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有什么你要说出来,我们才好给你出主意。”宝春也跟着附和起来。

宝春见宝宜说不听,也懒的再说,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见宝宜学着小猪的模样去吸母猪的奶,母猪自然是不乐意的,摇晃着白胖的身子就要把宝宜往外挤,宝宜哪是那么好欺负的主儿,爬起来顺势上了母猪的背,人小鬼大的学着骑马的架势不住的夹击母猪的肚子,母猪喘着粗气哼哼,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宝春拉着东子在猪圈外大声的叫:“宝宜别闹了。”

王老太心疼的摸摸孩子的脸,哄道:“好好好,东子也去,东子也去。”

随着刘木匠的手渐渐失去力度,从刘氏手中滑落的瞬间,天上的雨水终于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看热闹的村民纷纷抱头逃窜,全然不管雨中正承受着丧夫之痛的刘氏,人群之中静静的站着两个孩子,雨水将他们的衣衫打湿,其中一个孩子瘫倒在雨水里,狠命的捶打着坚硬的地面。

真是个木纳性子,宝春暗想着,又道:“那你回镇里的时候帮我打听打听。”说着宝春把镯子包好往阿毛手里一塞。

骆青天随即笑道:“你家夫人有喜了,可不是要恭喜?”

宝春歪着脑袋,很想拍拍这孩子的脑袋说声傻瓜,可是她才伸出手就想到自己如今的身高,不禁掩嘴笑了:“以后搞不好都是自己人了,还跟我客气。”宝春说着,一巴掌拍在了阿毛的胳膊上。

宝春抬起头看到小强子悔恨的眼神,这一个月他们两家并没有真正走动过,这还是回来后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小强子瘦了不少,家里变故,他又背负着良心的谴责,日子不会比自己好过。

彭于谦浅浅笑着,不易察觉,却已经多了三分暖意,彭于谦的变化华凡怎会不知,只是作为下人他也有不善言辞的软肋,况且去戳穿这些细微的事也很尴尬吧,他想。

“哦,我有说过吗?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了。”彭于谦有意无意的说着,段婉欣端着茶水的手颤了颤,嘴角的笑容一凝,却瞬间掩饰掉难堪,悠悠道:“我可是每件事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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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春愣愣不动,半响她双手支地向着华凡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个头,道:“华管家,家里没有男丁,还请你帮着一起抬抬父亲。”

“哦。”彭于谦淡淡的答,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碧衣女子低着头,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却个子很高,面相颇为老面,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二十五,可是举止倒端庄,老实本分的模样。

“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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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如此害怕失去。

“不不……不是。”宝春忙摇头又摆手,“我只是……只是……”宝春自己都觉得奇怪,想平时说话从来没这么打结过,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爹就知道你聪慧明理,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刘木匠抚摸着宝春的丝发,脸上却隐隐露出不安。

“还有,”彭老太爷顿了顿继续道:“段家小姐与你从小定亲,当年若不是镇山镖局,你爹大概就死在那次的送货途中了,你爹许诺过人家若日后生的是儿子,必结成亲家,你爹代表的是彭家,你对段小姐纵然是无心思日后也万万不可做那不义之人,以后成婚了若是没有爱,好生供养着便是,不要和镇山镖局起冲突,他们朝廷上可有人,我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惹了官家,你要好生记住。”

“你啊,就是这个执着脾气。”

王喜儿见宝春如此说,也便不好拒绝,摆摆手道:“这是哪的话,你王婶哪是爱钱的人,不过你准备给我多少啊。”

十八弯啊九连环

有人像是看出了什么,小声道:“宝月楼何时有过这般绝色?”

“都按照吩咐候着呢。”

“当然,以后若你想我了,可以来我的家乡找我。”

特别的开场曲,在那声声喜庆的恭喜声中,宾客也跟着向老太爷拱手,二十歌姬拳头握紧,再张开时朝天空一挥,花瓣纷飞,随风而舞,仿佛将所有的快乐带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船缓缓而动,承载着二人往一片荷花繁盛地方驶去,迤逦夏色,月色当空,好不惬意舒心,宝春只觉得多日来的劳累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美虽美亦,宝春却还是没来由的挂念自己生活的村庄,那里或许没有这么巧夺天宫的景致,可是那里有母亲的做好的饭菜,有邻居的吵吵闹闹,到了夜晚,那里的天总是特别高,不似这里,看出去四四方方,被高高的院墙紧紧围住,这里,到了夜晚太寂寞了,空寂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啊啊……过夜?从何说起啊。”宝春听到这句真是不淡定了,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是旧社会的孩子早熟吧,但是你丫说话能经过大脑不,我才五岁。

“总之你去看看他,说几句好话也就是了。”

这时,屋内的风四娘也打着油伞出来了,雨幕下,她的白衣更见分明,于茫茫翠碧之间,仿若一盏青灯。

“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一旁的碧衣女子看不下去,厉声道。

风四娘看着两人闹腾,半响后才道:“谢谢这位小公子的抬爱,只是我风四娘当年已经说过,此生不再跳,如果我是为钱之人,今日也不会在此了。”

空气里是竹子的清香,阳光透过微小的缝隙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飞鸟相伴飞过,悦耳的嘶鸣。

宝春差点扑哧一下笑出声,若说这女孩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确明朗的可爱,可是这是古代,这样的女子恐怕比恐龙还稀罕,她不懂声色,静静看戏。

“没事的,我这些天都要去坊子里,有的你吃呢。”宝春说道。

宝春走向四位台柱子,她们身上的衣裙分别绣了梅、兰、竹、菊的花样,正如她们的名字一般。

彭于谦轻轻抬眉,冷着声音道:“于坊主。”

这些年,华凡随着年龄逐渐成熟,办事愈发得力,彭于谦索性放了更多的事给华凡去管理,不仅如此,彭于谦困惑的时候也常常得到华凡的开解,所以华凡的地位在彭府也算是举足轻重。

要说这彭家夫人也是个刚烈性子,生下彭于谦后,便扔下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跳了湖,她是不顾一切的去了,却让彭于谦过早的经历了世事。

那亭台之中的少年,白衣在身,如水一般的光泽,仿若万千荷花中最亮眼的那一株白莲,君子之姿,莲花之容,只是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淡泊。

“爹说这个生辰之日会给我一个惊喜。”

锦花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如此机灵的丫头,怎的连这么简单的针法都做不来,不禁不高兴的念叨着:“平日里的孩子这么简单的东西怕是早会绣着玩了。”

经过了刘大的事,强子娘打心眼里喜欢宝春,要说村里的孩子她见的多了,却没有一个像宝春这般聪慧又机灵,自己儿子似乎跟宝春也走的格外近,若以后能促成这门亲事,也是美事。

“那爹爹可知道节目什么时候可以定?”宝春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这时,刘氏也拿着纸笔出来了,手里攒着个钱袋子,刘大一眼便看见了那钱袋子,眼里的喜色渐露,伸手便要去拿。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说幼稚,刘二柱只觉得新鲜,待他扭过头,宝春已经扶起了小强子。

宝春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孩子,若说这般年纪,不都应该是像小强子这般的活泼才对?偏偏这少年,却老成的很。

“婶子救命啊。”看着宝春张牙舞爪的样子,小强子忙往刘氏身边跑。

刘氏此时已经吓的丢了魂,支支吾吾道:“我……我……”

“看你那得意样子。”刘氏嬉笑着一瞪刘木匠,二人相偎着笑作一团。

阳光打在宝花的脸上,将那眼里的狡黠衬托的更加明亮。

屋外的大丫头宝花听的真切,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才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早知道还不如让妹妹留下,最起码比那个二婶好对付,想那二婶好吃懒做的德行,把人当下人使唤的恶心样子,她至今想想都觉得后怕。

“那就不劳二叔费心了,那是宝花自己的事。”宝花不客气的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