,他们都是饱受酷刑的罪鬼啊!是经过无数次的地狱磨难之后,才侥幸从阴山背后逃了出来。尽管摆脱了严刑拷打,可终究还是烙下了无数处,不可痊愈的伤痕。由于身心不全,故此常受他人凌辱与歧视!日久了,自然也就形成了一种,与正常人隔离的自癖的障碍心理。有道是:‘心以神会,锁由匙开!今日你们贸然前去搭理,这叫他们只能适应呢?”踌躇的精猫哥,似乎早有欲言。此时既然见老者把话说开了,故此也趁势追问说:“老人家您能告诉我,你们这群体为何都残疾呢?虽然残疾,却为何要抢风头,逐浪尖的到这‘逊魂砀’来呢?”不料老者倒反问:“你们既然是能健全的生存下来,却为何不随掠食魔族去了;却还徘徊在丛林之中,以至险些魂断‘爬地兽’之口呢?”6差捕道:“掠食魔族若可随去,那你们却为何不随去了,难道你们这样流离失所,会强随那‘掠食魔族’不成?”老者叹息道:“你们方才还说你我有别,可现在却又这般说;难道,你不觉得又把彼此给混淆了吗?依你说,人家身强力壮,能与我们残缺败体和睦共处么?”三兄弟此时皆沉默。老者又说:“依我看,你们还是未曾领略过,什么是魔道世界的残酷。其实,他们时刻都在面临,排斥与竞争,痛苦与挣扎;在那些魔者眼中只,有地位,只利益;是从来不讲道义与情义!因此便行成了一道法则,是魔者,只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奴;壮者当权,衰者受遣;健者亢奋,病者哀号;强者享食,弱者被烹!说到底,那完全就没有我们弱者生存的余地!这次魔族,赶趁百年不遇的‘七星连珠夜’之乱,乃疯狂掳掠鬼魂,将壮者掳去充势,将病者掠走当食!”正在老者说得激动时,性急的6差捕,却又插嘴说:“奇怪!既然如此,那你们这些肢体残缺,五官不全的病鬼!到底又有何能力来脱险呢?依我看,在那凶恶魔族面前,你们总不会,都是用方才驱逐‘地爬兽’的方法吧?”老者见说,便大笑道:“什么‘地爬兽’?那是‘冷血鬼’!其实是一批遇食哄抢,遇敌哄散的败类!对付它们只要略张声势即可。”接着,老者把脸一沉,又肃然曰:“要是遇上强悍的魔族,那时可是善羊逢恶虎了,若是谁没有几分机智,纵然是必死无疑!但我们既然能生存到今天,就足以证明我们有常的维生能力呢!的确,我们能有今天,都是经百折而不饶,历千辛而不灭,最终所幸存下来的呀!但有一点,谁都无可否认:那就是,我们除了自己的毅力,当然亦不离于上天的从容,上天既然有好生之德,我们却为何不珍惜自己呢?既然要生存,那就要生存的独立自主,并且还要有信念所在!但我们毕竟是一群残疾者,是常人眼中的乌合之众!有谁身心健全者会主动与我们共事呢?因此我们只能:‘拾残缺者,众和为势力;借彼长力,而充此短力;建立人道,以生感染力;铸造成就,来展现魅力’!”三兄弟见老者说到语末几句,却不禁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说:“老人家,您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们,也加入你们的队列中去!”老者道:“你们既然都理会了,可算没让我白费唇舌!但不知你们意向如何?”6差捕可是天生的直炮筒,说话从来都是猛力直冲,遂迫不及待回答:“您不是说:‘残疾者有自癖心理障碍’;这怎叫我加入到你们队伍中去呢?”精猫哥则也被老者楚楚之言,说心向神往;可突然想起不知所踪的双亲,不由便进退两难起来。矛盾,迷惘的他,却不甚考虑说:“您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可惜!我前世尘念未了,故不能静心随往,还望见谅!”不料,于琮升此时,却背离兄弟之意,且斩钉截铁说:“哎!兄弟你们就别推辞了,老人家既然这么坦诚,我们岂有不随之理。我看,大哥您就不必那么凡事多虑了;三弟你也别那么性急了,至于可否了结尘愿,终究还得靠天意啊!”老者亦说:“是啊!你们有什么杂念,不如先暂且阁下,待过了风波再从长计议吧!”原来6差捕,精猫哥,自从出了“禁癖崖”之后,既如断了线的风筝,飘摆不定,心无所向。此时经于琮升这么一说,只能是因风而改向了。

却说猫此时悟理正入,可两位哥哥,虽有几分牵绪,却到底未能尽解。这也难怪!谁会愿意,弃旧例而维新论呢?此时,他们也不与猫哥至论是非,只是有意把话题支开。6差捕沮丧道:“弟呀!兄知道你有见识,但你所说的这些,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又有何用呢?你果真有点子,不妨说说看,这东南西北哪会有出路呢?”猫哥应道:“嗨!哥哥此言差异!您在禁癖崖时,是如何的自信!尔今却为何这般扫兴呢?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既然都走了这么久了,却初遇受阻,就如此灰心,这不觉得让兄弟寒心吗?”

可惜!6差捕说了这么多,那鲍督丞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那楞楞哑然,且半天却说不一句话来样子。猫哥见了,竟觉得好笑,于是就款步向6差捕与鲍督丞走来。至于二者面前,指着鲍督丞,笑呵呵的说:“鲍代督监!从今往后,您可是堂堂正正的‘禁癖崖’之主呢!看您,可刚临阵就显得一筹莫展!若说来日方长,这可如何是好呢?”

猫哥见问,便珠泪盈眶,只好如实相告:“我原本是个以‘灭鼠’维生的人,由于去年除夕之夜,因食猫肉而染‘霍乱’身亡。人既死,本当魂归地府。谁料黄泉路上,却遭遇‘子鼠堂’恶鼠劫持。此一去,阴错阳差,偶入仙境,不料费时三个多月。后来放还地府,只因幼年丧父母,导致我既不知己名,又不知父母为谁!更要命的是,让阎王翻遍所有与我相关的阴阳簿,可最终还是查不出我性甚名谁!有道是:‘儿子乃父母的心头肉’就在大家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不料父母便喊冤来到了阎王殿。经过他们一番悲痛的细诉,才得知我原来名叫;‘冯智生’,并且还有三十多年的阳寿。”而后,阎王照言查籍,才得知我父母所说,并非虚言。

阎君见此结果,便知又是“翠绿峰”那些异类属君,于其身上动了手脚。不觉又是一阵大怒,曰:“这群异类属君,简直是胡作非为,目无规法!待我把实况上报天庭,非将它们治罪不可!”姚判官见势不谐,先遣退王,张二差与精猫哥,而后传令退堂。当众鬼差与所有亡魂散尽,唯留下他与阎君之后,便附阎君耳边且窃窃私语说:“阎王爷!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人留后路,亦是为自己留后路啊!’如今,精猫哥已逝三个多月,其躯体早以腐败,就算我们替他沉冤得雪,他也无法再生呀!在说,我们地府也时常,嫌落于人家之手,今日他们既有求于我们,我们何不卖个人情,以便堵其之口呢?”阎君则叹气曰:“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我们若不追究,因此而了事的话,这样不免会引起,全地府上上下下众鬼的猜疑。以此,岂不是让他人避嫌,于自己顶罪么?”姚判官此时,则现出诡秘的笑容,曰“您不必为此担犹,小神自有两全齐美之策,一切交于小神即可!”而后,就帮阎王起了定案文稿,待阎王章玺一落款,即呼申堂,并传精猫哥与王,张二差一起带上。当一干鬼差亡魂尽至“森罗殿”上,姚判官便布审判结果,如下:“精猫哥原名‘冯智生’,本来有六十岁阳寿,但由于瘟疫盛行而误染,以至二十八岁命丧。如今事已查明,按律当复还阳。而王,张二差于职实有贻误,按律本当仗责,但念他们此行确有身不由己之处。因此仗责免去,改为以警告记档。”当姚判官读完公文,一分授书于王张二差,一分则替精猫哥带上。随后,拜别阎君,便领着六神无主的精猫哥,径往“转轮殿”方向奔去。

若论物食人最馋,刀切油烹美中挑,千穷万尽生灵丧,何所不言人最妖。

看这边凉亭下:站着观弈的六位闲士,他们齐眉弄眼,指手画脚,好不让人觉得,比正在冥思苦想的两位对弈者,显得更加激动。他们个个聚精会神,谈笑风生,安之若素,指挥若定。

他们越走越觉得,此处不像冥界,越往高处,越让他们心旷神怡。此处,虽然路荒欠行者,但透过茂密地丛林,时不时还能见到,各种千奇百怪的禽兽。它们互不相争,尽显亲灵和善:时而群猴相戏,时而百鸟齐鸣,时而盘蛇维毒,时而青牛卧铺。凡是他们一路所见所闻皆唯感意外。

人死扑阴曹,是天经地义,是人之所归也!可人并非知道,自己何时会死?现在虽然是大年初一,但阴司的差役的责任,却照样不能松弛。恰好此时,有二位阴差巡逻至此。其二者生得,何种模样呢?但见那:两者衣冠整黑白,二身形体异高矮。

但见那,通往“子鼠堂”的禁道上,唯行四者阔步疾行。鼠将至前带路,精猫哥居中,黑白二差随后从行,他们沿着曲曲折折,坑坑洼洼的通道,一路观摩,一路思索,见着那俨然的鼠兵鼠将,不禁一路感叹走来。此鼠众:“虽不配刀剑,不执干戈,显之不足三分戒备;但队列整齐,峥嵘林立,却有余七成森严”。

他们四者,徐徐前进,一路拐弯抹角,很快步入了“子鼠堂,”一眼挥去,尽把一切都照入眼帘。为之所见,竟显惊奇。此处,何以摆设场景呢?无墙壁,无门档,无桌桉,无椅床,一切尽是,土坑坑,泥坎坎,以枝草来排场;此处,以何讯文传达呢?行文不纸批,令不言传,申堂不击鼓,退堂不呐喊,为官者一行招势,蝙蝠进进出出来跑场;此处,将何排班列位呢?子鼠神君,乃褐鼠身像,座北向南,镇坐在一个高筑的土包之上。身后侍立着一位,松鼠身像的中土师。左金相,右木相,乃黄鼠狼身像,分左右,并列于第一排。出水将,入火将,乃袋鼠身像,分左右,并列第于二排。下列士卒则一片混杂,论形态各异,其中有老的,幼的;雄的,雌的;大的,小的。说其种类繁多,其中有蝙蝠,袋鼠,松鼠,老鼠,水獭,。别看,“子鼠堂”设备甚为简陋,但其司政却制之严密;别看那,六位鼠官皆为鼠像,可他们已修身养性千年,足以化人形,叙人言,通情达理,治国安邦呢!

今日非比昔日,子鼠堂所审讯的乃人类。故,子鼠神君,要金口大开说人言。他先不急审问精猫哥,则先与二阴差行礼,并叙言曰:“劳烦你们二位呢!我等本不该请你们至此,但我也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啊!今日,请你们到此,我别无他意,只是求你们做个见证。日后,能还我一个清白!”随后,鼠君彻目一趟场地,又道:“此处,乃我们鼠类栖息之地,非比你们人类居住之所!论餐饮习俗与你们,也为之不同。故此,我无以醇汁玉液,奇珍异果来款待你们,至此还望你们见凉!”

黑无常温性达礼,见此说,则应道:“随乡入俗,舆情之理,何以见怪?”白无常性直口快。闻言,则面不悦色,冷笑道:“呵呵!得了吧!看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们难道不觉我们站这里像囚犯吗?还说拿什么醇汁玉液,奇珍异果来款待我们,我可授受不起!”鼠君见说,则应道:“罪过!罪过!看我怎么把你们的礼仪给忘呢!”言毕,则向左边金相打个手势招呼,金相立马向后退出两步,便让出一个空位,于二差歇坐。黑白二差至前一看那狼籍场地,唯感沮丧,无奈何!只好先拂袖清理一下,沾满屎溺的骚臭之地,然后,才盘腿而坐。

鼠君,安顿好了黑白二差,遂把目光转移到了精猫身上。他上下审视了一番,心里却暗暗的感叹:“此亡魂,披头散,披枷带锁,虽然见其外表甚是狼狈。但细以观摩,只见那精猫哥,昂挺胸,临危不惧,不觉肃然起敬!”顿时,便厉声喝道:“下方来者何人?为是何职业?”精猫哥见其出言不逊,故以沮气不畅地应道:“我自幼无姓名,长大众人皆管我叫‘精猫哥!’由于无所适从,只得困于家中,白天乐于琴棋书画,夜晚梦于东南西北。”鼠君闻言,倔足而起,疾步至于精猫哥面前,威颜怒目,且伸出利爪,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贼犯,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嘴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吗?实话告诉你!今日摄你到此,就是为命遭你手的同类讨个公道!”鼠君话音刚落,只见鼠君座位后面,一个大洞中,急窜出一只大褐鼠。它挺胸伸足,立即化成一个人身鼠模样的恶神,它张牙舞爪冲精猫这边走来。此时,席坐在一边旁听的黑白二差,见事不妙!也赶紧起身支前劝阻。

一刹那,见那峭壁上,阴沟下,乱草中,洞窍里,有无数的老鼠亡魂蜂拥过来,犹如蚂蚁上树般往精猫哥身上窜。黑白无常见势危急,连忙舞动手中的锁链来驱赶排解。当下精猫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千百老鼠负身撕咬,他撕心裂肺,痛腹疾。为摆脱老鼠,他蹭足甩手,伏地打滚。由于,此时过来的老鼠亡魂,都因命丧精猫哥之手,所以皆含冤带恨,且十分地凶狠。精猫哥越想摆脱,老鼠们咬得就越是带劲。那头人身恶鼠,因黑白二差的阻挡,他便后退几步,依于鼠君身旁,一边齐眉瞪眼,一边张牙舞爪,山呼曰:“咬死他!咬死他!如今是我等抱仇之机!是我们扬眉吐气之时!”说罢,便哇哈哈!一阵狂笑;狂笑之余,却呜吁吁!一阵悲泣,见其情绪十分反常。

却说,鼠君量己袖手旁观,于事不妥。故此,谓众鼠亡魂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孽障!从何而来?常言道,‘人有王法,神有天规,天地自有公道,善恶自能分明’。此时此处,连我都无权决断,岂容你们胡来?”那人身恶鼠见鼠君,不允鼠众报复精猫哥,只好伏请求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此机会,可您却为何不容我们复仇呢?若是如此,我与含冤的众兄弟,在阴间会永远不得安宁啊!”言毕,便向众鼠示意,呼它们也一起来请求鼠君纵它们复仇。鼠君见此,越加恼火曰:“你们难道想违犯天规吗?我令你们离去,若谁敢迟疑,休怪我翻脸无情!”众鼠见说,稍有一步份退怯,可还是有多数的老鼠,围着精猫哥不肯善罢甘休,不愿离去。黑白无常见此时形势,便疾步至于鼠君跟前。黑无常质问道:“你们摄我到此,所谓作见证,就是来见识一下你们鼠类的威风吧?今日,我们既然进入这是非之地,横竖只能唯你侍从,戳杀也只能任你操纵。你们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鼠君闻言,则急得面红耳赤,真是有苦难言啊!

正在此时,传声官——蝙蝠,急忙进堂通报曰:“众神君,此时正集聚在‘生肖殿,’请神君迅前往议事。”鼠君闻讯之后,则满脸无奈的对黑白二差曰:“嗨!此时我只能说,你们误会了。我现在有公务在身必须去一躺,等回头再为你们解释吧!”然后,便面向那闹事鼠众喝道:“你们还不退下,想造反不曾?”经鼠君这么一说,那人身恶鼠才极不情愿得退走,它一走,其余的鼠亡魂也如泄潮般散开了。

先别说黑白无常与精猫哥,如何在“子鼠堂”等候鼠神君。且说鼠君闻讯“生肖殿”要传他议事,则匆忙退堂,只身赶往。

却说,“生肖殿”乃“翠绿峰”的要中枢之地,为十二堂君参事,议事之处,其座落于翠绿之颠,有堂皇的建筑。其宏伟甚甚至上,倘若让置下者翘望去,有欲及云霄之感。话说回来,此懔懔地黄泉之地,又只是禽兽栖息之处,何以有建筑,且又至及云霄,为此而论,岂不荒谬吗?其实,此处非比他处,乃“翠绿峰”至高无上的境地,唯十二神君才有资格步入。由于,这十二位异类神君,乃上天予以委任,他们早有神仙之衔,其行所设于天界故当之无愧矣!每当堂君们步入神殿,要化人形,要拘礼仪,要言人语,因此也时常有仙宾神客到此处访问。“生肖殿”只是一个孤立的神殿,周围却无任何傍房。若立足此处,居高临下周巡观望,尽能见到下方有十二处峡谷,既是十二属堂。其点缀在周围,衬托着“生肖殿,”雄有众星捧月之势。欲入“生肖殿”则要经过三进大门,每进一扇门其上都有镶金牌匾,其左右都有楹联题词。

一进大门,乃横建石牌,书写着:“翠绿峰总属”五个大字,其题词,上联曰,天地阴阳昼来夜往有续循环;下联曰,日月乾坤斗转星移无休轮回。

二进大门,乃楠木浮雕生肖匾,书写是:“生肖殿”三个大字。其题词,上联曰:不论正邪入“翠绿峰”竟能弃性归真修炼;下联曰:莫计强弱进“生肖殿”皆可拥德入神悟道。

三进门,为大殿,最耀眼就是悬挂在正上方,樯木浮雕百兽匾,其书曰:“君议堂”三个大字。往下便是一幅对联。其题词,上联曰:与日月同辉调自然永远光明;下联曰:和天地共存驭万物延连繁衍。

再往下,则是平列着十二把交椅,以十生肖依序摆开。每位交椅上方皆有自命旗号,旗号之中亦有其属类本性题词。

第一乃子鼠,题词曰:子鼠身小性狭异。第二乃丑牛,题词曰:丑牛勤恳不尽劳。

第三乃寅虎,题词曰:寅虎威武兽中王。第四乃卯兔,题词曰:卯兔藏穴度安逸。

第五乃辰龙,题词曰:辰龙尊贵登九五。第六乃已蛇,题词曰:已蛇具毒谁敢欺。

第七乃午马,题词曰:午马英俊奔千里。第八乃未羊,题词曰:未羊食草本善良。

第九乃申猴,题词曰:申猴狡巧好耍闹。第十乃酉鸡,题词曰:酉鸡挺胸高自傲。

第十一乃戌狗,题词曰:戌狗随主忠到老。第十二乃亥猪,题词曰:亥猪馋食最潦倒。

却说鼠君,化人形,着道袍,携法器,带印玺。一路驱风赶雾,踏着朱岩白石的神道,顺着道旁一条环山缭绕的“入云溪”盘旋而上,入三门,尽达“生肖殿。”他放眼森严的殿堂,则见众神君皆已入坐,唯他虚席。此时,鼠君连忙向列位躬身赔礼道:“只因在下一时公务繁忙,让诸位久等了,还望见谅!见谅!”言毕则入位平席端坐。

此时,十二位堂君均已到场。龙君则率先言:“今日,贸然讯诸位到此,只因事态紧急。前时,我得知人间有瘟疫传染,不知诸位对此已有所闻否?谁若有所闻,其又何以见解呢?”龙君话音刚落,马君则挺身叙言,曰:“人间瘟疫之事,我略已了然。若欲知原由,则先问鼠兄弟也!”鼠君闻言,乃曰:“马兄弟!你何出此言呢?”马君曰:“今年入春以来已是戌子年了,凡是人间的疾疫病毒一律归你‘子鼠堂’掌管。如今,在‘翠绿峰’之中,能涉及人间地,也唯有你们鼠类了。如今人间疫情责任在于你,倘若疫情之事,因你手下所为,务必要以制罪;非你手下所为,务必要及时找出原由。”鼠君闻言默然!众属君见此,只是面面相视。片刻,龙君又言:“鼠兄弟!今日之事你当作何解释?”鼠应道:“人间疫情我是刚刚得知,若问原由,还须我作细致调查。”马君又质问道:“以我看来,调查倒不必了。我听说,你们今天摄了,一个因痢疾而亡的人到‘子鼠堂,’难道说,这不与疫情有关吗?”鼠君见问则一脸忧愁,说:“嗨!我等虽名列仙班,但却身负重任。几千年来勤勤恳恳,为自然调协,为众生度,才得以让人间风调雨顺,让大地风和日丽。可世界以人类主宰,真是为祸不浅呀!他自以为智慧群,手脚敏捷,惟我独尊,天下无敌!为了满足自己,他从来不养尊处优,则终日无休,长年不绝的,对异类生物进行砍杀捕掠,对可用资源进行掏挖抽掘。以至今日大自然中,植物濒临,动物灭绝,毒气弥漫,污水遍及。还好人类亦有贤良通理之士,对此有所感悟,广宣传要抢救自然视为当务。他们一面对树木勤以植被,一面对鸟兽加以保护,可对四害消灭就更加严肃。至此,有不少的人,专门以灭蟑鼠,消蚊蝇维生,他们造毒鼠药,设捕鼠陷阱,或是汤灌,或是烟熏。导致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鼠类命丧人手。真可叹!天地众生皆有性命,为何对我们鼠类却如此轻视呢?

话说回来,我们鼠类虽然身小,但天生就不拘人类摆布,赋有与人纠缠的本领。若问今日我们为何,把人类带到‘子鼠堂,’当先问此人是何来历?此人名唤‘精猫哥,’生前不符正业,什事不好做,偏要以杀鼠维生。由于,日积月累,以至近年来,在他手下丧生的我同类有数万之众。这些鼠亡魂不愿修道悟性,也不肯入轮还生,则成天悲怨游荡在‘子鼠堂’各处。我欲把它们镇压,一则,因数目极多,以成大势;二则,又恐自己于力不足,以至波澜起后难婉转。若做事不理,不把它们镇压,只怕日久必酿生祸端。故此说,让我惆怅心理,已不是一时半时了。谁料,今日有讯报精猫哥已亡。我想:‘这可是解散那些冤魂的大好时机啊’!经过几番考虑,我最终还是决定,为了能缓解这燃眉之急,不惜挺而走险呢!”

马君见鼠君这么一说,却也倍感同情,只好以否定地口气说:“以你说来,今日摄人魂入‘翠绿峰,’并非是因瘟疫之事呢?”兔君乃雌性,平日最娇雅,最安逸,她平腔而论地说了一句:“如今你们‘子鼠堂’的那些鼠冤魂,犹如一堆堆干柴,可那灭鼠人的亡魂好似一团火种。你以此来解急,难道不怕油然而生,且一不可收拾吗?”此时,牛君道:“兔妹所言及是!”狗君亦道:“兔妹所言有理!”虎君则大怒,曰:“什么冤不冤的老鼠亡魂,待我派几只悍猫过去,把它们全部都啃了,不就什么都了事吗?”鸡君见虎君如此说,则对他翻了个白眼,曰:“看你!这个四肢达,头脑简单地笨类!老是爱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来吓唬别人。”而后,左右周视一番众属君,接着说:“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鼠兄弟的智商与处事能力,大家又不是不清楚,他要以此人来为自己解急,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不过,在此我还得要提醒你鼠兄弟一句,今年人间瘟疫之事责任在你,你对此一定要慎虑!慎行啊!”龙君十分赞同鸡君之言,且连连点头。

然后,起身为群堂君作最后训诉,曰:“有道是,天地郎郎存阴阳,万物混混各有道;强弱皆能行,善恶终要报;生死存亡非己制,一切自有劫数与天道。我等皆为得道神仙,职责调训己类,造福黎明,凡事所行皆要以天规地法来依照。致亲,不能包庇从容,致敌,不可私仇公报;呈上须克尽职守,启下要一视同仁;于心乃持之以恒,于理则以德服众。鼠兄弟!最后我还得奉劝你一句,务必要把瘟疫一事视为当务之急,并且一定要尽快把那人魂送往地府。我等皆希望你,不要再惹是生非,节外生枝呢!龙君言毕便挥势解散,众属君也皆起身拱手告辞,而后各行其道,迅返回诸属堂。

却说鼠君回到“子鼠堂”,对今日“生肖殿”之会则深有感触,惟感事态严重。他情绪郁闷,先不急于传令申堂,唯讯“中土师”至内堂商议。“中土师”须臾便到,鼠君把刚才“生肖殿”所议,且一五一十地与土师阐述了一番。土师闻言则默然沉思良久,乃曰:“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能是乘风破浪,顺水推舟呢!”然后则附在鼠君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还好有土师之言,让鼠君才茅塞顿开,悦容再现。

鼠君只好依土师之计而行,即刻传讯:“快精猫哥他们三者至其私处问话!”由于,前时精猫哥受群鼠撕咬,这时可是遍体鳞伤,满身渗血,疼痛难耐,寸步难行。此时,只能靠黑白二差左右撑肋,跌跌蹭蹭,且一边呻yin,一边痛骂的,至于鼠君私所。

鼠君见他们过来,且消去先前的严肃,则面带笑容向三者致意,曰:“伤势如何,有碍筋骨否?”白无常见鼠君这么说,则冷言回应:“我看你!还是不要这般装摸作样,假慈悲呢?”黑无常则以低声下气曰:“事已至此,但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你说吧!到底要我们作何事?痛快点!不要在拐弯抹角了。”鼠君应道;“哎哟哟!说那里话,我唤你至此,不就是想尽快送你们返地府呢!”黑无常闻言则冷笑道:“此言诧异!神君若要放人,随便下一道命令不就成了!又何必,这样在柔肠里穿行,七拐八弯呢?”鼠君指精猫哥又言:“你们二位看啦!像他这般满身淤血,遍体鳞伤地模样,怎叫我让得你去交差呢?”黑无常应道:“那以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呢?”鼠君瞪目看了看,狼狈垂卧在地的精猫哥,便曰:“来!来!到我这边来。”谁知,此时的精猫哥,已是魂不附体,力不从心,只能任由他空呼唤,而无动于衷。鼠君见他如此衰弱,只能自至其跟前,欠身搀起精猫哥,显得十分同情的说:“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难道你不以灭鼠为职,就别物生路了吗?再说,鼠肉又非是你们人类所馋之食物,可为何却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你看到了吗?今日鼠冤魂群集之势如此浩大,以至我也难以控制,此不陷我难做吗?”

精猫哥此时,则强忍着伤痛,便断断续续地回话:“灭鼠非我个人所为,而是全人类共同的愿望。此言,非是我有意鄙视你们鼠类,而是你们所作所为,也实在令我们人类痛恨至极啊!你们却为何,要时时与我人类作对呢?且不说,你们因饥饿而做‘贼盗’,可你们在温饱之时,却为何也常常要对一些,不可饥饮之物而进行破坏呢?难道此不为伤天害理,其罪不容诛吗?有道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在此与你口枪舌战呢!今日既然落入你们手中,割杀烹煮,就随你们便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恩怨分明,不要在难为二公差呢?”

“哈哈!真还看不出来,精猫哥乃是一位倔强,且肝胆之魂。钦佩!钦佩!”鼠君闻言,先是心平气和的屈指称赞。立刻便“晴天霹雳,”且伸手指着精猫哥,怒目大骂:“呸!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逞能现义!我道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强词夺理,无可厚非!至此我当说,天下苍生,或是凡物,或是神灵,不论愚聪,皆有意欲共向之处。人皆好向善,但为何亦有从恶之人呢?人皆好成强,但为何亦有为弱之人呢?人皆愿自食其力,但为何亦有偷盗抢掠之人呢?难道!那些为恶,为弱,为偷盗之人,其劣性皆于生具来,而并非因后天形式所感化吗?你们人类乃世界的主宰者,无处不为你们所制,天下苍生的命运尽掌握在你们的手上。于你们人类而言,惟我独尊,为所欲为,顺我则生,逆我则亡;于我们异类而言,现在又有何处能置于我们容身之地,若是我们归顺于你,那你们又会如何来对待我们呢?俗话说,‘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如此这般,我们鼠类只能是苟且偷生,忍辱负骂活着。以此处境若于你们人类,又当之何如?罢了!罢了!反正与你们是一言难尽。”

鼠君言毕,则是一阵咳嗽,接着吐出一团浓痰,且握在左掌上。之后便呼黑白二差过来,吩咐将精猫哥衣物全部卸去,他便把手中的痰均匀的涂抹在精猫肌肤上。片刻,但见精猫哥伤口愈合,血迹渐干。鼠君伸手在他身一擦,则疤皮尽落,闪现在众者眼前的精猫哥,乃是先前完美的景象。黑白二差见之惊呼,道:“感问神君!此是何法术?”

此时,一直在一边只顾观摩而不言的土师,则应道:“此乃,以其人之力,还其人之身地,以毒攻毒之术”。黑白二差闻此言,更是不解,又问道:“何出此言?”土师应道:“先前精猫哥于众鼠撕咬,而身受疫毒,若不以神君唾液涂抹,久时则全身溃烂而无可救药。原来鼠君所吐的唾液并非秽物,而是历经千年修炼的‘真元御疫髓’。此髓不但可以为鼠驱百病,并且还可以为阳间解鼠疫之患。”黑无常又问道:“我在地府是有听说过,若是阳间闹瘟疫之时,阎王总是要派差使要去一处境地,取‘真元御疫髓’到阳间去散,但我却始终不知那个境地会有此神药,原来那境地就是‘子鼠堂’呀!”土师又曰:“你还有所不知,那‘真元御疫髓’不但子鼠神君有,且诸属君皆有,但他们各有所长,是要因疫所适。”白无常则以惑然地口气问道:“那精猫哥今日之伤,非子鼠神君莫治乎?”土师便得意应道:“那自然!”

黑无常见他们二者一问一答,便指着精猫哥,无意中脱口而出一句话:“那精猫哥就是因染鼠疫而死否?”精猫哥闻言,则随意的回了一句:“也许是吧!”鼠君闻言大骂:“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识之辈,简直是无中生有。你们不知原委,却为何要胡言乱语呢?你们不知这些话,若是落到阎王耳里,到时我可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然后,又指着精猫哥质问:“难道你不知,自己是怎么死了?”精猫哥被问得紧张,栗道:“我是死于痢疾,但我因食鼠而病,难道这不为鼠疫吗?”土师忙解释道:“猫哥此言诧异!你们莫以为神君只拥有‘御疫髓’,但人间疫毒亦归神君所控制。你们若执意此说,岂不是给我们‘子鼠堂’蒙冤呢?”白无常闻言越是迷惑,便道:“那依你说,精猫哥是因何疾病而致命呢?”土师则面带微笑的应道:“那只能问猫哥,你在临死前确实食用了何物?”

精猫哥闻言,则不耐烦应道:“那天我先时吃了几小块卤肉,可不知怎么?却偶然在那喷香地卤肉中出现了,一只平时我最厌恶的鼠肉,至此我便来了一阵呕吐。事后,我又卤了猫肉来吃,可在我酒肉酣足之时,却又有一块被猫撕碎的鼠残肢,闪现在我的眼前,因此又让我来吐泻,以至最终让我吐泻致死。以此说,难道我的死与你们老鼠无关吗?”

土师又问:“你的死是与我们鼠类有关,那也不能说,你的死就是因鼠疫所至。若说,你得鼠疫要具备以下几点。其一:要与老鼠接触,并且所接触的要身患鼠疫之鼠。其二:就算你染了鼠疫之毒,那也要在你身体免疫失衡的状况下作。可你说,先前所食的卤肉与鼠肉混在一处,但也是煮熟的,此鼠肉又何有鼠疫呢?后来,你见到老鼠残肢之后,因吐泻致死。但此时只是见,又无与接触,至此又何以传染呢?故此说,你并非得是鼠疫而死。”

]精猫哥曰:“那是因食猫肉而死否?”鼠君应道:“也许吧!这就是你所作所为,所至所偿,因果报应呢!其实你吃猫肉未必就能染病,但是你在屠猫之时,却可能染病;染病并非就能作,但是你厌老鼠以至恶心,至此可能诱病滋生而病。哈哈!这就是你们人类越来越走向堕落的见证吧!”

此时,精猫哥又多了一重困惑,乃问:“我杀的是只活蹦乱跳地猫,却怎么也看不处它有病呀!可我吃了之后,却为何暴病身亡呢?”鼠君冷笑曰:“呵呵!也许是此疫病,对猫不侵,但对人有害的缘故吧!”精猫哥又问:“为何同一种疫病,对猫不侵,却对人有害呢?”

因问鼠君又说出了一段大道理,曰:“我不是说,这就是你们堕落落之处吗?你若要细考其究,倒不如作个人鼠较量。论智慧,我鼠不如你人,你们有深谋远虑,能冥思苦想本领;论行动,你人却不及我鼠,我们能飞檐走壁,有神出鬼没的特技。论抗病免疫,你们与异类就无法相比了。我们鼠类成天,走在草丛,阴沟,沼泽之地;吃着生冷,腐败,溃烂之物;不论严寒酷暑,不论阴晴昼夜,我们皆是皮身裹体永不更衣,却照样常年健康。而你们人类呢?吃着山珍海味,住着高楼大厦,穿着冬袄夏衫,可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但更值得一提的是,若是你们偶尔误食了腐败之物,轻则恶心,重则吐泻,再重则致命。你们有智慧,能懂得操空事物,能懂得竞争利益,因此,你们极欲着登峰造极,最终产生剥削,酝酿战争;你们有智慧,能创造生活,能解决问题,在你们利用工具享受生活,解决问题的同时,你们却渐渐丧失了身体本能的利用能力。这就是你们群进化所堕落之处吧!

此时,黑白二差向着鼠君瞪眼齐听,可对其意,却一无所知。精猫哥对此也唯感茫然,欲释无言。土师乃见之曰:“神君此言乃神仙之悟,岂是尔等所懂。您!就不必与此愚夫俗辈费舌了。我看,还是让他们尽早归地府吧!然后向鼠君使一眼色。鼠君会意,便修书一封。立即传出水将至其私处领命。出水将马上至之,礼毕,鼠君将信递于出水将,并附其耳,托言曰:“地府秦广王,平日与我关系甚厚,互相也有所照应。此信,对我们‘子鼠堂’起着存亡的作用,你务必要亲手把它交到秦广王的手里。慎重!慎重!你切莫遗误。”水将收下此信乃曰:“神君宽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定能完成任务。”鼠君且甩了个手势,曰:“那你就随他们三者一道去吧!”有道是:

熙熙万物形,本皆存灵性。

凡物竟天择,生灭自有序。

欲知后事,请鉴下文。

作者:叶龙锋2oo6年2月3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