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芳也想过把那个洞口弄大些,她从那个洞口逃出去。但事实上这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车的底坐不高,就是车后面跟着的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女就不好解决。

看着李梨芳虚弱成这样那些人也不敢再看笑话了,连忙帮着尚清将李梨芳扶着在榻上躺下,然后急令一个:“老赖,去风婆子来。”

“那你说怎么办?朕亲自出去找她?”都哭闹了一天一夜了,再是鹣鲽情深,齐皇也火了。

李梨芳这会儿是认准了,非要在容城关办个婚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众人扭不过她,也只好随了她。

所以,李梨芳出了央城直奔南走,一路走得特别地顺利。

虽然只是一声,但要拿捏好度还是很难的,既不能给人“我好害怕、好紧张”的感觉,又不能是“干嘛?打扰人休息!”,必须得是“我是受了些惊吓,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所以,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按说李梨芳这样是有些冷淡了,不过那女道士貌似也不在意。只见她自来熟地拉着李梨芳的手,眨着黑亮亮的眼睛将李梨芳从上到下慢慢地看了一遍,咧着嘴笑着说:“没断骨头,没少肉,脑子也没有傻。”然后直接赶起人来:“你可以走了!”

“什么?”这也太突然了。

“是我朋友,不过,她估计不会喜欢你。”周润捏着公子的下巴,冲那胭脂红的小嘴上轻轻一口,建议道:“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个‘力士’,不如你把他们收拾干净了引来,说不定我这姐妹还会看上眼。”

李梨芳连忙让樊五娘去给阿尔罕送钱,让他拉着戎狄去燕国打猎去。

既不是为了三皇女造反,那便是另有原因了。

这着实让李梨芳狠狠地心虚了一把,貌似她从来到卫国央城就没再想起过自己的家人了,不管是齐国的,还是二十一世界的。

“能有什么讲究,不过是看着觉得顺眼而已!”说着话尚清就踮起脚将高处的一小枝拆下,拿在眼前晃了晃,突然笑了。他问李梨芳:“你要戴么?”

定是这那家伙闯祸了,惹了她老娘生了气,被她老娘给收拾了!

可不是么,打小就没有在一起玩过,两个年龄还相差七八岁,家庭背景相差又大,有共同语言才怪。

“既然是你不喜欢,又干嘛阻着我?”周润朝东厢挑了一下眉,似是认真地问。

这些思绪让尚清很不欢喜,他的脸又沉了下来,正巧被引路的侍儿回头看见了。又一个被吓软了脚。

好不诗意,李梨芳却是看得笑了:“可惜今日却没有下雨,若是有下雨我倒可以附庸风雅一回。”

今天还有两道题目没有咂摸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十点半了,但李梨芳还不能睡。

不过,看这二人的样子,都像是难以启齿的。

莫道言菊花一紧,脸陡地涨红起来。

“厨房?”李梨芳愣了,“你去厨房干什么?”

李梨芳听了微微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便又问道:“你家官人呢?可有什么不适的?”

李梨芳低头一瞧,好家伙,家业真大啊!

李梨芳心中一凌,一把将小童儿拉到跟前,三下五除二拉起他的袖子,只见半条胳膊都是青紫的,她又黑着脸拉起他的另一条胳膊,比刚才那一条还要厉害!

“殿下。”范安人轻唤了一声。

“有劳彦殿下了。”周灈以为李梨芳也就随口说那么两句,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认真。

可是现在周灈觉得自己和祖母都想错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她跟别的女人没啥不一样,只是更加无赖、懒、滑头!

“英雄不敢当!”李梨芳忍不住笑,这里女尊,不该是英雌么?怎么还是说的英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可不想让齐卫两国的盟友关系因为这件事土崩瓦解,于是她说:“只是彦有自知之名罢了!”

“范安人都会掐算了?竟知道小王这个点儿回来?”李梨芳笑着,心里却在打鼓。

这边赵源如何准备不提,只说李梨芳让人传了话给赵源后便有来问是否摆膳,李梨芳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人,回答了一声:“当然。”难道有人饿着肚子出去玩么?她像是那种被关得快疯了的人么?或者说她在这些下人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傻的?简直是太气人了!

既然早就猜到要打擂台,李梨芳又先入为主地认了莫道言,她自然是要早做准备的。

白羽一会儿便被叫了来,是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少年,比李梨芳以前在网上看的伪娘们还要漂亮十二分。李梨芳挺讨厌那种娘啦吧叽的男人的,好在这白羽虽然有些媚态却也是有尺度的,就连妆容也不露艳俗。

吁,李梨芳大呼一口气。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更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里的人,不管是齐国还是卫国都是一水儿的普通话,标准得令李梨芳都感觉到自惭形愧了。

那个周灈也在相亲人员内?这可是有悖伦常的!

范安人看了一眼书桌厚厚的一摞描好的红,说道:“莫太傅也真是的,殿下身子本就不好,天天布置那么多的功课,把殿下的身子给累坏了可怎么得了啊!”

在前世的影视作品里各色的青楼李梨芳都已经见过,但一踏足八角楼她还是被迷住了。倒不是它装潢得多么豪华,亦不是漫天的靡靡之音和艳舞,而是它根本就不像是座青楼楚馆。到底像什么呢?李梨芳也说不上来,看了半天也只能感叹一句:“这真是出乎人的想象啊!”

“当然不会。”莫太傅端了端高深莫测地架子,然后洋洋自得地解释道:“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时,却实不能长久。老臣可以断定,只需一月,殿下必能看到央城的真面。”

这是一处不高的土丘,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后面是使团安营扎寨的地方。攀平将李梨芳安置在土丘之上,自己带着三人小队冲下了土丘,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草丛之间,好一阵又才冒出来,此时每人手上都提着一只野味。

可是错已经铸成,又一时寻不到解决的办法,这时候李梨芳也只能顶着头皮顶着当下的气氛带来的压力,默默地祈求上苍:可怜她是初次穿越没啥经验的份上,不要让自己的良心从此不安。

这可不行!李梨芳觉得该给尚清正正三观了。

咬着牙,李梨芳恶狠狠地问:“你是觉得我不能满足你?”

尚清眨了眨眼望着她,好半晌才答:“我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他一向佩服赖五等人的本事,他一直在向他们虚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