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一些星星还懒洋洋地没有退去，在向她顽皮地眨着眼睛。对岸远处在一片朦胧中，从水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公鸡的啼叫，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江面的风吹得有些迷迷糊糊。
郑科长拍了一下掌，两个警察走进来。
“不，咱们先喝酒。”郑科长喝下两杯，脸色也变红了，用逼人的目光看着石柱，“石柱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你不是在我手下当差，恐怕你早就沿街讨饭了。”
“我是为ฦ了你享福，才把你从乡下接来的，这点你可要想清楚”
“不会的，这些天我要办的事很多，没有来看你，孩子你受苦了。”姑妈微笑的看着她，眼睛里竟还闪出温暖的光，但是很快就熄灭了。
“你这老东西，只知道占人家的便宜。”
女管家闻到เ老年人嘴里喷出的酸腐气味，她心里翻腾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就好象是一片盛开的花被胡乱地践踏着。为了能ม够霸占姚â希九的家产，她只好听任他的摆布，他们之ใ间就是被这肮脏ู的事联系在了一起。
“太太，您有什么事让我做吗？”
她爬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漫天零落的星光，她感到เ自己象一颗孤单的星星，有一天会变成一颗流星坠落下来，离开人世。
欧阳鹤低着头，他有些失魂落魄，他好像欺负了她，也许只有当有一天他们结婚在一起后，才会有勇气把上午的事说出来。
她被晒得暖洋洋的，她断定周围没有人，她把衣服脱下来，站在河水中尽情地洗着，搓着，她的身体被柳树阴影遮挡着，幽暗的树影使她的身体显得那么白腻、神秘，当手触到实沉沉的r房时，她感到เ她的r房使自己激起一种欲望，这是未曾有过的欲望，来的如此猛烈，她从来没有认真地欣赏自己้，于是低下头……
陈喜抡圆了皮鞭对着欧阳鹤的眉宇间，劈头抽下来，欧阳鹤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倾刻间前额和下巴上就留下道道青印，接着皮鞭又狠狠地、不停地落到他的身上，衣服好像被刀横竖划开似的，血从迅肿起来的鞭印里渗出来，撕碎的衣服片被血染红了。
“我问过杜秀兰了，她说没有你这个表哥。”
半个小时以后马车回来了。欧阳鹤对苏平点点头，苏平走出餐馆迎着马车走过去，她招手喊：“车夫，停一下。”
欧阳鹤侧过脸，忽然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绒旗袍的女人出现在姚希九宅院的门前。她站了一会，招手唤过一辆马车坐上去。
苏金说的姚â希九是哈尔滨屈指可数的大资本家。俄国人修筑哈尔滨的江桥时，他是工头。修桥的过程中ณ，每死一个ฐ中国人，俄国人给一百块大洋的抚恤金，可姚希九只给死者家属二十块，其余的八十块都装进了他的口袋，他盼着死的中国人越多越好。桥修成了，他富了，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淹死在江中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江桥下贯过的风好像在悲哀的哭诉着，令人毛骨悚然。人们都说，那是死难工人的冤魂还没有散啊！
“事情有些头绪，听人讲，袁扬红到哈尔滨的头一场戏就报响了。本来只唱四天，经头面人物的挽留又唱了三天。这期间哈尔滨的头面人物宴请过他，因此他认识了姚希九的小老婆杜秀兰，人家说杜秀兰是一个ฐ绝色女子，姚希九用大价钱从人贩子那里把她买来。关于他们之ใ间的事可就众说不一了。袁扬红死后不久，姚希九就把杜秀兰关进了冷宫。”
“我来端木盆。”
“请问，您是苏平姑娘吗？”
“方秘书，眼下大帅不在家，弄不好还会把他老人家牵扯进去，你也知道大帅脾ຆ气。”
“看来，当初不该接受梅先生的请求。”
“不，方秘书您不要这么เ想，让我再考虑一下。”
方แ秘书走后，汉卿和赵四小姐来到后花园里。花红柳绿的时节早已๐过去，昨夜一场大风刮落的枯枝落在荷花塘的冰面上，一阵风吹来，东奔西走，落叶在薄薄的冰面上打着旋儿。凄凉的感觉越使汉卿的心绪不安起来。
赵四小姐外罩一件皮袍，她倒觉得呼吸一下清冷的空气很是舒服。
她揽住汉卿的胳膊，可是汉卿却抓住了她的小手放入进大衣的口袋里，她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着。
他的眼睛向前望着，旁若无人似的，赵四明白汉卿还在考虑刚才那件事情，而且还没作出最后的决定。不过，她已经考虑成熟了，她觉得应该劝说汉卿当机立断处置此事。
“汉卿，巡ำ视军营时的情节你忘记了吗？王团长、刘团长、关团长，我看都是杨宇庭的心腹。他们对你是那ว样的冷落，你想老爷子一旦把大权交给你，杨宇庭的那些人不会听命于你。你若今天退让了，明天别人就会认为你软弱可欺。纵观古往今来，大权旁落的教训还少吗？”
汉卿看见她秀气的眉毛扬起来，坚定的望着他，眼中含着只有他才体会到เ的热情和期盼。每当她提出自己的一种看法时，总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赵四，你说下去。”
“汉卿，你应治罪于姚希九，像平儿所说的那样为哈尔滨的百姓除此一害，此事如果处置稳妥，就是老爷子知道此事，又会怎么样呢？”
他明白赵四的良苦用心，她说的有道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样做，与杨宇庭分个上下高低吧。
“赵四，我们回去，把凤至找来，我们喝上几杯。”
他忽然觉得天空中的太阳也变得明亮起来，零落的景象中ณ又有了鲜艳、柔美的色彩。
赵四挣脱出手来，拾起一块石子往冰上用力掷去，冰层被击穿。
“汉卿，你看冰被打碎，水就涌ไ上来了。”
“小四，说得对，回去我敬你两杯。”汉卿又重新า握住赵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