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走。”李梨芳和尚清又一次的异口同声。

尤其是这种被掳了还在赶路的途中,更别提多难受了,好在还有尚清陪着。

“没事,没事。”李梨芳摆着手,虚弱地指着还立在一边看热闹的伶人说:“让他们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就会好多了。”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齐皇说着就是一叹,萧天香昨日已经回来了,彦儿身边已经没了得用的人。

人来了自然不能吃完一抹嘴儿就走了的,该做的事一样也少不了。比如说得随礼,又比如说得听大皇女殿下扬扬洒洒地讲她的“战地恋回忆录”。

听到李梨芳就这样应了尚清脸拉得更长了,李梨芳瞧了暗自嘀咕:这段时间我没犯啥错啊!

三个人睡得还是好香。白羽突然感觉很拙败,自己紧张成这样,这三人……

“哎呀,你可算是醒了!”女道士看到李梨芳已经醒来很是高兴,一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一边跟李梨芳解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把东西收回去,没想到你们在那里,不是故意要整你们的。”

“美彦!”这时候周润也跑了来,穿得奇形怪状的,手上也拿着一个包袱。她看到尚清也在便知道李梨芳已经得到了消息,将手里的包袱一扔说:“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洪庆班先藏两天,躲过了这一阵才能出城。”

“周小姐。”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透视装,颤着大机机,贴上周润的后背上下磨蹭,一双玉手又细又长,柔若无骨在周润的身上四处掠拨,一双媚眼瞟着李梨芳直放电,声音嗲嗲得令李梨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位小姐好面生,她是你朋友吗?”

凡是事一多时间就总不够用了,莫道言早就不逼着李梨芳念书了,李梨芳却整日不得清闲,跟卫皇玩你找我藏的游戏。

“母亲您还不明白么?”周灈无力地叹了一声,语重心肠地说:“祖母刚才都说了,三姨也就那么点本事而已,母亲觉得祖母会输给三姨么?”

一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李梨芳觉得自己统统地没有做到,身为齐皇的皇女,从未想过要为齐国畴谋什么,唯一有过畴谋的还是为了自己不掉小命;至于朋友,那也只有周润一个酒肉朋友而已,酒肉朋友从来都是不过心的,何况她属齐周润属卫;传授学业么。她还属于被传的阶段。

梅花开得正妍,有红梅,有白梅,只是不如正经园林那般规整,东边一簇红,西边一簇白,或是红中杂着白,白又镶着红,不过倒是多了几分自然的野趣。

无处可去,李梨芳想去喝碗“羊海碗”也不错,于是她便领着萧天香去了。

尚清也不知道自己爹爹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宴会上支开,只说让自己来找表弟玩,说是说说知心话。

说完周润又觉得没意思,一时纨绔子弟的脾气上来了。

说起来他也觉得很难得,就自己今天犯的那事儿,爹爹今天居然没有硬闯进来。

突然感觉不对,猛地转过身来,海清阁外的平台上已经多了许多的人,一青年男子,姿容挺拔地站在她身后五步之距。

约好了时间,周润就擎等着吃午饭了,吃完饭这家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李梨芳迈向苦x的学霸生涯。

周灈见此,立时将周润恨得咬牙,却不能像她,还得装模作样地跟李梨芳寒喧:“小王此次来是为了替家父搭谢殿下的!”

“殿下。”莫道言到了门口先是往里一瞧,那个人没在,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脑补完毕,李梨芳急了:“你可别想不开啊!”

“身体不舒服?可叫了郎中?”李梨芳被一个“身体不适”带到沟里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有抓住重点。

这跟李梨芳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找卫皇把这些人要来为的就是这个。李梨芳惊喜地望着封亦尘:“尘哥哥,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童儿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别的一个字也不说。

“没有?”李梨芳心道难道刘学敏会哄自己?想想不可能,便又问:“真没有?”

“生了病体虚,胃弱,吃的方面确实难办。”李梨芳根本就没有听出这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反倒觉得周灈这个做儿子的不容易。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转头对封亦尘说:“你去把我这半年调理的膳食整理一下。”顿住问周灈:“令尊是受寒对吧?”周灈点头,她又转过头来对封亦尘说:“专捡我受寒后吃的整理。”

“你爹爹可好些了?”儿子越大,脾气也渐长,太女还是觉得这样开场会比较稳妥些。

“如此便好了!”初战告捷,李梨芳心情自然好,笑得很欠扁:“哎呀,我还说我年纪小,生怕自己有想不周到的地方呢,听到陛下你这么我心里就踏实了。”

从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虽然现在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但她还是有些融不进角色中去,从来都是把自己竖在一个看客的位置,看着身边的人和事生和过去,就算她偶尔也参与一下,但大多都是为了游戏人生。

雄心勃勃地来到央城,赵源终于见着了魂牵梦萦的大皇女,她想她该展现自己的才华了。于是,便有了她与莫道言打擂抬的事。

但是人家已经提了出来,不答也不行,不过小小地抱怨一下还是可以的,顺带着也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李梨芳于是说:“我觉得吧,现在这事儿就不该是我要考虑的。不过硬是要我来答,我也只能拿古人的话来回答了。

“女的?”女的怎么叫龟儿子呢?李梨芳脱口而出:“那也该叫龟女子啊!”

偏偏周润就是那个“有身份的熟客”!

只是,这个时空的历史停在了春秋时期,据说像现在这样列国纷争时战时和地存在了已经千多年了。

话说李梨芳觉得穿在了这个时空,最大的福利莫过于把前世古代男人的那套搬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说,卫皇想要给她拉个郎,配个对,李梨芳是不反对的。但是……,李梨芳真想扑倒在卫皇面前哭求:可不可以只要你家大孙子那样的啊?

时间一分分流逝,李梨芳的嗓子有些哑了,范安在外面听着心疼极了,实在是忍不住捧着一碗润嗓茶走了进来,劝道:“殿下,您也别太累着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萧天香顿想捶墙,真是冤枉人啊冤枉人,她可是一个五好青年,对于青楼楚馆的事是真的没有经验啊!但是墙实是捶不成的,因为从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身边位实属是个“没经验”的菜鸟,而自己一看就是只老鸟。

原来,央城之所以能在李梨芳的眼中一片河清海晏,是无关于李梨芳是初到的新客,在她眼前的央城自然是要平静繁华才好。——这可是关乎一个国家的“面子”问题。

“到了央城,安顿下来,就给齐皇写信,告萧天香丫的一大状!”李梨芳想到了央城怎么着也要把那个死脑筋的萧天香给弄走。

“樊侍卫,你可真好。”樊平这礼送得简直太窝心了,李梨芳欢喜得几乎跳了起来。

那少年的腿脚极快,李梨芳还在的掰揉“如何应对”,就听到外面的人在喊:“太医可算是来了。”

二殿□边的人立即开解:“生死有命,二殿下不必难过。”

“不是你姐,你当然不难过了!”二殿下情绪立即失控,拿鞭点着跪得最近的那中年妇人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本王平白地担了弑姐的罪名。”

“臣惶恐。”那中年妇人五体投地,看上去还真是在惶恐,倒叫李梨芳来说:“这人正得意着呢!”

“怎么说?”尚清不明就理,小声问道。

“这还不明白吗?他们要的就是让我二妹把我给杀了,既让二皇女在争储之路上不可回头一争到底,又让她落了把柄给他们,待事成后他们便可拿这把柄朝二皇女索要更多的利益。”李梨芳冷笑,这些人打得好算盘。

宫斗、权谋这些事,其实尚清也不是很陌生,他爹和他娘就是宫斗和权谋的牺牲品。他问李梨芳:“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可能要失望了。”李梨芳长笑着一叹。

“为何?”尚清再问。

李梨芳飞快地在尚清的嘴上啄了一口,贼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死么?”她没死二皇女就没有弑杀亲姐的罪名,绑架什么的在弑杀亲姐这罪名面前就不算个事儿了。

当然,现在对李梨芳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看宫斗和权谋戏,而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二皇女无意杀她,她手下的人可是恨不得她马上就死,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