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长编》卷九】
【《崇祯长编》卷十三】
督师大学士孙承宗言“……欲进则不足久守则ท必变故议兵必在土著。然蓟尠土兵而守辽以内则ท辽兵亦客也故随辽人之ใ便安插于两卫三所二十七堡间以土屯土。曰以辽人守辽土养辽人使关外之备稍足则ท关内之防稍减。况守在关以内则备浅薄守在宁远则山海ร已在重关神京遂在千里之ใ外今天下亦尝计及此乎。”
阎教授此处提到เ关门重兵云集无非是为了吹捧孙承宗经营有方可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因为他疏于查证所以他的说辞让孙承宗“自食其言”了。
四、阎教授反驳无力袁崇焕各项ำ指控罪证确凿绝无罗织之嫌
第一章话说阎教授的所谓“学术”
王在晋的奏章里叙述袁崇焕表示自己不怕死而王在晋反问袁崇焕守土封疆ຆ与个人生死拿个ฐ更重要？随后“制袁崇焕轻进”这里的“轻进”是特指的袁崇焕要求在当时的条件下“驻守前屯”。王在晋用了“以乌ไ合之众居狼狈之乡居平且难存活遇变何以自持”来形容袁崇焕要驻军前屯的打算这显然是讲“经理前屯”的条件还不具备而袁崇焕要求驻守是轻浮冒进的举ะ动。
此外孙承宗也驳过袁崇焕的轻浮、冒进的动议天启二年袁崇焕所提出的关于“修筑宁远”之动议就遭到了孙承宗的驳斥ม
大学士孙承宗奏“臣以六月二十六日入关城……面袁监军崇焕辈统湖兵分堞而列其上……而袁崇焕守宁远之议气勃勃欲起……臣非谓袁崇焕辈之慷慨而不疑其喜事也。盖再三驳其议以尽其任事之心”
依据上文可知孙承宗也不否认袁崇焕有不怕死的气概但他同时也表示ิ不能因此就忽略了对袁崇焕轻浮作风的质疑ທ即“疑其喜事也”所谓“喜事”就是好事、没事儿找事儿好表现好逞能等意思。基于袁崇焕“喜事”的作派孙承宗用再三驳他提议的方式历练他希望他有所改观。由此可见孙承宗巡阅山海关时也对袁崇焕的轻浮ด有了跟王在晋比较类似的认识。
以上是袁崇焕的两ä次轻浮冒进的举动但都因被及时予以制止而没有滋生祸端。不过在天启五年底由于袁崇焕的一次“名垂青史”的轻浮妄言没有被及时制止从而招致了一场惨祸。
记录袁崇焕这次轻浮妄言的“青史”就是清修明史其内容记载如下
“十月承宗罢高第来代谓关外必不可守令尽撤锦、右诸城守具移其将士于关内。督屯通判金启倧上书崇焕曰“锦、右、大凌三城皆前锋要地。倘收兵退既安之民庶复播迁已๐得之ใ封疆再沦没关内外堪几次退守耶”崇焕亦力争不可言“兵法有进无退。三城已๐复安可轻撤？锦、右动摇则宁、前震惊关门亦失保障。今但择良将守之必无他虑。”第意坚且欲并撤宁、前二城。崇焕曰我宁前道也官此当死此我必不去。”第无以难乃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山、杏山、塔山守具尽驱屯兵入关委弃米粟十余万而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振。
”
这段记载经常被用于宣传袁崇焕“抗命独卧孤城”的英雄气概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因为袁崇焕的抗命不遵、轻浮冒进才最终导致了“委弃米粟十余万而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振”的局面清修明史在此处的记录上撒了弥天大谎把这个ฐ责任栽赃给了高第。
事情的经过要从高第赴任辽东经略抵达山海ร关开始当时的形势对明军极其为不利高第上任时正值明军八月柳河新败之ใ后不久军心不稳、士气低落并且隐患甚多。
柳河之ใ败就是一个因“轻进”而导致惨痛损失的典型当时孙承宗和马世龙为了摆脱朝野对辽东用度过大的非议所以仓促谋袭耀州妄图以一个军事上的小胜来缓解朝野对辽东军务的非议所以前锋精锐尽出、后队大兵压阵不仅督师枢辅孙承宗卧病右屯而且辽东总兵马世龙也亲自督阵。
孙、马二人本来以为谋袭耀州手到擒来结果却一败涂地前锋营鲁之甲â、李承先二将及千余士卒全部ຖ战没后队大军闻风溃散兵员损失巨เ大这在崇祯时期王在晋责问孙承宗的奏章中有所提及
壬午兵部ຖ尚书王在晋言“……柳河之败止存兵五万八千即如中ณ辅疏以十二万此六萬二千之兵归于何有？非失机陷阵則虚藉掛粮世龙百喙何能自觧也。”
八月柳河新า败以后辽东战局就变得微妙了因为孙承宗督师四年结果是仓促一战而暴露了“兵不可战”的事实此时明军的虚弱已๐经由“柳河之ใ败”而被后金所窥伺到了所以后金极有可能因视明军攻击耀州为ฦ挑衅而在入冬以后予以回击。
可以说辽东战局此时对明朝来讲进入了一个ฐ非常危险的时期这一切兵科给事中李鲁生早在六月就提醒过孙承宗
兵科给事中ณ李鲁生言“……枢辅当审时度势知彼量己。可战则用战法可守则ท用守法。为朝廷固疆宇为民生惜物力以选练为务以屯牧为先必不张恢复之虚声只在条恢复之实事。夫兵以卫民。今畚锸及于锦、义แ而于掫乃在宁前卒有风声保无鱼溃鸟散籍寇□粮之ใ忧乎。先时外拟以觉华、首山为二眼今肩背在外眼反在中受人暗算岂计之得。以臣愚见山海既ຂ为ฦ神京门户所关□重必先增□浚隍复其形式列台置垒扼其要害而又广设地网机桥之ใ数御其冲突。庶人心以定敌汽斯张。即卒有不利而根本不摇乃为ฦ完全之师耳。若进无可乘之ใ锐退无可凭之险。徒以耒耜为前矛以篰屋为坚垒慕展土之虚名受饵敌之实祸则臣之大恐也。”
李鲁生的上疏发于天启五年六月他对孙承宗陈兵关上的布署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孙承宗修筑宁远以后又继续往前推进到锦、义แ等地虽然声称是“恢复”但实质上是徒有虚名。这些地方并没有宁前一带所修筑的坚固工事一旦后金军进攻这些地方根本没有坚守的把握很难保证守军不鱼溃鸟散而若守军果真不能ม坚守那当地所囤积的粮食就有落到后金军手里的危险。
另外李鲁生还认为驻军锦、义แ之举跟先前提出的说辞自相矛盾在先前看来宁远、觉华乃是监视敌情的辽东双眼如今又向前推进到เ锦、义等地岂不成了“肩背在外眼反在中”？这样何谈宁远、觉华有监视敌军的前哨作用？如此的布局很容易让后金偷袭得手。
最后李鲁生还阐述了更为严重的后果。他提出山海关作为ฦ北京的门户应该得到加强只有完备了山海关的防御体系那ว整个关上的军队才具备强有力的后盾这样才能有效的稳固军心和民心。可眼下的局面是既没有进攻的能ม力又没有坚实的防守阵地前矛、后盾分别都未达到可战可守要求在此情况下还为了图一点拓展土地的虚名去驻扎锦、义等接近敌人的地方极有可能ม为ฦ此而诱发敌人进攻若果真如此那是会酿成灾难性后果的。
此时介于这种情况又临近冬季高第的决策是放弃锦州、右屯一带屯种的地区将军民安全转移到宁远以下是高第和袁崇焕的一番讨论
经略๓高第奏“……由á此以东如锦州城大而朽坏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低薄皆前锋游哨之ใ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自岁前闻奴欲犯右屯即行该道镇严å为提备腊月二十后道臣袁崇焕来关城面议甚悉。以时势论守四面之城易守数十里之长城难。臣非敢急关门而缓宁远以宁远之守着预定而不忙关城之守着新议而未定也”
高第陈述的“预案”是宁远以东的锦州、松山、杏山、右屯等城“小而低薄皆前锋游哨之ใ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而当时已经获得的情报说后金将要袭击右屯于是高第下令宁远、锦州、右屯一带的“道、镇”要严å加提防。
十二月二十日负责这一地区的“道臣”袁崇焕跑到山海关来和高第理论战守方略高第指出宁远的战守策略要按照预定计划ฐ行事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
当时是腊月已经“入冬”而后金正欲来袭肯定算是“遇大敌”先前提到的“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的前提条件全都凑齐了所以高第要求执行预案归并宁远。不过袁崇焕并不支持这种意见所以他跑到山海关来和高第理论。
袁崇焕并不同意锦州ะ、松山、杏山、右屯等城“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的计划他的意思是这些地方都必须ี坚守决不能放弃军民不撤粮食也不撤。袁崇焕在此之前就伙同专管右屯粮食的通判金启倧一起进言反对高第“归并宁远”的计划
宁前兵备袁崇焕揭“据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呈照锦、右、大凌河三城皆前锋要冲倘收兵退守既ຂ安之百姓复罹播迁已复之ใ封疆反归夷虏榆关内外更堪几次退守耶。呈详到道据此为照。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
在奏章中袁崇焕强调锦、右、大凌河三城既ຂ然已经安插百姓、藏卸粮料é、官军驻守了就不能撤退。他提出这样的主张是完全没有顾及当时已经十分危险的态势没有考虑右屯三十万石粮食的安危而对锦、右一带的军民生死更是表现出了极不负责的态度。
袁崇焕此举跟他一贯轻浮、冒进、喜事的作风是一脉相承的说大话、出风头不按常识办事出格、顶牛、逞能……这些就是他屡次坏事的根本原因这次也不例外。在接下来的奏章内容里袁崇焕进一步陈述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坚守锦、右一带的理由
“……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动摇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道之所任者矣。必如阁部ຖ言之ใ又让至于无可让而止。”
袁崇焕的意思是说如果撤退了锦、右军民粮草那ว会示弱于敌会引敌人来犯所以他反对撤退。不过袁崇焕这样的判断在后来的战事中被证明完全是错误的。在后来的战事中ณ锦、右地区的军民并没有撤退但后金却依然来袭这足以证明袁崇焕的判断有误。
而后金来犯的真正原因以及当时情形下锦、右一带的军民粮食到底处于怎样一种危险的境地兵科给事中李鲁生早ຉ在六月柳河之败以前就提出过
兵科给事中李鲁生言“……今畚โ锸及于锦、义แ而于掫乃在宁前卒有风声保无鱼溃鸟散籍寇□粮之ใ忧乎ๆ……若进无可乘之ใ锐退无可凭之险。徒以耒耜为前矛以篰屋为坚垒慕展土之虚名受饵敌之实祸则ท臣之大恐也。”
李鲁生的意思是锦州、义州（此地经度与右屯相近）一带的军民并没有如宁前地区那样坚固的堡垒可以固守如果后金悍然发动突袭怎能保证士卒不溃散？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储备在那ว里的粮食则有可能ม被后金所得。明军虽进驻锦州、义州一带但不具备进攻的实力又无宁前一带的坚固堡垒而为了一些“展土”的虚名频频向前推进如若与敌接触而引发战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柳河之败以后其实锦州、义州一带的军民就面临李鲁生所言的那种威胁既无坚固的防御工事而兵又不可战后金一旦进攻只有溃逃的命运当地囤积的粮食如不及时撤离则有可能落入后金之手。
此时袁崇焕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所以他不仅拒绝执行预案——“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而且还说要坚守锦州、右屯一带他在奏章里说
“今只择能ม守之人左辅守大凌河樊应龙等守右屯更令一将守锦州此城大于右屯然稍后缓矣。三城屹立死守不移且守且前恢复必可。若听逃将懦将之做法以为ฦ哨探之地此则柳河之故智成则曰袭虏不成则曰巡河。天下人可欺此心终是不期不得则听之能者本道说一声明白便去也。”
袁崇焕认为可以让左辅守大凌河城樊应龙等守右屯再派一员将守锦州即可。锦州城大于右屯三座城池都布防以后就死守不退。他还认为在稳固了这三座城以后便可以继续向前推进这样才能拓展恢复大计。如果现在还依然按照那ว些逃跑和怯懦之将的说辞对于这些地方แ并不固守而只当成哨探之地有胜利就是袭击敌人成功了有什么เ闪失则是巡河遭遇了埋伏这种手段实质上是一种欺骗行为以种心态是不可能ม有所建树的如果按照这种方略宁前道他可以不干而让贤于能者。
袁崇焕的这番说辞慷慨激昂但这不过是他嘴上逞能的功夫而已๐真到了后金来袭之时他却毅然选择了撤退……
在后来的战事中就是那个信誓旦ຆ旦要固守锦州ะ、大凌河、右屯三城的袁崇焕在后金军来袭之ใ时亲自下令三城及其周遍的军民全部撤退而跟他一起慷慨陈辞的那位通判金启倧扔下右屯的三十万石储粮就直奔宁远可能因为跑得够实在太快了所以连粮食都没有烧毁最终悉数送给了后金先前李鲁生的担心终于全部ຖ变为ฦ了现实。
最为讽刺的一幕出现在后金军兵锋到达锦右之前当初袁崇焕慷慨陈辞、信誓旦旦的说要坚守锦右并把高第要求执行预案而“归并宁远”视为怯懦之ใ举可是当后金真的开始进攻之时他自己却下令锦州、右屯一带军民悉数撤退
袁崇焕题“……倾巢ิ入犯视蕞尔之宁远如杌上肉至兵过锦右一带。彼不知臣之先行撤入而谓我先逃故一往而无复顾忌直抵宁远城下”
此时袁崇焕说他亲自下令锦右一带的军民“先行撤入”还说他如此的安排是给敌军留下了“我先逃”的迹象。他这样说其实是妄图将锦、右一带不战自溃辩解成为ฦ“诱敌深入”而且在“先行撤入”的掩饰下还往往给人以撤退有序而从容的感觉。但是后金的记录却显示ิ袁崇焕在撒谎。在清方的侦察记录中锦州、右屯一带军民的“撤入”并没有“先行”
“正月十四日,帝率诸王统大军征大明。十六日次于东昌堡,十七日渡辽河……有前锋至西平堡捉哨探问之ใ,告曰大明兵右屯卫一千大凌河五百锦州三千以外人民随处而居。”
就在努尔哈赤大军都开赴到辽河之ใ时明朝在大凌河、右屯、锦州等地还有驻军并且“以外人民随处而居”这说明袁崇焕既没有执行高第要求“归并宁远”的预案也没有将锦右一带的军民“先行撤入”。可以说在后来的战事中就是因为袁崇焕因抗命而不及时撤锦、右一带的军民粮草所以在后金发动的攻势中锦州ะ、右屯一带才呈现了“委弃米粟十余万而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振”的悲凉景象。
而接下来的清方记录显示锦右一带军民的撤退也并不从容、有序当后金军从辽河向右屯挺进时明朝于右屯、锦州、并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等城才开始仓促撤退
“……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遁。帝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大兵前进锦州游击萧圣、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军毛凤翼并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七城军民大惧焚房谷而走。”
此次撤退上演了“委弃米粟十余万而死亡载途哭声震野民怨而军益不振”的悲凉景象撤退中尤以右屯三十万石贮粮损失最为惨痛
刑科都给事中ณ陆文献疏陈方略๓“……右屯储米三十万饷军则为续命之ใ舟委敌则ท为盗粮之籍。”
这些储米在撤退过程中既没有撤走也没有销毁最终尽为后金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