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心里一阵没落,眼看已经七点了,但是交易的另一方却还没有出现。我为了不惹人怀疑,便再次离开了女警员的桌位,给其他座位的宾客服务去了。我现,老丁他们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就像猎豹在等候着猎物,而那位假扮死者的女警员也静静地喝着饮料。突然,舞厅的五彩灯光变得急促起来,人们也一下子骚动起来,原来是音乐变换了,这时候响起的是一动感十足的歌曲,舞池中飞旋的舞步伴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领入了今晚的第一波**。不知何时,从后台走出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子,模仿着邓丽君的唱腔,在舞池的小舞台上欢快地演唱着,不时地还对着台下的观众报以甜美的微笑。可是,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见到彭警官。

当我骑车到达事地的时候,人群正渐渐散去,我似乎来迟了!

郭力大喜,他看了看表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哎呀,车间的会议已经开始了,这下我得挨批了!”

彭警官看着眼前这位伤心的教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秦教授,教授摇了摇手回绝了警官的好意,开口道:“警官同志,我戒烟已有十多年了!”

他把自己的茶杯搁在办公桌上,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还‘机关’呢,哪有报社好呀,你呀你,想不到在学校时的优秀笔杆子终于找到了你的根据地啦,我看没有比报社更适合你的了!”

今晚就虞黎一个人值班。他们这个实验室位于Z大学实验楼的一楼,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都是高大的树木,平时这里显得昏暗潮湿。尤其是冬天,实验楼里冷冰冰的,着实让人毛;可是一到夏天,这里又成了人蚊大战的场所。在每个实验室里都安装有几台吊扇,但是因为位置偏高,那东西扇出来的风几乎为零,为此,那些长期在实验楼活动的师生们还多次向校方反映,可是到头来这事被一拖再拖,最后干脆毫无音讯。在这里活动的人员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他们干脆自己带来落地电扇,把它往墙角一搁,可比那头顶上的几把运作起来效用大得多了。

这是一家位于河坊街的古玩商店,这清河坊是一条保留了明清时期风貌的小街道,这儿可谓是商品琳琅满目,人手鱼龙混杂。到这里来的除了观光客外,还有些专干小偷小摸的,盗卖古玩的贼骨头。可以说来这里的人是各怀目的,各得所需,有的是走马观花,购得心爱的玩意儿,管他真赝好次,单纯图个乐;有些则是精挑细选,不放过任何一个瑕疵,价格上只低不让,非得与老板争个你死我活。

这是我第一次亲临案现场,我的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恐惧,这会儿我的酒劲可霎时间全都醒了,这样的夏夜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脊柱中一阵凉意由下窜上,四周草丛里各种昆虫的嘶鸣也给这种恐惧增添了几分。踏过厚厚的杂草丛,我看见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正在忙碌着,在他膝盖前方的草地上,一具尸体横躺着,因为夜色的缘故,我没有看清尸体的情况,只是大致看见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深色的长裤。他的面部、表情则淹没在黑暗里。

我身旁的彭警官上前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正在工作的法医,也就是那个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

“老余,什么个情况?”

“哦,老彭啊,我大概看了看,死者是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相信是被刀之类的利器所伤,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个钟头之前,尸体并没有完全僵硬,这四周也没有争斗过的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其它的就要回去仔细验过才能知道了。

我说老彭啊,最近市里不太平啊,你们这组得忙一阵了咯!”那个姓余的法医站起身,摘下手套,语重心长地对彭警官说。

“是啊,那老余,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彭警官,拍了拍余医生的肩膀。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想看看尸体的样子,这时,我身后的小袁看出了我的意图,主动点亮手中的手电,为我照明。

“啊?怎么会是他?”我惊叫道。

“怎么,小魏,你认识他?”小袁问我。这时,周围的人也聚拢过来。

“这个人,刚才我在舞厅见过他,我还和他撞到了一起,当时他好像很惊慌,哦,对了好像就是在经过小张装扮的‘假赵红’那个桌子后,他就朝我这边踉跄地冲了过来,我来不及闪躲就撞上了,我记得,他还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慌慌张张的,接着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一边回忆,一边比划着说道。

“当时是几点?”彭警官问我。

“应该是七点刚过,应该不会过七点零五分,之前我看了手表。”我肯定地回答他说。

“黑色的公文包?谁上舞厅还拎个公文包?”老丁不解地问道。

“会不会他就是来交易的那个人?”小袁说。

“好,我们不妨这么假设,如果他就是来交易的人,七点钟他应该在舞厅和赵红碰面,交易也不会很久,为了不引人注意自然是度越快越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当她看到赵红以后为什么要跑呢,他慌张什么?”彭警官疑惑地问道。

“难道他现这个赵红是假的?”老丁猜测说。

“这个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见到赵红后就立刻离开,但是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在这里被杀了,哦,对了,在现场也没有现那个黑色的公文包。”彭警官又再次走进了尸体,尸体这时已被其他警员抬上了担架,准备转运。

彭警官抬头看了看天,夜幕里,只有那条灰白色的银河可以分辨,而这疑窦丛生的谜团就像是这漫天的星星,不见得少。

眼下先要做的就是确认这个死者的身份,这样也许可以帮助大家理清思路。这个晚上对于彭向阳来讲又将是个漫长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