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问,他总归有他的理由。只是有些替他担心,毕竟他对我实在不是一般的好。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并且支持我们之间的这种相知相惜,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知道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多么下作不堪。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这个本不相干的人而处境艰难。
其实关于画我懂的很少,很多知识并不熟悉,但是有热情。也许因为江和,也许纯粹是盲目的漏*点。说不清楚。
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没有写你的名字。”
我送他。在夕阳的余晖里。巷子两旁้又是栀子盛开,芳香弥漫。
我们面对坐在沙上,没有人说话。兰姨提着篮子,说出去买点东西。
他说,“莫言,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
电影在皆大欢喜的氛围里结束了,小男孩儿完成了他的历险,醒过来,现自己้只是在草地上睡着了。灯光亮起来,人们开始6续离场。
“你也会恨我吧……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内心有巨大的悲伤,但是没有落泪。我笑着,对他说我很好。
只要你快乐,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图书馆,社团活动,各种竞赛,校园的小路上。每次遇到,他都微笑着对我点头,露出灿烂天真的笑容。我并不经常看到这样的笑容。江和没有,兰姨ถ也没有,他们总是在愤怒。
门里面,女孩夸张的娇็嗔传来,“谁呀,真扫兴。”江和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来,看到我,表情一滞,然后不耐烦地拉我出去。
兰姨惊愕地上前阻拦,被江和一甩,他毅然决然要毁灭。火燎烈地窜起来,脆弱的画纸在火苗的舔舐下,很快卷曲焦黑。上面灿烂鲜ຒ活的矢车菊瞬间淹没在疲软的灰烬里。那跳动的火焰深深灼痛了我的眼睛,我端来一盆水浇上去,但是已经晚了,地上只剩ທ下一堆污迹,往外虚弱地吐着烟雾。男人错愕地愣在一旁。
江和从来不画我,我曾央求他给我画一张,他说不会,只得作罢。我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阳光打在他身上,泛起一层金黄色的光晕。他心无旁骛握着笔的姿势让我相信,他的内心有非常柔软温暖的东西。
江和站起身,伸出手掌覆到我的眼睛上。“谁说是你杀了他,他只是离开我们。”
他跟老板买下卡,然后指着街对面,问我想不想吃糖葫芦。我点头,他笑着说,“等在这里,言言,等我回来。”
我用力挣开她,她不放,我们拉扯着,她一急,使劲将我一推,我没有防备,整个人摔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白色围巾瞪着眼睛,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我。我撑着爬起来站稳,挥手一个耳光扇在她那张好看的脸上。
第二天醒来,枕头湿了一大块。
但是她没有,只是拿起一只茶几上江叔先前买的橘子,慢慢地剥起来。她剥的不紧不慢,认真仔细,仿佛这是全天下最紧ู要的事。她的指甲涂着艳丽ษ的红色指甲油,非常显眼。终于剥完,她掰下半个ฐ,伸过来,“要么เ?”
江叔带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年轻的女老师正在往黑板上写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见到我们,她笔下一顿ู,放下课本,笑着走下讲台。
“还喜欢么?”
门被推开,脚步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