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筑宁远”不仅代表明军屯驻关外的开始而且还彻底否定了王在晋依托山海关防御的策略。明军开赴关外屯驻本来是为“战”而准备的并非以“守”为宗旨所以兵马规划得很多达到十余万人可是又没有必胜的把握结果连年驻扎边关而又不出击如此的状况不仅导致军费激增还造成了长期的消耗这才惹得朝中怨声载道而孙承宗此时很是尴尬可谓骑虎难下最后他和马世龙一起谋袭耀州ะ也是迫不得已๐的选择。
自天启四年（1้624年）二月至天启五年（1625๓年）八月以前朝中的兵、户、工等各部相继有尚提供
阎教授以袁崇焕主ว要防区不在蓟镇为由为其开脱认为要把后金入犯京师的全部责任加在他一人身上不公平。
阎教授在《明亡清兴六十年》中对袁崇焕的罪状逐一进行了反驳。
最后毛文龙是明朝在朝鲜的全权代表他本身就具有跟属国联络的政治任务以下是崇祯给朝鲜国王的上谕里直接提到的
阎教授称袁崇焕此举ะ是为了保证明朝与朝鲜往来畅通还切断ษ了毛文龙的财路以及与朝鲜的所谓“政治联系”。阎教授这番解读实在让我等草根看不明白……
因为ฦ有了两种观点的冲突所以以下问题成为ฦ了争论的焦点
1้）袁崇焕是否是“抗命独卧孤城”的英雄？
2）宁远之战中ณ是否炮伤努尔哈赤？
3）“宁远大战”是大捷还是大败？
4）后金军攻击宁远仅有两天时间是被击退还是另有原因？
史料浅析
1）“传统”的观点认为袁崇焕的顶头上司辽东经略高第下达了“尽弃关外”的命令而他抗命不从孤守宁远
“然而高第同孙承宗相左色厉内荏畏ั敌如虎折辱将士撤防弃地。他命尽撤锦州、右屯、大凌河、宁前诸城守军将器械、枪炮、弹药、粮料é移到关内放弃关外土地4๒0่0里。”
以上是阎教授的叙述他在“传统”的观点中比较有代表性。不过也有史料显示高第只是要求在冬季遇大敌之时按照ั预案“归并宁远”也就是说宁远必须守卫并非是要放弃宁远。而宁远在山海关外200里处锦、右一带约在关外400里处如果按照ั阎教授所谓高第要“放弃关外土地40่0่里”的说法那ว就是连宁远都要一并放弃了这种说法显然跟相关史料有冲突。
经略高第奏“……由á此以东如锦州ะ城大而朽坏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低薄皆前锋游哨之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
依据以上史料é可知袁崇焕抗命而独卧孤城宁远的说法并不成立他守卫宁远只是按高第的指示ิ执行了预案而已。
2）努尔哈赤受伤并没有确凿的史料证据。首先清朝史料中没有任何记载；其次明方记录中先有提过伤一酋子
兵部尚书王永光奏“据山海关主ว事陈祖苞塘报二十四五两日虏众五六万人力攻宁远城中用红夷大炮及一应火器储物奋勇焚击前后伤虏数千内有头目数人酋子一人……”
而后又报击毙一大头目
“经略高第报奴贼攻宁远炮毙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众贼抬去放声大哭。”
这两条模糊的记录都不能确认毙伤的后金头目到底是谁而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有清方史料é能与之对证这就是说明方แ奏报记录的真实性没有可靠的依据来证实。
另外努尔哈赤在八个月以后病故袁崇焕有过奏报但从奏报中的行文显示袁崇焕自己都不知道有“炮伤”或“炮毙”努尔哈赤这么เ回事儿
戊ຘ戌辽抚袁崇焕复奏“……回乡络绎皆云奴酋耻宁远之败遂蓄愠患疽死于八月初十日夫奴屡诈死懈我今或仍诈亦不可知。”
奏报中袁崇焕并没有宣称有“炮伤”过努尔哈赤在陈述其死因时连“旧伤复发”的猜测都没有只有“耻于宁远之ใ败”的说辞然后便称努尔哈赤“遂蓄愠患疽死于八月初十日”乃是病故。由á此可见袁崇焕本人并不知道有所谓“炮毙老奴炮伤老奴”之事连揣测是因伤复发而死的词语都没有故所谓“炮伤、炮毙”之说极有可能ม是后人杜撰的。
3）“宁远大战”中ณ明方แ损失甚为惨重。觉华岛上的军民被屠戮一空伤亡万余十分惨痛
蓟辽总督王之臣奏“其觉华岛败而死忠足录者姚与贤、李士登、王锡斧、王鳌、李一葵、张其胜、翟继臬、徐国蕃、金冠、金士麟与中千把诸人俱当录者也。计上首虏至二百六十有九皆得其名系降夷与回乡所识认者……觉华岛之ใ丧者七千有余商民男妇杀戮最惨。”
经略高第报称“奴酋于二十四五日连攻宁城共扎七营以缀我军不知其渡海也。二十六日晌午见龙宫寺一阵黄雾弥天始知觉华岛被焚矣。窃谓觉华隔水且闻凿沟为壕不虞新雪频飞冻口复合夷兵阑干入乱斫阵脚遂乱虏骑既至逢人立碎。可怜七八千之将卒七八千之ใ商民无一不颠越靡烂者。王鳌新到之将骨碎身分金冠既ຂ死之榇俱经剖割囤积粮料实已๐尽焚二十九日蒙宪遣王廷臣领兵往探今尚未相闻俟勘核照申以备查考。”
另外岛上粮食、房屋、船只的损失也非常大
蓟辽总督王之臣奏“……粮料八万二千余及营房民舍俱被焚……与河东堡、笔架山、龙宫寺、右屯之ใ粮无不焚毁其失非小。”
“焚其船二千余及粮草千余堆……”
相比之下清方确切记录的伤亡却只有5๓00余人
“二日攻城共折游击二员、备御二员、兵五百……”
这跟袁崇焕获得“二百六十九”个首级能ม对应得上
“庚辰兵部ຖ覆辽东经略高第题宁远捷功奴夷首级二百六十九颗活夷一名降夷十七名献俘报可。”
依据以上记录中的数据可知明方有军民伤亡过万的记录清方仅有五百人伤亡的记载而且明朝物资、船舶、房屋等损失巨大在这样的战损面前“宁远大战”很难算得上是明朝的一个胜利“宁远大捷”盛名之ใ下难副其实。
另外根据史料显示觉华岛的惨剧是因为袁崇焕抗命所至他对此负有直接责任。
冬季海河冰封之时觉华岛有“冰坚可渡”的隐患是常识而且袁崇焕曾经的顶头上司前任辽东经略王在晋早就指出过
王在晋题“……今据山海道议仍委本官招集辽人为兵居住该岛俟天寒冰结奴骑可驱兵船难渡或暂移于宁前之间。盖觉华岛去宁远城二十里冻则ท履海ร如平地非远洋巨浸ฤ之ใ可拟也。”
王在晋题“觉华岛距岸二十里冰坚可渡……人尽言宜夏而不宜冬宜舟师而不宜屯戍。”
可惜袁崇焕置若罔闻临阵时又不顾常识别出心裁的要求觉华岛守军“凿冰为壕”并将龙宫寺的粮食转运到เ已经非常危险的觉华岛而依据高第的塘报的内容显示这些安排是袁崇焕先行决断以后再派人出来报告的所以很显然他“凿冰为壕”、“转移存粮”的决定都是自作主ว张的
辽东经略高第塘报“本月二十三日大营达子俱到宁远扎营一日……其龙宫寺收贮粮囤好米俱运至觉华岛遗下烂米俱行烧毁。讫近岛海ร岸冰俱凿开达贼不能过海。袁参政于贼退后差景松与马有功从城上系下前来报信等情。”
不幸的是“凿冰为壕”根本不能和天气抗衡最终因“冰开复合”而酿成惨剧
经略高第报称“正月十九日闻奴酋至觉华岛各将议凿日夜穿水兵皆坠指又兼连日风雪严å寒穿而复合。至二十六日辰时奴众数万分列十二头子酋首冲中道转攻东山至已๐时并攻西山一涌冲杀。彼时各兵凿水寒苦既无盔甲、兵械又系水手不能耐战且以寡不敌众故四营尽溃。”
由此可见完全是因为袁崇焕不顾常识的别出心裁才最终造成了人员和物资的巨大损失。
而明方除觉华岛上的损失外还有锦右一带的惨痛损失其规模更为ฦ巨เ大造成损失的原因则是因为没有及时转移其直接责任人依然是袁崇焕。
高第曾要求将“锦右”一带的军民和物资要按照冬季遇大敌的预案“归并宁远”
经略高第奏“……由此以东如锦州城大而朽坏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低薄皆前锋游哨之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
但袁崇焕抗命不从拒绝撤退锦右一带的军民和物资
宁前兵备袁崇焕揭“……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ใ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动摇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道之所任者矣。必如阁部言之又让至于无可让而止。”
结果后金打过来之ใ时其所属各地贮粮根本没有时间撤退只好放弃上演了“七城军民大惧焚房谷而走”的悲凉景象
“大明兵右屯卫一千大凌河五百锦州ะ三千以外人民随处而居。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遁。帝ຓ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大兵前进锦州游击萧圣、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ณ军毛凤翼并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七城军民大惧焚房谷而走。”
其中尤以右屯三十万石贮粮损失最为ฦ惨痛
刑科都给事中陆文献疏ຕ陈方略“……右屯储米三十万饷军则ท为续命之舟委敌则为盗粮之籍。”
这些储米在撤退过程中既ຂ没有撤离也没有销毁最终尽为后金所得
“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遁。帝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
在这个问题上袁崇焕和其下属右屯管粮通判ศ金启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就是他们二人联合上疏ຕ鼓吹要死守“锦右”
宁前兵备袁崇焕揭“据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呈照锦、右、大凌河三城皆前锋要冲倘收兵退守既ຂ安之百姓复罹播迁已๐复之封疆ຆ反归夷虏榆ด关内外更堪几次退守耶。呈详到เ道据此为ฦ照。”
在鼓吹完要“死守”以后后金军果真打过来了而袁崇焕却又亲自下令全线撤退锦右军民和物资并没有“死守”锦、右一带
袁崇焕题“……倾巢入犯视蕞尔之宁远如杌上肉至兵过锦右一带。彼不知臣之先行撤入而谓我先逃故一往而无复顾忌直抵宁远城下。”
袁崇焕虽然口称自己是“先行撤入”但却只是赶在后金大军到เ来之ใ前一点点所以大批物资根本没来得及撤离尤其是右屯所储的三十万石粮食。袁崇焕在“锦右”的“战、守”问题上表现出的是“夸夸其谈”和“朝令夕改”这犯了兵家大忌也是造成重大损失的根本原因。
从“宁远大战”中ณ明清双方的战损情况来看要说成是明朝的“大捷”非常勉强不过朝廷还是给袁崇焕记了一功对外宣称为“大捷”这就是所谓“宁远大捷”的由来。明朝之所以要“对外宣称”为“大捷”其中是另有背景的为此王永光特向天启帝ຓ陈述了其中原委
“尚书王永光议奏恢边胜筭以宁远为第一功而灭奴要会以叙宁远为第一务文武将吏从此立为ฦ脚富贵功名从此发轫。皇上深嘉ล清野坚壁之ใ伟伐酬报于前而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策励于后。”
其中“嘉ล清野坚壁之伟……而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说得很清楚就是要“无视损失强记为功”而这样的作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激励一下士气后来这个ฐ奏议获得了天启帝的首肯于是才有了袁崇焕所谓的“宁远大捷”。
4๒）后金军并非是被袁崇焕击退了其主要原因是当时天气过于寒冷宁远的城墙虽然被挖了不少洞但却始终没有坍塌也就是所谓“城冻不堕”这个ฐ情况在皇太极跟袁崇焕“议和”的往来书信中曾两ä次提到
我父汗曰“……然明乘修茸宁远不肯罢兵遂往征宁远。时因城墙冻掘之未堕是以班师。”
“尔一面遣使议和一面急修城垣。前宁远城冻掘之未堕自以为得计遂诈称议和乘机筑城耳。不顾太平而顾ุ兵戈乃不易也。纵能加固数城而其所有城池及田禾能尽坚固乎？”
由此可见因为天气过于寒冷城墙因冻而未坍塌所以后金军仅攻打了两天便放弃了攻城四处焚掠之ใ后安然而归故后金军从宁远撤军并非是被袁崇焕所击退的。
总结
溃逃——“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๐遁。帝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大兵前进锦州游击萧圣、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军毛凤翼并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七城军民大惧焚房谷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