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悟入歧途 > 正文 第一回 至极人生 步入阴间

大伙不知掠鹰王言之何意,因此都在思考着,打量着掠鹰王的用意。纷乱地情绪致使大伙张口结舌,欲言,又难称其辞。略经一阵沉寂,面带逊色地余谋士先开口了。面对掠鹰王,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说:“大王,您何以来此山洞?难道我们一举一动,您都了如指掌?”掠鹰一时不与答,于谋士又说:“嗨!真是天意啊!既然被您网住了,我也无话可说了。”听了这话,掠鹰王不禁一笑,道:“你说呢?我若对你们了如指掌,咱们还须到这洞里来相聚?亏你还是我的谋士,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依我说呀!这些年来算我这个做大王的,白抬举你这个不明事理的谋士了。”众者无言,魔王又将脸一沉,变得冷冷地说:“你与申干将也似乎太阴险了吧!既有仙人在背后指点,却何不向我透露半点呢?只因你们……只因你们的私秘自守,只因你们的阴谋暗酿,才弄得我这身无地自容地狼狈相。老实说,今日若不是我逃的及时,我的魂魄恐怕早已被你们推上烹魂台,先经风化火熔,然后当充精增元补品去了。”

黑们主见众兄弟都踊跃来到面前了,便抓紧一声喝令:“集合!”众兄弟就是各居各位站立开了,两扶手连忙脱众回到了老门主身下,曾老汉也迅到下方自己方位中去。此时,一边申干将也不甘落后,忙也传令集合。两部群体同时集合,那场面十分壮观,只见一阵蠢蠢波动后,两支斗志扬扬,肃然整齐地队伍瞬间就形成了。

这时大伙欣喜若狂,各个尽似捷足添轮地冲下了陡峰,群蜂争芬般来到一片空旷上。哗啦啦!一阵雁群着6,顿时都齐聚在“云浪端”岸边,众所面临着,眼前这道气势磅礴,滚滚浪涛地天堑。大伙在连连惊叹之余,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欢呼。但说在此深陌之地,那几位支队引领者心中,本就有几分突遇异族的惶恐,不料此时又出现了大伙喧闹。因怕节外生枝,于是五位领队忙呼吁大众止言,并重新整顿秩序。片刻渲染即敛,队列又迅恢复严阵状态了。当下老门主丝毫不敢懈怠,既趁势扬起征帆,便了一道准备渡河的催促命令。

却说大家在讨论时,那些有着头衔掌事者,之所言,大同小异尽是些:“看来,‘断浪口’此路是危不可行了。”或是:“不如再另寻路径吧!”而老者对此,惟静听,却无言,只是时不时有随之点头。过了一阵,众者皆乎表叙了己见。此时老者才缓缓起身,乃肃然道:“依大伙之言,此‘断浪口’既是危不可行了,那谁会有妙谋,可解眼下燃眉之急谋呢?若有,何不如说来听听,也好让大伙参谋参谋啊!”此时,众者皆呆若泥佛,一律哑然无言。最终老者便能把目光移向,正在默默沉思的曾老汉,并以恳切说:“却不知,你往日可是如何渡过河来?可否把你们当年渡河的经历,当着大伙说来听听?兴许这些,还真能对我们有所帮助呀!”曾老汉见问,便鹤立鸡群,泰然说:“想当年咱们过河时,‘那可是虎口挣扎,死里逃生呀!’说来对大伙,还真不一定有所帮助啊!”众者齐言追问:“既如此,何不快说?”曾老汉说:

大伙听罢所唱之词,简直被扣中心弦,顿时心潮澎湃,老者无心再多思索了,忙吹促扶手直逼那老汉面前。相遇后,彼此便简单的打了招呼,老者便随口起此歌原由,那老汉答:“此歌原来为一神仙所授,而非我自创也!”老者又问:“那神仙可在此处么?若在此处,可否愿意与老朽引荐相见一下?”老汉答:“恕在下不能成您所愿!其实,我们也在苦苦寻求那神仙的踪迹啊!”老者又问:“你既然不知神仙踪迹,那此歌又是如何学来?”老汉道:“若说那神仙如何授歌与我们,那可是大伙在阴阳界遭难之后所遇到的事啊!”老者又问:“你口口说‘你们’,‘大伙’,难道在此除你之外,还有其他同伙不曾?但不知你在阴阳界,曾经遭遇何难?至此,老朽还望你能如实相告,或许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啊!”不料,此时老汉却不与平和解释,表情而是霎时俨然起来,且敷衍说:“你别老问我,按理也该由你们自报来历了吧!”此言让在场者顿感惊诧,精猫哥则站出来笑道:“难道想为人帮忙,还要报来历不曾?”老汉叹息道:“哎!我们这难,其实非人人可帮的。你们若是去向非适我,我只能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老者说:“那你先说说看,要那路来的,才可中你的意!”老汉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若是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那就各行其道去吧!”此话倒没让老者生气,可两扶手却大怨言,则一问一答说开了。一个说:“以为自己是天下稀罕物似的,倒像人家来求你们帮忙,那么不容易。”一个说:“自我从做人到做鬼,又从地府逃到阴阳界,然后入了‘五循教’,最终跟上您‘黑门主’,在这期间,我即经历过被救,也经历施救,可还从未遇到救人还要先报身份的。”说着,彼此使一眼色,既转身,便对老者连劝带挟的离开了。他们的企图是:让老者休管闲事,当务还是寻自身出路要紧。

就在老者畅所欲言,精猫哥洗耳聆听之时,突然6差捕却石破天惊喊道:“二弟你醒来啦!”顿时大家目光齐转移到于琮升所在处,只见他面无表情,遥遥遇坠的坐着。二兄弟连忙上前撑扶,并且嘘寒问暖。可此时,于琮升既莫念己身,又对兄弟熟视无睹,而是虚声道:“你们说的故事太精彩了,接着说,快说。”而6差捕,精猫哥见兄弟这般异常,哪有心思再接着听了,只是在不停的为兄弟揉足搓背,并安慰说:“好兄弟,你难受么?我们正在为你想办法呀!若有不适处就忍忍吧!”而于琮升此时,已是魔火烧身,丧心病狂了,只见他突然纵身一跃,便手舞足蹈,怒目圆睁,厉声道:“快说,快说,接着说那事。”两兄弟此时见其势难控,乃使一眼色,即寻一树藤,一左一右作好架势,欲从身后将其死死缚住。老者连忙向兄弟俩摇手示意此举不妥,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温和的对于琮道:“你先坐下,故事我接着讲。”这办法果然有效,于琮升既冷静多了,且坐下了。于是老者又续故事道:‘真空子’乃调节大自然之尊神,其修行百万年,历劫千百世。其当世竟与盘古同萌,岁已数万。论其道行,并不逊色于道教三清,佛家三保;纵西方上帝,天主之思想,他也尽参其透。说起这‘真空子’,之性格十分古怪!从来都不过问人之常情,而是一心尽奋于参悟大自然奥秘。他既不云游天界,又不显灵人间,故此他于阴阳界数万年,竟不得闻名于仙凡两界。

经过一番巡视,他们现身后已有不少落后者。原来那些落后者,虽然行动极其不便,庆幸竟不被抛弃;尽管形势危急,竟不见有丢三落四,或我行我素的现象!三兄弟此时,不甚感慨,心潮澎湃,心中暗暗叹道:“如此众志成城,同生共死的景象,怎叫我无动于衷呢?”高涨地情绪,促使他们似沁江汇海般朝身后奔去!老者见三兄弟欲匆忙走开,顿时不解,因说:“你们想趁我不备,欲偷偷离开不成?”于琮升忙解释说:“不不!我们只是觉得同伴有难,不便这样冷眼旁观。其实,我们只想到后方,去援助那些行动不便的难友。您就放心吧!我们片刻即回来。”老者见这般说,即点头道:“也好!去吧!但要记住,完了事,来找我,我还有重要的话,要与你们说呢!”三兄弟见老者所言,甚是通情达理,故异口同声说:“您放心,我们去回!”紧接着,便插入纷纷队群,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6差捕垂头丧气应道:“看我们这班衰弱之族,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焉能在此绝境觅食,不遇异类倒也罢,若是突然窜出一群凶神恶鬼,只怕是嗨!”至此,他便忙脸寒酸,再也说不去了。猫哥因无计可施,只能以自愧道:“二位哥哥宽心!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有坚定的信念,我相信一定会重见天日的。”接着,他便向两位哥哥,深深的行了三鞠躬,又道:“哥哥今天能流落至此,完全是因我而起。至此我身感愧疚!但是我们既然同上了一条船,那就该同舟共济,生死不离!”6差捕闻言,显得有些不悦,应道:“三弟你说哪里话!哥只是因过于饥劳,一时有些气急而已。可你呢!却好像觉得,我现在后悔似的!话说回来,我今天能摆脱‘禁癖崖’,还不是拜你所赐!嗨!现在不光是我累了,二弟,三弟你们也都累了,我看现在埋怨谁也无用,是该到找处歇息的时候了。”而后,他们便缓缓往南边山下森林走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料,此时鬼群身后却传了吆喝声:“你们这些孽障还不快走!非得,叫我把你们通通关起来不可?”精猫哥情急,寻声望去,只见言的,原来是刚刚得势的鲍督丞。心想:“这下可好了,有‘代职督监’前来协助,我们就不愁没有出路呢!”

当6差捕听了猫哥这番言语,顿时急得咬牙切齿而后曰:“兄弟命苦!无故被奸徒遣到这是非之地来。”猫哥说:“以6兄之言,此处可不是阳间呀呢?”6差捕说:“冯兄好是天真!人既死三个多月,躯体早已不全,何以合你还阳条件呢?想必这又是那‘妖’判官在作祟耳!”猫哥因说,惑然!问道:“冯兄何出此言?“6差捕闻言,默然许久,而后仰天长叹一声,说:“冯兄既然想知‘禁癖崖’来历,那在下就把事实与你言明吧!”

稍时镇定,猫哥唏嘘的说:“儿日里渴望爹娘,只有梦中得以相见!今日所见的爹娘,果然与梦中的爹娘一样!”夫妇应曰:“爹娘亦思吾儿,怎奈你我阴阳相隔,只能寄予梦中所托呀!”猫哥复曰:“生前我孤苦零丁,无依无靠,如今倒能与爹娘相聚,我既死也无憾了!但不知爹娘一向可好!您又是如何到此呢?”因问,夫妇忙说:“儿啊!你先别问爹娘之事,还是说说你如何丧命的。”猫哥见问,便长叹一声说:“嗨!我之事,可是一言难尽啊!原来”就在猫哥欲言之时,不料却被几个鬼差打断话题。鬼差们猛然上前,不容分说的将他们强行分开,且说:“也不看看,此是何境地?岂容你们大声渲染!”随后姚判官亦款步走来,乃不冷不热的说:“你们夫妇此时爱子已见,陈年心愿已了,当下该及时奔转轮殿去投胎了。”言毕,则下令将其夫妇送走。

到这份上,大伙早已忘记了彼此的身份,故不便再于精猫哥上枷锁,而是一路有说有笑的向地府奔去。他们此去渺渺茫茫,虽有登峰或下坡,亦有穿洞与涉水,最终还是一路畅行无阻直至地府之境。当精猫哥还在与黑无常趣谈之际,白无常便提醒曰:“你们二位还不肃然,地府都到咯!”于是精猫哥,忽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既是一座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排匾,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字。他们入了城门,便顺道而行,精猫哥对所见所闻则另有感受:青城围绕地府界,紫雾弥漫鬼魂城。

谈笑风声论苦乐,沉默不语避是非。

稍时缓神,他们便转身欲退。突然,在身后的鼠将便“哈哈!”狂笑起来。“你们哪里走!既来此,何有你们的归路?”鼠将说罢,便从袖囊中掏出一面令符,然后闭目念了几声咒,说声:“风出!”此言一出,既在令符所指的地方,生成了一团旋风。他鼓腮屏气,立即把旋风移向三者所在之处。却说,其三者法力微浅,何以抗拒?但见那:旋风所过之处,遇草木则枝折花落,吹崖壁则飞砂走石。精猫哥他们见此风,即将把自己吞噬,欲斗则无能为力,欲退则身不由己。最终,只能任这风似卷残云般,把自己卷入深谷。须臾,他们觉得暴风已平息,且各自擦搂双目,睁眼惟见那鼠将,已捷足先登于他们之前。再放眼四周,所见到得,乃是另一番景象:何以感触呢?幽灵深谷,沼气袭人,使他们欲进则不识向,欲退则无出路,且进退两难也!其风情仪俗又如何呢?眼前所见所闻,尽是“叽叽!哧哧!”的鼠类‘议论’!它们群居众宿,共进齐退,形态各异,七上八下。不免悟人感叹道:万户不隔墙,千家皆相道;群出争取不雅像,往返窜行欠模样;草缝石隙藏身影,沟漕地面烙脚印。此处,虽然不如逢莱逍遥,但也不亚于梁山自在。看了许久,才明白原来这就是,鼠类的地府“子鼠堂”也!

鸡鸭鱼肉皆可为逢年过节的供祭品,可猫肉却怎么能上桌呢?精猫哥此时,烹猫肉并非为过年所备,而是因自己一时恼火所至。当卤猫一出锅,精猫哥便置其于桌上,刚开始他并不怎么想吃,可到了黄昏,却觉得有些饿得慌,可此时家中又无其他食物,经过一想:“既然都烹好了,不吃也倒觉得糟蹋,索性吃了更好!”于是,又打了两斤烧酒,且迫不及待地吞咽起来。

左边凶神露獠牙,右边恶煞吐长舌。

白衣使者瞪细眼,黑服差役合浓眉。

勾魂引魄靠索令,扛枷拧锁是无常。

原来是黑白无常二阴差,他们一摇一摆,跌跌撞撞地在街道上巡逻,偶见前方宅院内死气弥漫,知之其中必有亡魂。然而,他们整衣束带,擎令收锁,赶忙直奔于那宅院,一晃身,便穿墙而入。进了宅院,入了屋内,瞻前顾后,搜左寻右,察视了一番,却不见得,有谁亡魂在此。

黑无常就谓白无常曰:“奇怪!难道是我们误觉呢?还是魂魄已经飘到他处去呢?不如到外面看看吧!”说罢,二者转身欲走。正在他们转身离去之际,白无常却不慎脚着滑物,“唰”了一声,摔倒在地。他立马以手撑地翻身而起时,却觉得,满地尽是穗物。经其辨认,便知此乃呕吐之物。原来神仙鬼魂,平时最惧穗水粪汁之物,二者见了,几乎将被其给熏倒。待之片刻稍微会神,二者皆联想到死者,可能因吐泻而死,也许魂魄就在于茅厕之中。

他们思索了片刻,白无常就谓黑无常曰:“茅厕晦气强烈,我们无法靠近招魂,不如施‘以声讯魂’之法来摄取魂魄,你看如何?”黑无常说:“那只好如此呢!”言毕,黑白二者,分别亮出阴阳两面,用来勾魂引魄地令牌。白者执阳令,黑者执阴令。他们先是双目紧闭,口里念咒;然后,白者唤:“魂出!”黑者唤:“魄来!”魂出!魄来!就这样不停地在屋里循环呼唤着。因为此声一出,如雷劈电击般回荡,莫说让死人魂牵魄引,就是活人听了也会心随神往。精猫哥闻到此声之后,头胀如锤钟,身痹似弹琴,顿时觉得粉身碎骨,五脏具裂。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唯身力所能及的就是挣扎,只有拼命的挣扎,才使他的魂魄脱离了身躯。六神无主的精猫哥,在那二阴差“以声讯魂”法的驱动下,惟感力不从心,飘飘渺渺神往音处。

黑白无常见精猫哥已现身,便收了法术,连忙上前于其披带了枷锁。精猫哥见其二者来势凶恶,且形态又怪异,顿时受惊若狂,忙问:“你们是何人?怎么半夜到我家抓人来呢?”二阴差闻言,先是两面相视,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黑无常曰:“你我皆不是人呢!现在是大年初一,本来是欢庆之日,可你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丧命!你既然是鬼魂,没办法,我们只好带你下地府去报到呢!”说罢,二阴差对精猫哥轻轻,只觉晃了一下,既穿门而出来到了院中;而后又一前一后推推扯扯的,把他拉到了街道上;紧接着,二阴差左右搀着精猫哥,便飘飘荡荡的,往村后山方向走去。

刚开始,所走的还是熟悉之路,可是没走多远,就渐渐觉得迷失了方向。此行渺渺茫茫,精猫哥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啊!唯他所感觉地,就是登山不吃力,涉水莫度舟,不论高低,不论险易,凡是所过皆如履平地。此行非腾云驾雾,倒也疾若燕梭,轻似云飘。不知走了几时,却来到一处十分险恶的境地。远远望去但见那:前方云架三叉路,后至雾罩群峻山。

正为峥嵘建冥城,左右巍峨筑天关。

左成丛林翠绿峰,右为枯木瘭黄岭。

冥城鬼魂行如流,黄泉怪声鸣似骚。

精猫哥被二阴差押送至此,不禁心惊胆颤,望而怯步!迷惑之余,向二差问道:“二位差官,感问!前方是何境地呢?我到此,为何会感到有股莫名地惊慌呢?”黑无常应道:“这也难怪!你是初入冥界,阳气善未散尽,这时因受阴气的冲击,自然会偶感不适!刚到地府的鬼魂,身感畏寒!此乃情理之中,你不必为此担忧呢!”黑无常眺望了一下前方,接着说:“你还不知什么是鬼们关吧?现在我就告诉你吧!”说着,便指向方中间的那座山。解释说:“你看!那宏伟壮观筑着城墙的,原来就是‘鬼门关’呀!你再看,众多鬼魂们只有进城地,却不见得有出城,你知道这是为何呢?那就是如人们所说地,阴间只有来路,而无有去路缘故啊!”

此时,他们三者,正至于阴阳交界之处。一阵阵寒流刺骨,精猫哥被吹得筋颤肉麻,越走几步,越觉得神魂颠倒,当他们将临三叉路口时。可精猫哥,却住足止步不走了,他恳求说:“前面的怪声幽影真是太吓人呢!我实在支持不住了。”边说边指着,坐落在冥城左右的两座大山。

白无常闻言,且掏出引魄令指着精猫哥,喝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人呀?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送你入冥界地府!你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现在可由不得你呢!”说着,便牵起锁链,准备给精猫哥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强制拖行)。

在一旁的黑无常见之,便抢步上前,对差友劝解说:“算了吧!我看就让他暂歇一休吧!”说着,便顺手为精猫哥,调松了一点紧绷地锁链,而后,就干脆在路边,寻一处歇下。趁此悠闲之时,他便对精猫哥从头到脚,且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亡魂气宇轩昂,生得又十分俊俏,不禁让他产生了几分爱慕之心!”他沉思了片刻,接着说:“你不就是,因见到地府左右那两座山,而畏惧吗?我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两座山中的怪声幽影,并非是人类的鬼魂,而是被长期隔绝在其中,禽兽与昆虫的幽灵呀!它们无法走出禁地,更不可能潜入阴曹地府。因此,你我尽管大胆放心的前行,不必为此而惊慌!。”

精猫哥闻言,不解其故,则好奇的谓黑无常曰;“您此言深藏玄机,令人费解!但不知您能否为我作一番,更为深细解说呢?”黑无常见精猫哥如此说,心想:“反正今天回地府交差还早,不如就在此消遣片刻,顺便也了解一下,此人的生世来历,到时也不枉我们同行一回!”故此,就谓身旁的白差友曰:“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乃大年初一,公务与往日相比也不甚繁忙,不如现在就此多聊一番,也让其亡魂在此多适应片刻,免得他等下他再怨言,又不肯走。”话说回来,别看那三者,飘行燕梭,所过皆如履平地,但精猫哥此行,可全靠黑白二差的顶力相持,经此一阵的劳顿,原来白无常也是“挑担莫等片刻歇!”因此便爽快地应允了。在此,黑无常就为精猫哥解说了一番,那两座山的来龙去脉。

他说:“此二山,非如阳间之山,有飞禽,有走兽,生千虫,集万蚁。也非有一年四季之分,如:春为枝生百花艳,夏则林茂翠木昌,秋风抚叶涧中游,冬雪若被护草眠;凡是蔽在此山的幽灵,更不曾见过,有:雌雄交配,大掠小避,弱肉强食,生争死腐的情景。你别看那两座山,皆与地府毗邻而立,其实它们的气候,与景象,相比之下,简直是天差地别。以地府为中,坐落在右边的山,名为:‘翠绿峰’;坐落左边的山,唤作:‘瘭黄岭’。

正在那黑无常欲意畅言之时,精猫哥却打断了话题,且疑惑地问道:“您说,此二山之中无飞禽走兽,亦无千虫万蚁。可我此时,却见到左边的翠绿峰中有禽兽地行迹;也闻到右边的瘭黄岭中有虫蚁的啼鸣。不知此为何故呢?”

坐一边的白无常闻之精猫哥所言,顿时心情不悦,便板着脸吆喝道:“你现在可能是得意忘本的吧?既然敢在我们的话里寻漏钻空,真是坐得不耐烦的。走!走!说罢,起身准备拖着精猫哥往地府扑去。

当下黑无常,却责备白无常说:“你何必这么刻薄呢?”可白无常倒反说他:“你到底得了那鬼魂多少好处?”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便无聊的吵了起来。当说,精猫哥对眼前的事,并不感兴趣!此时的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却好像察觉到了,一些弦外之音。突然,他大叫起来:“你们都别吵了,何不听听,正从“翠绿峰”那边传来的怪异叫声呢?”二阴差倒反被吓了一跳,顿时住口,便觅声望去,但见那草木丛生地冥道上,有一群硕鼠,正忽隐忽现的,与他们地冲向而来。此鼠行走之势非是横冲直窜,而是像兔行般跌跌跃进,其气势浩大,犹如行军布阵之状。二差见了,不免身感畏惧。

却说,二阴差曾经往还此处无数次,却从不遇过此等怪事,今日所见唯感蹊跷。黑白二阴差,面面相视了片刻。黑无常先谓白无常曰:“兄弟!你认得此鼠么?”白无常摇头应曰:“不曾见过!以我看来,此鼠群说不定,是冲我们而来”白无常瞟了一眼精猫哥。然后对黑无常说:“未必!你我行事从来谨慎!再说,又不曾得罪过它们,它们凭什么冲我们来呢?我怀疑此鼠众或许是冲那亡魂而来呢?”

二阴差的此番言行,可激奋了精猫哥。他则显得胸有成竹地说:“您们二位对我的来历,还有所不知吧!现在,我告诉你们,以前我本是为职灭鼠地呀,眼下它们冲我而来,真乃是狭路相逢!至此,我别无所求,只愿二为位赶紧替我卸去枷锁,看我如何把那些鼠类一举消灭。”

此时,正在愁的黑无常,则闻言大怒,。厉声喝道:“你这为孽的亡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大祸即将临头,居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何睁大眼睛看看!那是老鼠吗?”说罢,便伸手指向那越靠越近的鼠群。精猫哥闻言,便顺着黑无常指得方向,拭目寻视一番。但见那,越来越近的鼠群,其形体壮如牦牛,其度快似野马,分明不是他平日所见的老鼠。这下精猫哥目瞪口呆,势如泄气之球。

黑无常谓白无常曰:“你遇此有对策么?”白无常摇头应曰:“无计可施”。思量片刻,反问道:“那你有应对之策么?”黑无常无奈地曰:“以我之见,彼众我寡,况且它们是有备而来,若是正面相对,我们定是凶多吉少。依我之计,当务之急,是未等它们至前,则先入地府之道。唯此,才是上上之策啊!”言毕,二阴差左右撑肋托起精猫哥,且疾步往地府的方向奔去。

说起此鼠群,简直是神出鬼没,让人讯雷不及掩耳。正当那三者举足,将入地府冥道之时。突然,道旁的草丛中,不知何时?已跃出一头巨鼠,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见此鼠身材壮大,则不敢靠近,只好转身欲夺路逃走。当他们向左边冲突时,不料前方又跳出一头巨鼠;他们见左路不通,只好往右转,可是右边,却也有巨鼠闪现。眼看着一头头巨鼠,从四面八方接二连三的跳跃出来,则越来越多,以至把他们团团围住。黑白二差此时自量突围无机,只好弃置精猫哥,且自身逃亡。谁料,此鼠众虽然堵住了精猫哥,竟也不让二阴差通过。

二阴差迫于情急无奈,乃各自亮出勾魂引魄令,欲施“混魂大法”。但见那:黑白二差贴背相靠,令牌合于掌中,双目紧闭,口念咒语。片刻,二者轮声吼:“魂飞!魄散!魂飞!魄散!此时便听到,二阴差所之音,如钟鸣琴律般,在此阴阳交界的山谷中,荡漾回转。可惜此声音除了让精猫哥欲生欲死皆非外,但对那些不识人言的巨鼠们,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不损毫毛。

他们越是吼,精猫哥就越加难受,鼠群们的包围就越收越紧。此时,二阴差料之,自己法力不灵,上天却无路,下地又无门,临危无计,在这万般情急之下。白无常则破口大骂曰:“你们是何方孽畜,竟然敢在此堵劫公差,祸乱生死轮转之道,难道!不知这是违犯天规吗?”

就在此时,鼠群之中便有人言传出,其曰:“二位公差莫慌!我们是来迎接你们的。”三者闻言觅声而望,但见那言之处鼠影煽动,片刻之间则整出一条道路。而后,则见有个鼠人身,竟打扮成官吏摸样的领,正被鼠众拥着,且顺着通道疾步走来。

至三者跟前,还未等其开口,黑无常便抢先言,曰:“你是谁,如今身居何职?你我素不相识!却为何,在此堵劫我们去路呢?难道你们不知,这是违犯天规吗?”彼曰:“我乃‘子鼠堂’中的‘出水将’。至于,可否触犯天规,这与我无干,唯我所从的只有‘子鼠神君’!”黑无常询问曰:“您说的‘子鼠仙君,’莫非就是位列‘生肖殿’——‘子鼠堂’中掌印的‘子鼠神君’么?”鼠将应道:“正是!”

此时,在后边的白无常,也辗转到了前面,且不生好气的说:“你定要劫其亡魂,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应当修公文一份于我,以便回地府有个交差吧!”鼠将闻言冷笑,曰:“二位公差,以我看来!地府你们暂时还是别回了。实话告诉你!‘鼠神君’还有事,得请你们随我去一躺呢!”

精猫哥闻言,请求鼠将。曰:“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的冤家是我,摄我便是,又何必要牵连二位公差呢?”谁知?鼠将闻言,板脸怒目喝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言毕,向身后的鼠兵招了个手势。只见那林立整密的列阵中,跃出六头巨鼠,各分为二,站到那三者的身后。它们虽然无执刀枪剑剞,也不曾用链锁索捆,但它们有敏捷的双足,魁梧的身材,足以让三者插翅也难逃。此时,鼠将见三者尽已制押,则山呼将令,收阵径回本部。

鼠将领队,行于阵前。精猫哥,二阴差他们三者并列,行于阵中。他们翻山越岭,一路交头接耳而去。在他们交谈投机之时,黑无常则赞扬精猫曰:“好小子!别看你,现在惊魂未定的样子。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血气的鬼魂啊!”白无常也点头赞同曰:“兄弟说得及是,只可惜我们现在同为阶下囚。要不然,得帮帮他。”精猫哥闻言感激曰:“我初入冥界,能够与二位公差共犯难,那也是我平生的一大造化呀!”黑无常又曰:“你就别谦虚了,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助地,尽管开口,我当尽力所为。”精猫应曰:“若说帮助,我不感劳烦。但我,却有一事不明,还望二位能予以指教。我先前则听黑公差说过,‘生肖殿,子鼠堂,子鼠神君。’并且还听那位鼠头领说过,它名曰:‘出水将。’不知其中有何原委呢?”黑无常闻言,则眯眼斜视着精猫,曰:“此话甚长,你真的要听。”精猫哥早已是迫不及待了,曰:“我有耐性,您说吧!”黑无常见此推脱不过,只好抖擞精神,来为精猫哥演义一番“翠绿峰”与“瘭黄岭”的故事。他曰:此话当从天地混沌说起。自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天地则有阴阳之分;界境才有天堂,人间,冥界之别。在此,我且不说,天堂与人间,单说冥界吧!

冥界原先混乱无物,唯有三座大山。后来,上苍感悟:“人间众苍,若无生生死轮回,及为不善!”然而,便制定了生命,有生老病死的规律。也因此,择其三座山封为冥界,目的是作为,天地众类鬼魂的归宿。先前冥界虽然荒凉,但由于后来日积月累,逐步繁衍,以至形成今天这样有序的景象。话说其三座山分别是:‘冥城,翠绿峰,瘭黄岭。’冥城就是人们平日所说的阴曹地府。其城,肃立威严任有十代阎君,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城王,卞城王,转轮王。他们除了掌管人类生死轮回外,还兼职督管“翠绿峰”与“瘭黄岭”。说起“翠绿峰,”当其中枢总管的是“生肖殿。”其殿分为一十二堂:子鼠堂,丑牛堂,寅虎堂,卯兔堂,辰龙堂,已蛇堂,午马堂,未羊堂,申猴堂,酉鸡堂,戌狗堂,亥猪堂。每堂任一位神君,每位神君皆有伺吏五员,分别是:左金相,右木相,出水将,入火将,中土师。此“生肖殿”中的一十二位“神君,”虽然是禽兽异类,可还得受地府督管。由于它们曾经修炼数千年,其神职皆为玉帝所受。

黑无常话至于此,忽然,精猫哥插了一句。曰:“它们之中谁为掌殿,可又分别掌管何类呢?”黑无常应道:“它们不分高低,并列齐居于殿堂之上。不过,其殿每年轮番推出一位堂君值为掌殿,那是按阳间的值年生肖所定。至于,它们分别掌管何类?我应该要让你先知此翠绿峰栖存何类?此翠绿峰无人类亡魂,渺渺茫茫尽是禽兽之类。”

此时精猫哥,又唯听感惑问了一句:“以公差之言,‘此处,凡是禽兽将应有尽有。’若是如此,其‘翠绿峰’仅设一座‘生肖殿,’其‘生肖殿’也仅分‘一十二堂,’可禽兽种类竟有成千上万种,论此,又何以分配呢?”黑无常见问,顿时无言以对,为寻答案,他只好向四处张望。片刻,他便指着身后的巨鼠,向精猫哥说:“你看!此鼠巨大,且胸前又吊着一个袋囊。此前,你我何以见过,又何曾知晓鼠类之中还有此种?”

精猫哥至此,也添一句:“我还知道蝙蝠也是鼠类呢!因此,世界万物本是一出。至后,以一分十,以十分百,以百分千,以此这样永无止境的支分开来。故此说,‘物’分则为万千,融则是一体。”精猫哥此言一出,黑白无常屈指称赞,且异口同声道:“还真看不出,你竟有这般见识呀!”精猫哥闻言,则不含谦虚的回了一句:“二位别见笑了,此番见识,我自小就参透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其‘翠绿峰’与‘瘭黄岭,’彼此相距,可谓是翘尽顾,可其景象,却为何相差如此悬殊呢?”

黑无常曰:“此阴间的植物,非比阳间的草木。阳间草木,以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来壮其枝叶;而阴间植物,只能以喋仇血,吸怨气,乃充其茎杆。由于,阳间日月异时能阴晴圆缺,因此,草木有四季变化。但是,阴间怨气仇血全年不断,所以,植物却无冬夏之分。‘翠绿峰’虽无人类,但所居的尽是有血有肉动物之魂,怨气遗散甚足。故此,植物长成翠绿,为之情理。‘瘭黄岭’自古就是阴间的是非之地。此处,蛛蝎蜂蚁,无处不在;蝗蛆蚊蝇,满地遍布。鬼怪不敢擅入,神仙望而怯步。植物殖此,非但无气血可取,其本倒反遭虫蚁馋食。为此,植物何以翠绿?”

黑无常今日所言虽为繁多,但对庞大的阴间,又何以甚细呢?因此,精猫哥耸听唯感难解,转眼寻思片刻,便谓黑无常曰:“您说,‘翠绿峰’尽纳动物亡魂。但阴间的植物,是靠吸取仇血怨气,而翠绿。难道动物,也能如人一样产生仇恨吗?此言,让人深感困惑,想必其中还有曲折情理,您还能为我深入细解吗?”黑无常此时,也觉得自己表言不甚。至此,又畅所欲言曰:“你初临阴间完全不知,冥城的背后,有座阴山,其阴山是与此。”

正当黑无常欲言后话之时,白无常却打断话题,且撇了一眼差友曰:“你今天,说得还不够吗?竟然连天机都要泄露了。”经此提醒,黑无常才恍然大悟曰:“对!对!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他们三者只顾着闲聊,不知不觉,已过三四个时辰。遥眼一望,便觉得自己,将身临翠绿峰之境。有道是:初来栈道陡险境,欲知来路谓行人。

阴阳两界一念隔,古怪之事所未闻。

欲知后事,鉴我下文分解。

作者:叶龙锋2oo6年1月11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