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大家所预想的那样,这场婚礼俭办也要前后三天,容城关的大小头面人物都请齐了。

“我不跟你回京都。”半晌尚清如此说道,看着李梨芳直瞪眼他又道:“你也给你的人去个信,把我爹在容城关安置一下,我这就去找他。”

白羽是“八角楼”里的红牌,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公公听了他的应答便也放心了,只在门口问了一声:“没事吧?没事就好好休息,回头爹爹让人给你煮点汤来。”然后就走了。

床,是紫檀木做的帏床,勾金雕银很是精致。床前,房的正中摆了一圆桌,圆桌四方各放一圆凳,俱是紫檀木做,桌凳上铺着黄锦绣垫。桌子左侧是一梳妆台,李梨芳往前面一站,自己便包裹着昏黄的光晕出现在了铜镜之中。桌子右侧是一桌书,笔墨纸砚俱全。

“快走!”尚清抓着李梨芳就要往外跑。

……,刚才进来时看到的桌椅板凳全都歪七倒八地散乱一地,一条条精赤赤的肉虫扭在一起,或俩俩,或三,或,一群……

前次戎狄人在卫国走了一圈儿,很是得了些好处,燕国的情况还不如卫国呢,她不动还好,一动也就是等着被别人财的对象。

已经很多年没有被老娘这样骂的卫皇太女很郁闷,尤其还当着儿子的面。

暗骂了一声自己实在不孝,这一世的就算了,上辈子的爹妈可是养了自己二十五年,怎么能就这么被抛到脑后了呢?

“好啊!”尚清十分大方,倒不像是这里的男子。

周润出不出,李梨芳又没有那个胆色单独去找尚清,只有在街上胡乱遛达了。

尚清去的方向是东宫后院,按说不是李梨芳这种外女乱蹿的。只因为东宫的人也想着她与周灈来个偶遇、误会什么的加深感情,所以她和周润一路闯进了东宫后院。

“你真是没救了!”李梨芳摇了摇头,拿笔戳周润的肚子,骂道:“我不管你这里有多少花花肠子,但是我这里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些羽儿、翎儿的,你给我少打主意。”

尚清很不喜欢去爹爹那里,因为他住的地方总是阴森森的。

“倒是要说什么?”一人在问。

感情是让自己分散焦点的,李梨芳释然了,姐妹儿之间这点忙是可以帮的。只要是,“我只站在那里啊,别的我啥也不做啊!”

李梨芳心里舒服些了,端着茶碗笑得好不温和:“不知二位今日登门有何指教?”人总是这样,旦凡自己不爽快,在看到别人也不快时心里就好受多了。

想到这里莫道言就是一阵头皮麻,内牛满面,自从当上这位的老师后,她在学子中的名望啊,是丢了又丢。

厨房有什么?

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李梨芳没好气地让鱼官儿滚蛋。心道你来了总不会不来见我,到时候咱自己看。

“这册子就没有弄错?”李梨芳想能有这么大一份家业,不是真有本事私攒下的藏隐得好,那便是卫皇那边受重用的了。

“呜……”本来有了糖吃小童儿已经不哭了,一提小荷包却又哭了起来。

“莫先生有家室,你知道吗?”李梨芳单刀直入地问。

“长孙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彦若能帮得上忙必不会推脱。”李梨芳真生气了,这平时也不这样啊,今天是吃错药了?

他是真不喜欢这么一个人。

卫皇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偏偏李梨芳这时还无知无觉地笑着对她说:“卫皇陛下,您看彦这样安排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金堂轩,是一座紧挨银安殿偏殿,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李梨芳坐银安殿的时候才会启用,平时除非大事是不会用的。今日范安人要将晚膳摆在金堂轩,摆明了是“怡安堂”生了大事需要李梨芳裁夺。联想着看到的被换掉的侍从,李梨芳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竟让范安人这么劳师动众。

就这样一等就是好几年,大皇女从稚龄的孩童长成了少女,也从养尊处优的宝贝皇女变成了出使他国的质子。

前世,李梨芳没有少考过试,最会的便是考前抓重点。她早早地抓来莫道言,准备了两个新师傅来要考校的题目。

“怎么了?”李梨芳觉得周润莫明其妙。

八角楼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仅早九晚五的作息时间,而且还是私人会所制,没有有身份的人带着根本就进不去。

比如文明传承:什么四书五经啦,什么女娲传说啦,什么夏、商、周的几个亡国妖妃啦,统统地一样。只是,相对应角色的性别是相反的。

这下子李梨芳怔住了,到底是自己不是自己老妈亲生的呢?还是周灈不是他妈亲生的?总不可能他老妈不是她妈亲生的吧?要不然卫皇能让她做上皇太女的位置?

“描红五十篇,颂《论语学而》三百遍。”这便是今天莫道言给李梨芳布置的功课,着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李梨芳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写字倒还好,可是大声读书两个小时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啊!

“八角楼,果然是八角楼,不同凡响,实在是不同凡响!”萧天香摇头晃脑,全然没了在外面的呆木样,摇头晃脑的装着风流贵女的样子,只是李梨芳却觉得她这般越地显得傻缺!

“呵呵,呵呵。”李梨芳还能如何?她只能傻笑尔。

好吧去当质子其实也可以精彩的,就算是她不能溜号去独闯江湖;她也不求能碰上什么误入歧途沦为邪魔的美男子让她拯救而获得或凄美,或轰烈的爱情;更不奢望碰到什么千古冤奇大案等着她破解后使她声名雀起,她只想要有一点点鸡飞狗跳的热闹,来打这无聊的旅程,顺便充实一下身为穿越女主的人生而已。

“天啦,你们好厉害!”李梨芳瞅了瞅被樊平他们扔在地上的野味惊呼不已,这些人下去也就一刻来钟,竟猎到了如此多的东西。

也许上苍真是可怜了她,齐皇果然没有再逼问下去,只将底下跪着的那一帮人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少年一席话如拨开云雾,顿时让那“老奴”有了方向感:“那还不快去,傻愣着干什么?”

“臣,不敢,不敢。”萧天香连滚带爬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