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娘的乱叫了!”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踹了他一脚:“的既然敢做事儿还不敢承认?都被抓到这儿还乱喊个毛蛋!贼你娘的,扰得大伙儿睡不成觉!”

李如意额头冷汗聚出颤声道:“好狠的笑面佛,竟然在掌心暗藏‘佛笑颠’,你先用真气护住双臂不要让毒气上涌,我帮你封住一些毒气。他这招原本是为了对付我,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数日之内身体提不上劲气,时间一到便会自行消散。”说完运指如风一般啪啪封住观月手腕几个穴道。

郭二炮呸了一声扶了扶眼镜起身恨恨地说:“丫挺的那群老东西们,肯定是嫌老子平时给他们开的价低,他娘的蛋!回去非叫几个兄弟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正如李暮年计算的那样,第四框河沙倒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倒不进去了,不少的河沙都落在了外面,里面的铁尸已经完全没有了响声,罗瘦子面露喜色看了李暮年一眼,李暮年点了点头道:“可以开砖了!我去准备绳子。”

刘万福吸了口气道:“你说,到底是什么事。”高盘子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董帮主留下那封信只有几个字叫什么——照物阳燧,螺祖天衣,震雷书字,道破玄机。”刘万福听得仔细口中喃喃地重复了一变之后面色微变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惊惧颤声道:“董卯那小子……竟是要……阳燧、天衣、震雷、玄机……先前老海说的果然不错!咱们得赶紧去一趟李家屯了!”张大嫂与高盘子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三个人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

这吕梁山脉的地质构造为吕梁背斜褶皱断块山地。向北伸为两支,近东北方向为管涔山和芦芽山,其东面为云中山,东至雁门关与五台山相接。中段为关帝山,主峰位于太原西方,海拔2831米,又名南阳山。南段为火焰山、龙门山,端点为黄河东岸的禹门口。吕梁山脉西坡有厚层的黄土堆积,水土流失严重,是黄河中游重点产沙区之一。

郭二炮抽了口气重新打量起来眼前这畏畏缩缩的年轻人起来:“我说罗瘦子……咱们也是听道儿上的说这里有唐墓,这小子居然一看这墓砖就知道这是唐墓……”罗瘦子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连忙客客气气地走到那年轻人身边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眼中的恐惧去了不少答道:“我是附近李家屯的,名字叫李暮年。”

程木反手抓紧了背上的惠通慌慌张张地搜索着前方的道路,但眼前一片乌黑的烟气和噼啪作响的树木炸裂声,程木头都被那热浪灼热的扭曲起来,四周一股子焦臭味直扑鼻孔。他咬了咬牙撕下两块衣角从包里取出水壶浸湿了之后蒙在自己和昏迷不醒的惠通的口鼻上,然后压低了身子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火浪之处。

程木知道觉明打红眼了,四人身形飘动颤抖在一起距离太近,他那喷子唯恐伤到觉明完全没了作用,眼见觉明声如牛喘恐怕再难抵挡片刻,只把程木急的犹如尾巴着了火的猴子抓耳挠腮却想不出一丝主意。

老湘南笑嘻嘻地露出一脸淫色说道:“做什么鸡蛋,做个跳蛋如何?还能给你服务服务,嘿嘿嘿嘿……”鬼姑子啐了一声提醒道:“前面就是中台八叶院位置的洞穴了,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老胖子,有空在这儿耍嘴皮子不如看好了自己那颗肥脑袋,万一里面有什么厉害的东西给你切下来我就只好给你度念经了。”

鬼姑子蹲下身子刚想伸手去拾起那块带着血手印的碎布看个仔细,哪知道离得一近登时鼻孔中窜进那碎布上一股腥臭之极的味道,也说不出是什么味儿,当下停住手呸了一声扇了扇鼻尖皱了皱眉头只得带着老湘南和石蕗接着朝前走去。那块带着血手印的碎布静静的留在原地……

程木结结巴巴地问道:“练、练成第二招就能飞了?”觉明打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说话小声点:“什么能飞,你疯了?”程木指着还在悬空着的惠通疑惑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你难道想说那小子是一个屁把自己崩起来的?”

觉明被他这么一问登时抬起手挠起了自己光亮的脑袋有些踌躇地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应该不会吧……成佛的都去往极乐世界,那胎藏界应该不会在咱们这个现世出现……”

程木掏出面包和水分给了觉明一些,两人吃饱喝足了之后身上有了力气在觉明的带领下开始准备朝着洞内走去。

“这老顽固!眼下可怎么办!”老湘南焦急地拍着跺了跺脚。鬼姑子满不在乎地笑道:“老湘南,你可别忘了,他死了,惠通那孩子可是还在。”“可是那暗道……”

程木连忙解释说:“我就是去那找我那个胖子叔来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去那干什么了。他离开家里好多天了,我婶子不放心,这才让我来找他。咱们大老爷们我也不怕说什么,我叔是有点喜欢搞女人,我也不知道他这次口味重的居然换成尼姑瞎子了!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赶紧找着他把他带回去,其实咱们大老爷们外面玩玩也没啥,不过得顾家您说是不是?”

但见那两枚寒光闪烁至觉明身前之时竟似被一股莫名的磁力吸附一般停了下来盘旋在了觉明双掌之间,觉明淡笑一声双掌看似漫不经心地一合,再摊开之时之间掌心两枚银针竟化成了两张薄薄的银片:“石蕗小友,你倒还似从前那么干脆利落单刀直入啊……”

“天衣、天衣……又是天衣……”程木嘴唇哆嗦地重复着那两个字,仿佛心脏被一双诡异的手牢牢地攥了起来。【dukankan请记?住我】

葛平安只好掏出一个老年机按了几下,程木的电话嘟嘟地响了起来,程木看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挂断。

程木喃喃地说道:“人啊……这一辈子总是被别人左右着道路,在你小的时候可能你的父母会让你去读书,在你要考大学的时候你的老师会帮你选择志愿,你将来工作的时候工作的时间和薪水的高低是你的老板来决定,我们这一代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别人让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老钱他,不也是如此么,别人给了他博物馆管理员工作他就好好的做这一份工作,即使是个没什么前途的工作,他也过的开开心心,他很知足,因为他有一个深爱的人,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巴结领导,也不会请客送礼,即使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为什么别人还要夺走他的一切!”

说完之后程木反复重复着压纸、刷黄蜀葵水、铺纸浆、再刷黄蜀葵水、再压纸……最后招呼葛平安一起从院子里面嘿咻嘿咻地搬起来一块大石板压在上面之后舒了口气笑道:“今儿的活儿就算是完事儿了,就等明天晾干在压着一夜,重复两天后再用锤打一阵子就行了。这种造纸法做出来的纸张面色光、润如玉、坚且滑,墨效果层次分明,三天之后你一看便知。”

两名身材纤细面容娇美的服务员将二人引致房间内后,竟开始面带红晕地脱起衣服来,葛平安摇了摇手道:“那个就不需要,我老头子一个你们想把我累死怎么着?”程木看着那两名少女的露出的香嫩细肩吞了口唾沫心里忍不住叫道:“这死老头儿,你不要不代表我不要啊……”

程木喃喃道:“那……这样说来,这檀帮的人倒算是些好人了?”清尘师太笑道:“阿弥陀佛,你若这么说……却是又错了,这世间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天下哪有绝对的善,又哪有绝对的恶呢?我们都只能说为天下善者其恶也小,为天下恶者其善也恶。若是为了天下行善,自然有时候也要用一些恶的方法,所以嘛,这世上善恶又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观风眯着眼睛捂住右手受伤之处看着那人冷笑道:“阁下是谁,好深的功力。”月光之下,那黑影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衣、帆布裤子、灰白色头、戴着眼镜蒙着面的年轻人正眼角含笑地看着他:“嘿嘿,您武功也不弱啊……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罗瘦子已经告诉你了天书的下落,却不必再痛下杀手了,做人得讲点素质不是?”

“这里就是清泉观,曾经这里还有一个老道士和两个小道士,去年自从那老道士死了之后,这座道观就空了起来,到现在县民宗局、旅游局也没派人来接手了……”那几个人中一个面色黄、身材瘦小、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人对那几个人谄笑着介绍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钱已经是踏进半个棺材的人了,这封信是他唯一可以对自己心爱的人做最后一次倾诉的机会,程木原本以为方老太太会安然地看完这封信,然后抹一把眼泪心里对曾经舍弃的那个男人生出几分愧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方老太太居然像躲苍蝇一般地将那封寄托着钱中正思念的信件这样扔在了地上,她脸上浮现出的那种厌恶和鄙夷的表情,让程木觉得手脚冰凉……

钱中正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叹了口气:“那好……我这里有两封信,淡黄色的那封请你交给桐梓坡路的一个人,信封上有名字。到时候你再拆开第二封信里面有我这么多年追查素纱襌衣的线索。”

好在那里离他公司已经不远,程木咬着牙将钱中正背进了公司里面放到床上,钱中正这时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了,只是微微张着嘴好像一条搁浅在海岸上鱼一张一翕地呼吸着空气。程木慌慌忙忙地端来一盆水拧了条毛巾搭在老钱额头上,然后解开了钱中正的衬衣――那里他腰间一条刚被缝合起来的伤口正朝外渗着鲜血。

程木话还没说完,钱中正忽然颤抖着抓着程木的肩膀,一双老眼中已是泪水朦胧:“小兄弟!你、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你这儿门口不是写着那对子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善报恶报迟报早报终须有报!我老头子年轻时候犯了错事,失了职遭了报应,可那真正窃走素纱襌衣害的我妻离子散的人还没遭到报应啊!你门口贴着这样的对子,难道跟普通的讨债公司一样么……”

李暮年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法国物理学家德布罗意认为,根据爱因斯坦学说,不仅在光的理论中,而且在物质理论中,都必须利用波粒二象性。他提出:‘每个微粒都伴随着一定的波,而每个波都与一个或许多个威力的运动联系着。‘得布罗意说的波,既不是光波,也不是电子波,他把它叫‘物质波’。”

杨黑白喜道:“原来你小子在学校也没白学,好好好,这样一来我再往下说的话你便好理解了,西方自然科学研究之实验性,探讨宇宙论的统一场论,正在和中国传统文化中古代圣贤所探讨宇宙之‘道’,不断靠拢,接近融合。其实质必然是‘场’即‘道’,‘道’即是‘场’,其‘波’与‘粒’即为‘场’之性质的个别反映与体现。”

李暮年听他这么说来只觉得脑海之中竟然慢慢豁然被打开一个新的世界,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与急迫,他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来道场就是指的这个。”

杨黑白看他听得明白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畅然,竟不由得有继续往下传教他的,当下捋须笑道:“孺子可教,来来来,臭小子,咱们再把咱们中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和现在科学所研究出来的东西揉上一揉!嘿嘿,生物体有生物电流存在,有电流就有磁,有磁自然有点,自然有电磁场。也就是‘生物场’。”

李暮年跟着他思维接着走:“是这样的。”

杨黑白笑道:“又因人这个生物体有思维,可产生意念,所谓意识,念头也。这个思维自然带生物电和磁,即‘电磁场’或‘生物场’。不可避免,意念是思维之产物,自然也有‘电磁场’或‘生物场’,这个‘电磁场’或‘生物场’也就是‘意念场’了。意念可驱使人身之气在体内之运行,既然有‘意念场’,‘意念场’自然可以转换为‘气场’,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李暮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时恍然大悟:“难道是这天书本身也有场的存在!他在我身上的时候可以对我体内的生物场产生改变,这样一来才使得我能够……”

杨黑白看着正因为触摸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新奇不已的李暮年,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小子看着呆如木鸡,想不到悟性这么高,善于举一反三,推陈出新。我还没完说他竟然已经明白了……”

杨黑白笑道:“不错不错,你很聪明,所谓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无字天书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倘若是你自己一心求死,意识场起到了反作用,无字天书自然也不能救你。而且所谓凡事无绝对,你也不能靠这么一个东西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李暮年用力点着头只觉得眼前这老头儿简直成了大学教授一般存在的人物,对他钦佩不已,杨黑白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一定要将它保管好,既然它落到了你手里,那便是你与它有缘。”

李暮年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我一定按照杨大爷说的——”李暮年做字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隔壁监狱出一声来自地狱的凄厉悲惨哭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地进到了他的耳朵里。

李暮年微微一怔朝隔壁看了一眼压抑着心底的不安朝杨黑白问道:“那……那是什么声音……“

杨黑白掏了掏耳朵瞥了隔壁的墙一眼淡淡地说道:“是那个所长……在拔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