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惠并未理会她,而是含笑微微福了福:“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

只可惜苏宛倾不明白{无+福临的心思,正所谓当局者迷。太过在乎,往往会平生很多误会,从而产生隔阂。

桃夭媚眼抛向福临,眼波流转,又巧笑嫣然地看向苏宛倾:“倾倾,怎么不回答奴家啊?”

是的,在这个时代,没有非卿不娶,只有非卿不嫁。但是,福临敢在大选上对着天下宣布他要重新立她为后,这就足够了。福临还是很珍视他们的感情的。

“博尔济吉特氏荣惠,留&无&&错&”福临竟然亲自宣布,“即刻封为惠妃”

倏忽间,大选之日到了。秀女们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又不失仪容端庄。芳淑倒是与平日一样,朴素端庄,大方得体,并无特意的修饰。

“主子,这是茶水”乌恩其忙送上一杯蜂蜜柚子茶。

桃夭正抱着双臂站在她的床尾,妖媚地对她笑,不,不是妖媚,是**。苏宛倾很恨地想着,竟脱口而出:“你笑得那么**做什么?”

“回皇上,昨夜皇上晕倒了,是佟妃娘娘扶皇上回来的,佟妃娘娘****没有合眼,一直守着皇上。”吴良辅小心翼翼地回答。

“哈。”苏宛倾对着镜子翻了个大白眼。

“乌恩其”突然,门外远远地传来海兰的声音。

“可是你是男人啊,我是女人,你也好意思跟我比啊再说,你弄了一脸泥,我可没有你这么惨”苏宛倾捧着肚子,坐在地上,指着吴应熊脸上的泥巴道。

福临也听出这是布木布泰最后的让步,便也不再争辩,只是乖乖地回道:“朕知道了,不敢忤逆皇额娘的意思。”

“或许,你们还没见过额驸,或许,你们远远地见着了,也没瞧真切。这宫里的人多,皇亲国戚也多,你们不认识,额驸也不会怪你们,见过面了忘记了,这次也就罢了。但是,这既然是在我的永寿宫,我就不希望以后再出这样的事儿。”苏宛倾凌厉的目光扫过三人,三人忙点点头:“奴才谨记静主子的教诲。”

花园里美景依旧,姹紫嫣红,好不热闹。自从来了这个地方,早就淡忘了今夕是何年何月。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只知道今儿是星期几,kǎoshì的时候则只知道今儿是几月几号,放寒假到时候,今儿是星期几,几月几号都不重要了。现在,苏宛倾就是放假的感觉,每一天都是没有标记的。刚来的时候,还会在意日期,还曾为弄错阴阳历而郁闷,但是现在,她觉得知道得太过清楚,只能徒感伤痛。

她已经提醒过福临注意乌云珠,福临却还是让乌云珠嫁给博穆博果尔,她以为这是上苍把缘分给了她,谁知道,终究是南柯一梦。梦醒了,这个男人的温存不在,关心不在,一切都变了。

“嗯,我会的。”妮楚儿淡淡一笑,“我今儿来,就是看看青青嫂子,顺便说说话。”

佟妃本还担心着因她吵着要儿子,福临会嫌弃她不识大体,再也不理她了,结果今儿就来了,不禁心花怒放。幸好自己每天都勤打扮着,不至于没有通传而狼狈不堪。

苏宛倾恨恨地看向桃夭,缓缓直起身子,生怕惊到玄烨,引来不必要的注目。

苏宛倾自是注意到布木布泰的神色变化,心里不由地揪成一团,难道荣惠就是新皇后的人选?

苏宛倾眉头一蹙,捡到了什么?她用余光瞟去,心下一紧,只见荣惠手里拿着只和田白玉镯,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刚走下来的苏墨尔。

苏宛倾的嘴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不是吧,福临小弟,你不懂事儿也就罢了,至于现在这个关节眼儿拆她的台吗?

苏宛倾心下一暖,福临居然开始关心自己了?自己没听错吧?苏宛倾偷偷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刺骨而来,但桃花谷的日子她已经学会承受,再大的疼痛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更何况这点儿小青小紫?

不一会儿金婵便跟着乌恩其走了进来,一见到苏宛倾,身子还没站稳,人便矮了一截:“静主子,奴才求求您……”

福临见状,知道玄烨没有大碍,但是他早已怒不可遏,朝着佟妃一耳光劈了下去,打得佟妃天旋地转:“你这个毒妇人这是你的儿子,你也这么狠心摔死他?”

苏宛倾连连点头:“有,有时间”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瞧瞧我,多不孝顺,这么久也不去慈宁宫请安,真是该死”

苏宛倾身子一震,剥皮的手蓦地僵在那儿:“抚养三皇子?”

苏宛倾闻言,收回了远飘的思绪,早料到鳌拜无法接受她的想法:“你是为了她好,做父母的自然不会害自己的子女,但是,她有追求幸福与自由的权利。”

桃夭丢掉了茶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苏宛倾,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苏宛倾心下一惊,恨?她真的恨吗?她能够恨什么?没心没肺的人最快乐,她曾几何时想过“恨”这个字呢?纵使今日真的恨了,恨的又能是他吗?

苏宛倾也坐了回去,端起一杯茶笑道:“倒是正好,如是来的人再多些,可就不够了。”

苏宛倾闻声抬起头,看向台下的人,果然是宛如。只见她一身清蓝色织锦宫装,旗头上斜插着一支梅花簪,垂着细细的银流苏,倒正符合她的清高傲骨。

永寿宫。

宛如凄楚一笑:“我只想要一份平凡的爱罢了。与人分享的爱,记的总是不牢固的。随便一个缘由,也许我就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

“你说我无知?我再无知也有家人,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苏宛倾恼了。

苏宛青顺着小黑子的身体向后看去,一颗心终于离地近了些。小黑子被一个链子拴着。暂时,她还是安全的。可是再找不到食物,那就危险了。

“睡几个时辰而已,管她干嘛?她醒着你有收益不成?”红竹韵嗤笑道,“再说,我下的又不止这一种。”

“我下来就是。”衣袂飘飘,一抹牛奶白轻拂过苏宛青的面颊,“人面桃花相映红,姑娘,这诗是写你的吗?”

“前方有座小山,山下应该有人家吧?”苏宛倾为福临穿好马褂,说道。

日子久了……下次出来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这次回宫只怕凶多吉少,但愿乌云珠在妮楚儿的府上火恢复健康。唉,反正,现在是一分钟都不可以再委屈了。

“什么?”苏宛青一听,惊讶得连下巴都要掉了,她也顾不得害臊了,直直地瞪着福临,“你说我吃光抹净?”

“你还……”福临见状更是怒上加怒,抬腿就要赏吴应熊一个窝心脚。

“机器出了故障,原来是你……”吴应熊指着苏宛倾,一切都了然了。

“额驸不必惊慌,快起来,哀家也没说怪你啊!”布木布泰慈爱地笑了笑,“妮楚儿是哀家疼爱的孩子,你是妮楚儿的丈夫,哀家怎么会怪你呢?”

苏宛倾“噗嗤”笑了出来,堂堂的鳌拜居然给她下跪,哈哈……鳌少保?哈哈……算了,可惜是个奴才了……

“皇兄?”妮楚儿轻轻扯了扯福临的袖子。

萱琪挑不出来毛病,没再为难吴应熊,拿起酒壶开始斟酒。

“你敢说皇上是……你想造反吗李森先!”吴应熊大声嚷嚷道。

李森先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自顾自地一杯接一杯地喝,别人也懒得搭理他。

“下官为监察御史李森先。”冷面男不情愿地向吴应熊拱拱手。

“皇上应该多去看看芳淑,芳淑身子骨儿不好,需要皇上的垂怜。还有宛如,怎么说以前也是得宠的,现在突然没有封号也没有宠幸,日子会很不好过的。”苏宛倾本来想说,你来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却装起了宽容大度的贤妻。

“宛如……哦……我那天还看见十一皇弟带着福晋和格格来给皇额娘请安呢。”提到宛如,福临竟有些紧张。

十一皇子和格格……格格,是说乌云珠吗?他们,又见面了吗?苏宛倾的心突然有些微痛。不知道为什么,后宫这么多女子,她都不是很在意,唯一这个乌云珠,每每提及,她都妒意难平。

第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