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的人见苏宛倾得蒙圣宠,便见风使舵,全来巴结,一时间,永寿宫门庭若市,好不热闹。那些刚刚册封的妃子小主却无人理会,可怜的很,很多人对苏宛倾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甚至有些人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是的,她没有十足的把握笃定福临会信她,她也不知道为何,做错事的明明不是自己,却觉得福临不会相信她……

“心情不错啊。”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

福临突然有些失落,他的手漫不经心地伸到玉盘里,目光却依然锁在苏宛倾身上。

站在一边的云巧儿冷哼道:“这么多天你都躲在你的乌龟壳里,怎么今儿出来放风,倒又开始当话痨子了?一开口就假惺惺的,你不说谎话就不会说话吗?”。

乌恩其知道主子肯定又生气了,可是一大早的,谁会惹她呢?乌恩其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很是纳闷,也没见主子出去啊乌恩其又望望院子里,荣惠那边的房门也+无+错+小说+3w++紧闭着,皇太后最近常常召见芳淑,荣惠受了冷落,很是不高兴,好几天没出门了。应该不是荣惠惹了主子。

苏宛倾嗤笑:“怎么,不乐意了?”

“这有什么好记得的?”福临很不高兴,翻身坐起,“你不知道没朕的允许,后妃不许在乾清宫过夜吗?吴良辅”

苏宛倾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慌忙跳起来,厌恶地看向桃夭:“你病的不轻”

“`无`错`小说```额驸去哪里了?”妮楚儿忙问。

“是你自己不长眼睛,被风筝线绊倒了好不好,还赖我?”苏宛倾白了吴应熊一眼,继续笑,“你能不能解开啊”

布木布泰无所谓地一笑:“皇帝看着讨厌的女人,留在皇宫里做宫女都多余,难道还留下来继续碍着皇帝的眼吗?再说,哀家也不是很待见她,笨拙的样子,也不适合做皇后。”

“只希望你对妮楚儿好。”苏宛倾微笑着看向吴应熊,“女子的心给了男子,如若得不到回应,那是多么悲哀的事儿。”

“死,死,死,死个屁啊”福临一脚蹬在离自己最近的李太医身上,“还不赶快去看公主有什么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皇上,那您又知道臣妾最讨厌皇上什么吗?臣妾最讨厌皇上不分青红皂白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样子”苏宛倾语气凉凉的回了一句。心已不在,又何必执着呢?若尚有一丝情分,又怎会这般不顾及她的尊严?

“你和他……没事吧?”苏宛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佟妃和颜一笑,吩咐道:“清池,奉茶。”

福临心情也不怎么好,便道:“去吧。”就带着一行人走远了。

苏宛倾一撇嘴,这福临真贪心,一下子带走这么多人。她不禁想起了那很老的歌曲,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呵呵,这不是几个妹妹,福临,你心里到底装着几个女的啊?

荣惠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出地杵在那儿。

苏宛倾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说:“宛如写了一手好字,人家不都说字如其人吗?金婵也是率直的人,性子像鳌拜。现在事情已经生了,当时又没有什么人看见情况,就算远远地看见了,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就连宛如站那么近,也未必看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毕竟事突然,正常人都会吓一跳的。能一下子反应过来的,岂不是早有预谋?”

布木布泰呵呵一笑,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感情倾向,但穿越的人再傻蛋都知道,即使布木布泰此时此刻想摔死玄烨,你想活命,也不能对布木布泰说:“行,那你摔吧。”

“奴才求求您了”金婵连连磕头。

“给我孩子”佟妃此时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恶狠狠地扑向乳母,一口咬在了乳母的手臂上,乳母吃痛地手松,苏宛倾恰巧这时才回过神来,眼见玄烨就要从乳母怀里滑落,她本能地忙一步上前,佟妃一挥手,正好打在了苏宛倾的脸上,苏宛倾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趁乱从乳母的怀里接住了刚要滑落的玄烨

苏宛倾呵呵笑着,拔脚就往宫外走。苏墨尔叫住了苏宛倾:“青主儿不用换身衣服吗?”

苏宛倾这一句看似是戏言,却正中宁妃的要害。宁妃面色苍白得有些病态,脸上却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呵呵,静妃,你说话真好笑,我争什么宠啊?”

苏宛倾笑笑,起身走到鳌拜面前:“我不试图说服你接受我的想法,我也不知道金婵是不是想做妃子。我只是提醒你,也许你选择的路金婵并不喜欢罢了。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自由的确很奢侈,正因为奢侈,才显得弥足珍贵。反正我是觉得,能放手追求自己心中所好就是幸福。即使选错了路,那也自得其乐,与人无尤。”

苏宛倾莲步轻移,花盆底鞋扣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啪嗒啪嗒”地出清脆的响声。她停在桃夭面前,掏出绣着桃花的丝帕为桃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洋溢着纯洁无暇的笑容:“桃夭,你真的很美,美的让我心碎。”

苏宛倾猛然起身,狂奔向小厨房:“饺子”只顾着忙乎福临,居然没注意乌恩其没看着饺子

“奴才们谨遵静妃娘娘教诲!”众人忙说。

塔娜便上前,引着宛如坐到席上去了。

苏宛青浅浅一笑:“安达太过自谦了,小主儿今日所受的恩宠,可以是福,也可以是祸,还望安达多多关照。”

宛如这才露出笑容:“就你精灵古怪,总搞些稀奇的东西给我。”

“人但凡心有不甘,就应该为之奋斗,而非逃避,逃避的就是废物。”桃夭缓缓站了起来,“在生存面前,明明知道危险性,却还妇人之仁,只能两败俱伤。一个没有生存价值的人,我不会容留,更不会放他出去为祸人间。”

苏宛青毛骨悚然,自己最怕的便是狗,这会子居然给她弄来一只大藏獒!

桃夭欺近红竹韵,在红竹韵的额头上闻了闻,便伸出手来:“解药。”

只见这男子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脸如雕刻,光洁白皙,五官分明,俊美非凡,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英挺的鼻梁,桃花般粉红的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清澈的笑容,锁骨骨感分明,肌肤比女人还细腻几分,一身宽大的白衣,胸前别着一朵浅白色桃花,真个是天人下凡,不染尘世俗埃。

“喂!”苏宛倾忙站起来,把马褂塞回福临怀里,“谁要你的马褂啊?你怎么不解袍子啊?”

苏宛倾的脸也一下子红了,自己又慌不择言了!

苏宛青恨恨地瞪向福临,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皇额娘?”矛盾骤然升级之时,妮楚儿突然唤道。

“大小姐,你不能小点儿声吗?”吴应熊无奈地看着苏宛倾。

“额驸。”布木布泰突然看向吴应熊。

哪怕是魂穿,也比这么穿强啊!苏宛倾的心里哀号着。

“你就没个规矩,见了我都不请安的。”福临嘴上这么说,却是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