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绝对是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情看待这件事的,巴不得我闹出点什么笑话,他们好围观。拿起电话的时候,我突然犹豫了一下,若就是用这个理由,安远肯定会直接挂断电话的。但如果我换一种方式,说不定……

依我的推断,那个女的估计也和萧白一样,是过去会情人的,可没想到敲门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

“你可以把票和别人兑换成人民币。”反正萧白要的是钱,像那种旅游的精神层面上的享受,他也不需要。

是我太老土了么,现在人开玩笑都这么高端,最好笑的还是小语问我:“爸爸,刚才好玩吗?”

我把洋娃娃放到安远的怀里,还不忘和他说了句谢谢。安远也不赖皮,愿赌服输拼的都是人品。

我正打算退出去,又听到安远说:“你做什么?”这是已经知道我的节奏么,那我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表现我的清白呢。

但转过来一想,认了这么个女儿,不送个见面礼就太不像话了。我掏出唯一的一张卡,放在她的手心,然后告诉她咱不差钱,明天就去买回来。

“真猥琐。”这句话是齐飞对着我说的,配上她那斜向上翻的眼神,是说我的绝对没差。可是,我猥琐吗,我好像还什么都没有说,难道想想也是一种错?谁遇到这种事不会多想一下。

“你这次绝对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别看安远表面上挺不好搞定的,他只是傲娇罢了,你按照我说的做,绝对能快把他拿下。”看着齐飞满满的自信,我很想问她他那无穷无尽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我的故事说完了,除了一脸错谔的萧白和笑的前俯后仰的齐飞,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掌声与支持。这世上有同情心的人如同我一样少。

倒是萧白在齐飞出了门之后坐了起来。“你是?”他问我。

“你丫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说什么爱要大声说出来,我至于无家可归么。”

安远听我妈这话,也算是听出了一些敌意。我顿时觉得有些羞愧,因为若不是我死皮赖脸的缠着安远,人家连正眼也不会看我一眼,还说什么适不适合做朋友。

但让我意外的是安远没有马上掉头就走,他问我妈:“您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和付言做朋友?适不适合只有付言自己知道,你即使是她的母亲,也没有权利干涉他选择什么样的朋友。”我突然觉得安远其实是一个挺义愤填膺的人,他能这样为了我和我妈说话,说不定是心里有我。

“那你开个价吧,开个你觉得可以和小言从此不再来往的价格,我全部接受。”我妈越做越过分,她拿出一张支票往安远那边一推,摆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姿态。

我见安远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拿起来在支票上画了一笔,然后就站起身说了一句,“你儿子付言不值这个钱。”说完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我拿起支票一看,上面赫然画了一个零。我突然很想笑,我觉得安远说的很对,我确实一文不值,果然还是他最了解我。

“恭喜你呵王女士,恭喜你目标达成。”我把那张支票装进了口袋,然后也想离开这里。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妈估计也被我气得不轻,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你是想气死我们是不是!”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要气死谁,也没觉得我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好的,该自由的时候自由,该放纵的时候放纵,好不自在。但如果有人看我觉得不爽,可以闭上眼睛。我也可以尽量保证不在这些人面前晃悠。

“随便吧,我饿了,既然家里没有吃的,我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林阿姨拉住了我,她是希望我能和我妈道个歉,然后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大的仇,但说真的,我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出了家门,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上次遇到那个卖菜阿婆的街角,只是今天那个卖菜的阿婆不在,没人会拿着黄瓜追着我打。

我在原来那个地方蹲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安远,安远这次怕是再也不会理我了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本来就给人家带来了不少烦恼,现在这样,他反而还轻松了,以后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死皮赖脸的人,安远怕是要偷笑的吧。

正当我想着安远的事情之时,眼前突然被一双腿挡住,我低头看了那人的鞋子有些眼熟。

“这算是想请还是偶遇?”我对着安远笑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愿意搭理我,是不是说明他是听大度的一个人。

“齐飞说,如果我能在天水街看到一个蹲着的人,那一定就是你,所以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安远转了一个圈,扫视了一下周边,“怎么,蹲在这里很舒服?”

我连忙站起来,问他:“我妈那样说,你不生气了?”

“你觉得呢,你明明说今天请我去你家吃饭的,结果你让我过去吵架的,这心里落差有点儿大。”原来安远在意的是这件事情,那这就好办了,想吃什么我包了。

我其实有一点儿不知所措,但又听安远说:“齐飞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说你是觉得打扰了我的生活才会这么做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是有那方面的性向,最难受的就属她了。”

安远其实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被我妈那么说也没有生气,现在还帮着她说话。但我没想到的是,齐飞竟然这么会说话,什么不想打扰安远的生活,我的理由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