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幽幽忙问:“你怎知是谁写的?”杨帆道:“你们想想那些字的字迹。”白月道:“杨大哥,你认得那字迹吗?”杨帆沉思了良久,道:“我虽然不敢确定,可是我觉得其中的‘风雨’二字好像有些眼熟。”任倩道:“你在哪里见过同样笔迹的两个字?”杨帆道:“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书房里那幅‘风雨同舟’的匾额?”任倩道:“你是说那幅匾额中的‘风雨’二字和破尘师太房中的‘风雨’二字字迹相同?”杨帆道:“对,尽管师太房中的字已经颇有些损毁,可是字迹却不会变。”

杨帆站在门外,将杨寓星和刘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初时听杨寓星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凭着这个去勾引杨帆的”,心中气不过,本想冲进去为任倩辩解,可又想母亲在为自己求情,若此时冲进去,势必又将局面弄得不可收拾。正迟疑间,忽然听到刘梅为自己辩解的言语,胸口一酸,寻思:“我虽然一再的让妈伤心,可她还能理解我的苦衷。”

众人见她脸色柔和,语音清脆,娓娓道来,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四人乘了直通杭州的火车,不一日便到了杭州。白月从没来过南方,但觉处处新奇。其时天刚大亮,杨帆也不急回家,却带着白月和6幽幽缓步走向杭州城郊,一路给白月指点风物,倒是颇尽地主之谊。只是任倩身体欠佳,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这样走走停停,直花了一个上午才走到别墅。

院子尽头的一株梅花树下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双颊被冻得微微红,容颜俏丽,不可逼视。她的脚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衣裙随着阵阵寒风轻轻拂动,有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一片片梅花花瓣在她身周盘旋飞舞,映得她如凌波仙子一般,明眸皓齿,风致嫣然。6幽幽一向自负美貌,可是一见到这个少女,也不由得自惭形秽。

6幽幽“呸”的一声,怒道:“谁跟你嬉皮笑脸。”突然间面红过耳,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身子背转了过去。杨帆见她娇颊如火,泪水尤存,便如一株带露芙蓉,娇美之态,难描难绘,心想:“这么美的姑娘,却为什么让她也为我空劳牵挂?”歉疚之意油然而生,不禁微微苦笑。

杨帆深吸了几口气,抬头见不远处有座庵堂,便道:“我们到那儿去住一晚吧。”6幽幽只得扶了他朝庵堂走去。

这时,人群中一片哗然,人们议论纷纷。有人道:“这人真傻,人家骗了他还不知道。”有人道:“他俩是一伙的吧?一个装可怜要钱,一个充阔气给钱,无非就是想博取同情嘛。”

杨寓星听说任倩走了虽然有些吃惊,但想这样最好。他们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任倩乍一离开,杨帆自是会吵闹,当下倒也并不着恼,温言道:“杨帆,她现在的伤势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走了也就走了,或许是她想通了也说不定呀。她一个大活人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们一家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很好吗?”

任倩见他脸蕴微笑,便道:“那你是早猜中了我会跟你说这句话?”杨帆道:“你怎知道我猜中了?”任倩道:“不然,你怎会一副得意的神情呢?”杨帆笑道:“看来,知徒莫若师啊!我心里想什么,你一眼便看出来了。”任倩道:“我的心思你不也一猜便中吗?”杨帆轻轻抚着任倩的头,柔声道:“是啊,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我们呢。”任倩黯然道:“可是这些正是伯父,伯母和程姑娘的心结所在,你跟伯父反目也全是因我之故。”

便在此时,杨帆见雪儿已来到任倩身前,同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任倩身子晃了一晃。他低头一看,雪儿手中握着的一把半尺来长的水果刀有一半已经刺入了任倩的腹中。

两人相视良久,任倩才道:“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杨帆答应着拿起书,恋恋不舍地朝任倩望了一眼,转身走了。没走多远,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转回来道:“小倩,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星期四是我的生日。我想让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而且你是我的神秘嘉宾,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雪儿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没有离开,接着道:“你们一定都忙坏了吧?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多费心吧。”迟风听雪儿的话语中难得对他流露出如此温柔的声音,抬起头来凝视着她。雪儿见他眼神中流露出又是爱慕又是感激的神色,脸上一红,低头道:“我去找我爸了。”转头快步奔进了办公室。

目送迟风的车走远,程傲回头刚要进屋,却见黄霞已经站在门口了,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热,快步走过去握住她手,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两人想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不由得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杨帆将花捧到任倩面前,一时间花人相映花衬人面。任倩娇羞无限,伸手接过花来,玉面红花,似开还羞,秋波流转之下当真是云鬓花颜,艳极无双。两人相依相偎地站在西湖边,看着秀美的景色,想到此后的人生路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走过,心中都是说不出的舒畅安适。

自此,杨帆每天早上去向任倩学习诗词,然后去公司上班。

杨帆见母亲说起这件事,皱眉道:"妈,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雪儿,我只是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再说,我对雪儿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叫我怎么娶她呢?"刘梅见儿子脸色郑重,知他不是说笑,可这是牵扯两家关系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对杨帆道:"你真的想好了?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你可要知道,更何况雪儿冰雪聪明,也没辱没了你,咱们两家的关系又这么好,雪儿对你也是痴心一片,你难道真的要放弃雪儿这么好的姑娘?"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香港寓星实业董事长的公子,是第一次来大6和你祖父投资做生意的,我自然也就进了寓星实业做了一名小职员。你父亲心地善良,总是尽量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时间不长他就声名鹤起,成了杭州有名的人物。自从我们相识以后,他对我极尽关怀,我心下自是感动,便做了他的女朋友。那时,邻居们都说我好福气,终于苦尽甘来,我也觉得自己幸运之极。

可是好景不长,你祖父听到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消息后极力反对,坚决不让他娶我为妻,那时我已有身孕,你父亲对我极是呵护,‘风雨同舟’四个字就是他那个时候写的。他告诉我无论生什么事,他都会跟我风雨同舟,共历患难,想不到唉。”

众人听她最后的一声叹息中悲苦之情难以抑制,都暗暗代她难过。此刻杨帆心下终于恍然,为什么父亲总是对着匾额呆呆出神,脸上一副爱怜不胜的样子,原来全为这副匾额是为心爱的人所做,是父亲的一番承诺。其实父亲虽然离开了师太,可心中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他见师太不说话了,道:“师太,你们为什么会来到泰山呢?”破尘师太道:“在我怀胎满四个月的时候,你父亲说要带我来泰山拜神求子,我心中自是欢喜,便随他到了这儿,当晚就住在了这间禅房之中。可没想到,这些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陷阱。他将我安顿好后,说是要出去给我倒水,当时我根本没有多心。不一会儿他就捧了一杯热水回来,我感激他疼我的一片真心,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可是刚喝下不久,就觉得腹中一阵钻心的疼痛,初时我并没在意,可过得片刻,这疼痛非但不止反而越来越厉害,便如是数千数万把小刀在同时剜切一般。你父亲始终不露声色,他将我扶到床上,我这时已痛得满头大汗,方始明白那杯水已经被你父亲做了手脚。

当时我又痛又惊,只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可剧痛之下我的嘴只是张了张却没有出声音。你父亲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对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情非得以才这样做的。若不离开你,寓星实业就不能交到我手上,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不是我狠心这样待你,实在是我迫不得已。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原谅我今生对你犯下的过错,等来生我一定加倍偿还给你’

我此事已经痛得渐渐失去了知觉,之后的那些话我只看到他口唇在动却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了。最后我终于痛得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方醒。”

杨帆等听着破尘师太回忆的那个晚上生的事,想像师太躺在床上痛彻心肺的呻yin,而杨寓星却站在一旁袖手不理,心肠之狠毒当真无人能及,身上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些天来,四个人苦苦思索的就是那个晚上生的事,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可每个人的心里却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尤其杨帆知道父亲竟曾做过这样卑鄙的事,心中又是愤恨,又是难过。

任倩听破尘师太说完,沉思了一会儿,道:“师太,您知不知道在您出事的第二天有一个小门童离开了梅花庵,从此不知去向?”破尘师太点了点头道:“此事我是在她离开后才知道的。当我醒来之后,杨施主的父亲已经离开了。我师傅慧静师太站在我的床边,还有一个陌生人在给我治病,那人便是白姑娘的师傅白老施主。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整件事情的经过除了我和杨老施主以外竟然尚有人知晓。我师傅见我醒了,极是喜慰。她问起我事情的原委,开始我本不想说出实情。可那时侯我突遭巨变,心中又是悲苦又是绝望,慧静师太脸上慈母一般的神情让我无法拒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说了给她听,师太听完之后只是抚着我的头一直说:‘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

我的病一直拖了月余,幸亏我师傅时时开导劝慰我,我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从那以后,白老施主知道我的身体落下了隐疾,每隔几天就上山送些药材来给我服用,二十五年间从未间断。我的身体恢复以后,没有在庵里看到那晚给我开门的小师妹,便去问师傅,才得知师傅早已送她离开了梅花庵。”

杨帆奇道:“难道她所知道的事不是您告诉她的吗?”破尘师太微微摇头道:“若是我说给她听的,师傅又怎会将她送出梅花庵?这些年来我始终愧疚于心,不知道她离开这里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幸好天可怜见,终于让几位施主帮我找到了她。”

白月、任倩和6幽幽一听都大感奇怪,寻思:“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她了?”杨帆的念头却转得极快,他微一沉吟,心中便自明白,笑道:“微雪初消月半池,篱边遥见两三枝,清香传得天心在,未许寻常草木知。”这是当年慧静师太以梅花庵的名字为引抄录的一诗,就挂在庵堂之中。薛大婶后来开旅店时为感念师恩,在取名梅花的同时将这诗也写了挂在店里。任倩曾注意过这诗,只是当时杨帆全心在任倩身上一时没有想到。此时经破尘师太一提醒,便顺口将这诗念了出来。

破尘师太笑道:“贫尼对施主的聪明才智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众人这时方始明白,原来薛大婶就是当年被送走了小门童。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杨寓星和破尘师太到山上时众人都已睡了,薛大婶因年纪尚幼,一直跟在慧静师太身边。两人安顿好后,慧静师太怕山上风寒,破尘师太身子抵受不住,便命这小徒儿给他们送去一条薄被,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被她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只吓得她魂不附体,眼睁睁地看着杨寓星将屋子收拾停当,悄悄出门,径自离去。隔了良久,才想到要回去告诉师傅。慧静师太怕另生枝节,第二天便将她送了给一对夫妇领养,从此音训杳无。

破尘师太叹声道:“在我师傅临终之时,我曾一再追问她的下落。师傅却怕再起波澜,到底没有告诉我。”转头对薛大婶道:“师妹,当初因我之故累得你离开梅花庵,可你却不计前嫌,千里迢迢地回来给我报讯,我我真不知该怎样谢你才好。”

薛大婶微微一笑道:“师姐,你又说这样的话了,你我都是师傅的弟子,师傅既有此安排自然有她的深意,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师傅那么疼你,我这个做师妹的自然也不能让人欺侮了你。”杨帆听她二人对答之言竟是姐妹情深,不禁寻思:“她二人不过只见过一面,彼此之间就这样惺惺相惜。爸爸却为什么在师太怀有身孕之际能忍心对她下毒手。可爸爸明明对师太颇有情意,要不然又为什么把那‘风雨同舟’的匾额挂在书房,难道只是为了那万贯家财吗?”

任倩见他眉头紧锁,知道他最是侠义心肠,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受了欺侮他尚且要打抱不平,更何况破尘师太于他有救命之恩。她见杨帆的脸色由红转白,越来越难看,便已猜知了他心意,柔声道:“杨帆,伯父他这样做可能另有难言之隐,你别太难过了。”

薛大婶听得任倩的话,冷笑了一声道:“难言之隐?哼,他的难言之隐就是贪图富贵,心狠手辣到竟然可以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还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破尘师太这些年来虽也曾这样想过,但毕竟杨寓星在她心里地位极重,她实不愿把自己的心上人想得如此不堪。这时听师妹说了出来,只觉刺耳之极,忙道:“师妹,你别别这样说。”薛大婶气鼓鼓地道:“师姐,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好好的一个人却为了他在这里一躲就是二十五年,咱们又不欠他的。”

破尘师太脸现悲悯神色,幽幽的道:“陈年旧事又何必再争论谁是谁非呢?”薛大婶见师姐神情凄然,纵有满腹言语却不敢再说了。

破尘师太走到任倩身前道:“任姑娘,你身上的锦囊可否给我看一看?”任倩点了点头,从颈中解下锦囊交在破尘师太手中。破尘师太伸手接过,火光之下人人看得分明,她拿着锦囊的手竟有些微微颤动,也不知是由于悲愤还是激动。

杨帆奇道:“师太,您也见过这个锦囊吗?”还不待破尘师太回答,薛大婶抢先道:“这有什么?当初我师姐就是带着这锦囊上山来的,后来又被人拿走了而已。”她对杨寓星恨之入骨,心中便存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念头,对杨帆也没有好气了,杨帆被她奚落得脸上一红,不再说话。

破尘师太轻轻抚摸着锦囊,只见红色的丝绒底子上用金线绣着一龙一凤,形态栩栩如生,便欲破布飞出一般。眼前仿佛又闪现出当日的情景:那日,杨寓星兴冲冲的来到自己家里,将这锦囊交在自己手中,兴奋得好似得了宝贝一样。对自己说:“只要有了这个锦囊,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杨家的媳妇了。”两人还为此好好庆祝了一番。

可自从杨寓星离开梅花庵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不意想二十五年后又得重见,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没有以前那般又是兴奋又是娇羞的心情了,忍不住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问道:“任姑娘,你这锦囊是如何得来的?”任倩道:“是我们临来之时,杨伯母交在我手上的。”破尘师太颇为诧异,道:“难道,杨老施主已经答应了你们的婚事?”任倩微感沮丧,道:“没有,是杨伯母交给我的,杨伯伯好像并不知晓。”

破尘师太点头道:“这就是了,想来他对你们定然又故技重演了。杨施主,他是不是告诉你说不离开任姑娘就不让你继承家业?”杨帆眼望任倩,点了点头。

破尘师太见他神色泰然,丝毫不以为杵,心中一阵悲痛。回思往事,竟情难自已。

此时,天边已微露晨曦,远处晨雾蒙胧,好似给整座山罩上了一层白纱,如梦似幻。破尘师太推门而出,随手接住一瓣飘落的花瓣,喃喃低语:“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寓星,你可也曾如我思念你一般的思念过我吗?”

虽然杨寓星害得她差点丧命,但她对情郎却没有丝毫恨意,二十五年来,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只是自知身在佛门,对红尘中事决不该再有半分眷恋,心中一动念,便强自克制。殊不知世间万事,唯情事难了,心中越是不想存念,这念头却越是挥之不去。杨帆一行人的到来更让她心头波澜迭起,杨帆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隐然可见杨寓星年轻时的影子,加之雪夜忆旧,更渐渐找回了昔日的一腔柔情,霎时间思念如潮,柔肠百转。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的痴恋之中,心头一阵甜蜜又一阵凄凉。

破尘师太年少之时迭遭大变,心情本已逾常人平和,而二十多年的佛学修为亦非寻常,年纪又渐渐大了,心境就更加冲虚恬淡、谦和慈悲,无事可萦其怀,唯独对这段情债孽缘参悟不透。

杨帆看到她独自站在雪地之中,背脊微微颤,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心中歉疚之意油然而生,寻思:“她今天的处境都是爸爸一手造成的,她非但不计前嫌,在我病重之时她还尽心竭力地照顾我。今晚又将她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我们杨家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想到此处,轻轻走到师太身后,道:“师太,当年我父亲负您良多,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您对我的救助之恩我永远都不会忘,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希望可以弥补一些我父亲对您造成的伤害。”

破尘师太凄然一笑道:“施主的好意贫尼心领了,只是我和你父亲的恩怨却不必牵扯到你。施主心地仁善,至情至性,贫尼高兴之极。”杨帆道:“师太,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话还没有说完,忽听得屋内6幽幽高声急呼:“杨大哥,任姐姐晕过去了。”

杨帆闻听此言,心头大颤,快步奔回屋里。只见6幽幽正在扶着她坐起身来,白月已将一枚银针扎进了任倩的穴道。任倩则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微显急促,双颊竟现出潮红之色。杨帆这些日子来和白月相处,日常闲谈难免涉及医术医道,尤其任倩病后,杨帆更是悉心向她请教有关医治之法。知道这种病一旦出现神智不清、面色潮红、烧等情况,那病情就十分危急了。他赶忙从6幽幽怀中接过任倩,这时破尘师太也已进来了,见此情景,忙道:“快把任姑娘放在床上。”杨帆抱起任倩,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伸手摸她额头,果然着手火烫。

白月扎完针,等了片刻,非但不见有好转的迹象,体温反而越来越高。杨帆心急如焚,深怪自己为了解心中疑团,却没有顾念到任倩的身体。白月又给任倩把了把脉,道:“杨大哥,任姑娘可能前几天赶路太累,感染了风寒。而且她的心律极不稳定,我的医术有些无能为力了。”杨帆皱眉道:“一定要你师傅亲自来吗?”白月点了点头。

杨帆微一沉吟,站起身来道:“那我去请他。”他知白梦风已与白月翻脸,如果叫白月去,他师徒见面定然尴尬。白月道:“杨大哥,你现在去他见到你就更不会来了。”杨帆决然道:“希望再小我也要去试一试,我想白师傅应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白月虽然也知师傅并非见死不救之人,但任倩身份特殊,况且她也素知白梦风说话算话,他既说过不愿再见到众人,那无论是这些人中的谁去,恐怕胜算都不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