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事实上,无论活得多么热闹,每个人都必定有最低限度的独处时间,那便是睡眠。不管你与谁同睡,你都只能独自进入你的梦乡。同床异梦是一切人的命运,同时却也是大自然的恩典,在心理上有其必要性。据有的心理学家推测,梦具有与独处相似的整合功能,而不能正常做梦则ท可能ม造成某些精神疾患。另一个ฐ例子是居丧。对丧亲者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他人的同情和劝慰,而是在独处中ณ顺变。正像斯ั托尔所指出的:“这种顺变的过程非常私密,因为事关丧ç亲者与死者之间的亲密关系,这种关系别人没有分享过,也不能分享。”居丧的本质是面对亡灵时“一个人内心孤独的深处所发生的某件事”如果人为地压抑这个ฐ哀伤过程,则也会导致心理疾病。
我无意颂扬苦难。如果允许选择,我宁要平安的生活,得以自由自在地创น造和享受。但是,我赞同弗兰克的见解,相信苦难的确是人生的必含内容,一旦ຆ遭遇,它也的确提供了一种机会。人性的某些特质,惟有藉此机会才能得到考验和提高。一个人通过承受苦难而获得的精神价值是一笔特殊的财富,由于它来之不易,就决不会轻易丧ç失。而且我相信,当他带着这笔财富继续生活时,他的创น造和体验都会有一种更加深刻的底蕴。
当然,同样的责备也适用于蒂利希所使用的“存在本身”这个概ฐ念。诚如他自己所说,本体论只能用类比的方式说话,因而永远是辞不达意的。所有这类概ฐ念只是表达了一个ฐ信念,即宇宙必定具有某种精神本质,而不是一个ฐ完全盲目的过程。我们无法否认,古往今来,以那些最优秀的分子为ฦ代表,在人类中始终存在着一种精神性的渴望和追求。人身上发动这种渴望和追求的那个核心显然不是肉体,也不是以求知为鹄的的理智,我们只能称之为ฦ灵魂。我在此意义แ上相信灵魂的存在。进化论最多只能ม解释人的肉体和理智的起源,却无法解释灵魂的起源。即使人类精神在宇宙过程中ณ只有极短暂的存在,它也不可能没有来源。因此,关于宇宙精神本质的假设是惟一的选择。这一假设永远不能ม证实,但也永远不能证伪。正因为如此,信仰总是一种冒险。也许,与那些世界征服者相比,精神探索者们是一些更大的冒险家,因为他们想得到เ的是比世界更宝贵更持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