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缩了缩脖子眼神之中依然有些恐惧:“这件事儿太他妈邪乎了,他心里抵抗能力很强,我昨天晚上暗示他两个多小时才把他彻底催眠,其实……怎么说呢,我怀疑乔占山不是人……”

隔了好一阵子,四个专家对唐伯虎画的风格和背景做了一番陈述之后,四个人竟同时拍起了手对王斌道:“恭喜你,这幅画用的完全是明朝的纸张和墨迹,画风飘逸清俊是唐伯虎的风格,也丝毫看不出做旧的痕迹,是真的。”

程木也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感,眼下裱画更是个细心麻烦的事儿,万一有一点不对那就只能扔掉重做,可是由临摹师临摹好的画就这么一张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得再等一个多星期,为此程木每一次的刷水、剪裁都小心地如履薄冰,饶是葛平安在旁边本想置身事外地看稀罕也不由得体会到了他那种紧张感,看着程木紧皱着的眉头,他的手心也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程木将院子门一关之后搓着双手取出一个秤砣将泾县的沙田稻草、稻杆、青檀皮、合桑、青竹等东西都仔仔细细地称了一遍之后分好了种类放在那正熬着的大锅旁边,等那锅灶里的白色沉淀熬得差不多的时候程木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倒了进去然后开始抄起一根棒子在里面搅动起来。

待到那小三轮儿冲进小巷之后,葛平安的眼睛露出一丝冷色忽然朝着道路旁边一个卖包子的摊主看了一眼,那摊主冲葛平安点了点头吹了一声口哨后,一堆密密麻麻的人竟似凭空冒出一般又是摆摊位又是打电话居然把那小巷口给堵了起来。

“……”

罗瘦子见他眉宇之间竟露出一丝杀气慌忙抬起右手冲着月亮叫道:“我对天誓,要是我说了瞎话,叫我罗瘦子不得好死!死后尸身喂狗!”观风冷笑一声道:“那天书怎么不见了!上头的人已经调查过郭子仪的藏书冢,说里面已经没有天书了!”罗瘦子心中一凉心说眼下是瞒不住了:“那……那是因为当初出了意外……有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无意中碰见我们倒斗,我和郭二炮怕他溜了去报警,就带着他一起下了墓,哪知道那小子中了尸气,我和郭二炮就看见他往棺椁里面一捞,似乎是拿起了一件绢帛跑了。”

那少年擦了擦眼睛道:“我师父是阳寿已尽而去……他临走之前托我今后若有时间便将这件东西教给您。”那少年恭恭敬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手帕,这手帕上绣着一株腊梅,腊梅上两只相互依偎的小鸟……那两只小鸟相互依偎对望,看上去形态传神之极似乎带着浓浓的情谊,从这对鸟儿的眼睛、羽毛、爪子再到那一株盈盈盛开着的腊梅均是绣的一丝不苟,色彩丰富针法千变万化着实叫人称叹不已,这种绣法正是鼎鼎有名的湘绣。

程木笑嘻嘻地解释道:“我是帮朋友送一封信来的,要送给方素红。”那保姆打量了他一下撇撇嘴道:“送给方老太太的?”程木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方老太太,她老人家在不在家啊?”

老掌柜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这天衣自从当年檀帮第二代帮主柳宗治放入马王堆之后,我是历尽了多少艰辛才躲过国安7o1和檀帮的耳目才弄到了手上……实在是不想再出任何岔子了。蜂尾,你和白蚁、老猫继续跟踪檀帮的第三代帮主董卯,那小子看着愣头愣脑,实际是个厉害的角儿,就连日本桂组与檀帮的百年恩怨都被他所化解,眼下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天衣的事情,但还没查到我们这里,天衣的秘密说不定会被他破解开,而且他现在似乎不想让帮内的人参与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正是个顺手牵羊的机会。”

程木心说这么一来不是个法啊,眼下再过两个月就又到了交租金的时候了,自己手边上的钱是能省则省,就是这样也很难凑出来交房租的钱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就这几天就来个大生意呢。”程木心中自慰了一下跟那几个混混要了根烟又跑回公司门口躺着看起书来。

年轻人微微一笑大喇喇地往床边一坐:“对啊!就我自己。dukankan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钱中正奇道:“这是‘有间讨债公司’?”那年轻人朝他手上的纸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后嘻嘻一笑路出几分顽皮的表情:“对!就这儿!我说……您是不是——”说到这里那年轻人原本惺忪的睡眼忽然露出几分精芒看着钱中正低声笑道:“老湘南介绍来的?”

觉明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精芒缓缓挪动着步子将惠通护在身后:“若是老僧两个都不乐意呢?”

石蕗淡淡道:“那便只能动手!”老湘南还未来得及插话再做做觉明的思想工作,石蕗手指一颤两枚银针捏在指尖已经朝着觉明爆射而去!电光火石之间,觉明双手各自以拇指托著中指成弹指状,其他指头伸直;左手安于胸前,手掌向上,右手覆其上,但不相接触;左为上求,右为下化,口中急念出:“智吉祥印!”这种印法说法为后得智之作用,故名为智;此说法吉祥世间,故称智吉祥印。

但见那两枚寒光闪烁至觉明身前之时竟似被一股莫名的磁力吸附一般停了下来盘旋在了觉明双掌之间,觉明淡笑一声双掌看似漫不经心地一合,再摊开之时之间掌心两枚银针竟化成了两张薄薄的银片:“石蕗小友,你倒还似从前那么干脆利落单刀直入啊……”

老湘南与鬼姑子面色惊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这老和尚离开老掌柜之后功夫便没了用处,自然是要搁下,哪知道今日一见内力深厚竟比从前更甚!

石蕗却面不改色地淡然道:“若是一对一,晚辈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眼下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你还要照顾一个小孩儿……”

觉明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撇过头看了一眼惠通,惠通却拉着他的衣角面上平静的有些异常,这孩子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表情似乎一直都是神情麻木的样子,那神色竟与石蕗有着惊人的相似。

石蕗似乎也觉得觉明禅师身后那孩子与自己有些相同的气息一般鼻尖不由得翕动了几下,鬼姑子却趁着此时忽然白皙的双手一扬一股淡绿色的薄雾从她掌心朝着觉明涌出,觉明惊叫道:“蠍粉跌迷香!鬼姑子!你连这孩子都要下手么!”

鬼姑子咯咯笑着欺身而上:“老和尚,你倒是知道这毒的厉害,既然不想那臭小子受苦便老实点从了我们不得了?”老湘南见两人又已出手当下苦笑一声也朝着觉明扑了过去。

觉明知道那蠍粉跌迷香的厉害,那绿色毒粉若是稍有一丝吸入肺部便会腐蚀肺叶,过不多时便会力道全无窒息身亡,眼下寺庙之内已尽是毒粉,老湘南三人确实呼吸自如,显然是事先服下了解药,自己凭借内力深厚也可抵挡一阵,但惠通年幼自然不可能屏息太久。

“臭小子!你万万不可吸入一丝空气,佛像后面有玄关暗道!你自己逃出去!”觉明情急之下双手变幻法印一股磅礴内力将三人挡住对惠通急道。惠通却依然站在他背后淡淡地道:“那师傅岂不是要被他们抓去了?”

觉明传音道:“你这臭小子!都是你诅咒师傅要早登极乐!你放心,佛祖既然来了,那就是说师傅已到了坐化之时,但那尸毗王本生印法万万不可落入这三人之手,那本是我佛门之中至高密传,内容精妙深邃,里面有诸多佛门印法,若是被恶人所用便成了为虎作伥之物!那暗道直通尸毗王墓,里面便有尸毗王本生印法,你进去之后带着印法便赶快离去!”

惠通又看了看那被绷带蒙着眼睛的石蕗对觉明轻声道:“师傅,你可不要死,徒儿这就去了……”觉明眼眶一红点了点头:“你比师傅聪慧的多,那印法师傅也才练成六种,你将来或许能全部练成,到时候切记要助人为用,若用印法作恶,师傅定会寻你清理门户!”说完之后喉头一涌,只听:“唵嘛呢叭咪吽!”一声佛教六字真言的佛吼从他口中喷出,老湘南三人只觉体内内息刹那之间犹若洪水泛滥一般紊乱之极,当下三人额头冷汗聚出急忙收手凝神调理内息。

觉明趁此机会脚在佛像前一处隐蔽机关踩了一下,一只蒲扇般的打手抄起惠通用力朝着那佛台后面掼了出去!“好徒儿,师傅这八十年的童子功力就在这一掼刹那已注入你的体内,之后你进了尸毗王墓之后便要好好调息体内真气,是福是祸、能吸收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惠通怔怔地看着觉明那枯瘦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身体嘭地一声巨响触及那佛像后的画壁,那画壁竟被他撞的上下翻转了一下,老湘南三人回过神来只见惠通已经消失不见,眼下只剩下了觉明一幅倦容地坐在地上嘴角含笑地看着三人。

老湘南愣了一下见那绿雾之中觉明只是坐着笑看三人久久不动,当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试探着将一块石子朝着觉明丢了过去,那石子啪得一声砸在觉明的光头之上,觉明却依然含笑看着三人仿佛入定了一般。

鬼姑子一看此景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一探觉明鼻息叫道:“这老和尚居然就地坐化了!”老湘南气的双眼白:“他娘的臭和尚连死都不肯把那尸毗王本生印法交出来!这下可怎么办!”

石蕗却屏息凝神地倾听着,过了一会儿之后对两人道:“那小和尚没走远,印法应该被觉明交给他了。这里应该有一处机关,你们好好找一找。”

老湘南与鬼姑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绕着圈子在寺庙之内摸索起来,但找了半晌之后却是没有丝毫收获,这空寂的寺庙之内那佛像双眼淡淡地俯视着觉明的尸体,它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凄凉起来……

“鬼姑子,这幅画是什么意思?”老湘南看着那佛像身后的壁画不由得入了神。那画上正中的隐隐可看出一人形体高大把画面一分为二,那人小腿上鲜血直流微微向上抬起,双目正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旁边一只老鹰在他头顶盘旋,一只鸽子在不远处注释这那人……

鬼姑子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若有所思地道:“这幅画就叫做《尸毗王本生》。恐怕那机关与这幅有关。”

眼看老湘南还是一幅困惑的样子,鬼姑子只好给他解释说:很久以前,古印度阎浮提洲的提婆拔提城里,住着一位名叫尸毗的国王,尸毗王管辖着八万四千个属国,六万处山川,八千亿个村落他拥有二万位夫人彩女,五百位太子,一万位文臣武将他非常慈善,广施仁政,怜悯一切众生,全国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那时,居住在第三十三层天的帝释天生命将尽,心里郁郁不乐,他的近臣毗羯摩天看见他这样,便询问他因何愁闷帝释天回答说:"我将要死了现在世界上佛法已经消灭,也不再有大菩萨了,我的心不知道归依于谁,所以十分焦急"

毗羯摩天对帝释天说:"现在人世上阎浮提洲有一个国王叫尸毗,他实践菩萨的行为,立志求得佛道,将来必定能成神你应该去投归他,只有他才能解救你的危难"帝释天听了犹豫地说:"尸毗王究竟是不是位菩萨,我们应该亲自去试一试,你变作一只鸽,我在后面紧紧追赶你,你飞到尸毗王那儿,求他保护这样一试,我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假了,你看如何?"

毗羯摩天说:"对菩萨,我们应虔敬供养,不应该难为于他"

这时帝释天便道偈言:"我本无恶心,如火试真金以此试菩萨,真假始分明"

于是,毗羯摩天变作一只鸽子,帝释天就变作一只鹰,紧紧迫在鸽子的后面,要捕住鸽子吃掉鸽子惊慌害怕,飞到尸毗王跟前,钻进他的腋下,求他保护

鹰紧跟着飞到大殿前,对尸毗王说:"这只鸽子现在是我的食物,请大王赶快还我,我正饥饿难忍"

尸毗王说:"我过誓愿,要普救一切生灵,现在这只鸽子求我保护,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把它给你的"

鹰说:"大王,我不吃鸽子,我会饿死你说普救一切生灵,难道我就不该得救?"

尸毗王想了一下回答说:"如果给你另外的肉,你吃吗?"

鹰答道:"只有新鲜血肉我才吃"

尸毗王暗暗寻思:"我要是给他吃新鲜血肉,救了这一个,又得害死另一个只有用我的血肉来喂饲鹰,其他一切生灵才能免遭杀害"于是下令拿出利刀,割下自己腿上的一块肉,递给鹰谁知鹰又说:"大王你是施主,对一切众生都应平等看待,我虽是小鸟也不能妄求既然你要用自己的肉来代替鸽子,就应该拿秤来秤够和鸽子一样重的肉!"

尸毗王又传令马上把秤拿来,用铁钩钩在中间,两头挂上秤盘,将鸽子放在一头的盘里,又将身上割下的肉放在另一头的盘里,奇怪的是,他割尽了腿上的肉还不够分量,又割两臂两肋上的肉,仍不及鸽子重尸毗王内心十分纳闷,为了救鸽,他决心把整个身体施舍出来

他忍痛站起来,想以全力登上秤盘,但气力不济,失足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他好久才苏醒过,他责备自己懈怠,以巨大的毅力使劲站立起来,扑上秤盘秤平了,尸毗王刚够鸽子的重量,于是他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做了善事

这时,鹰和鸽子都不见了,地动山摇,天宫震动天神们在天空中看见尸毗王的苦行,感动得纷纷哭泣起来,泪如雨下,又齐声赞叹,从天上撤下无数仙花,献给尸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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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恢复了原形,站在尸毗王面前说:"大王修的苦行功德无量,有此功德,可作圣王,不知大王所求是什么?"

尸毗王回答说:"我不贪图三界中的尊荣,我做善事,只想成佛,唯此而已"

帝释天又问:"大王割肉救鸽,现在一定全身痛彻骨髓,难道一点也不后悔吗?"

尸毗王坚定地回答:"不!"

天帝释摇摇头说:"我看你气息断绝,浑身颤抖,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自己说不后悔,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尸毗王便誓说:"我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悔恨,如果我成佛的愿望是虔诚的,必定会如愿以偿;如果我的心意是诚实不虚的,现在就让我的身体平复如初吧"

尸毗王的誓言刚说完,他的身体立即平复,比原来更刚健英武这时,天上人间欢呼雀跃,同声赞叹,人们起舞歌唱,沉浸在无限欢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