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悦看向他的侍卫长。
他惬意地品着茶,向旁边侍奉的小美人道:“纤羽,你看这种青茶,既有红茶的浓鲜ຒ,又有绿茶的清芬,鲜爽甘美,可美容颜,可清心目,又唤作‘绿叶红镶边’。赏着茶形,品着茶水,宛如行走春秋之间,边看春草吐绿,边看红枫胜火,岂不妙极哉!岂不乐极哉!”
入目便是一点嫣红,色泽殷殷如赤玉,正是女子未婚时父母为ฦ其点的守宫砂。再往上,便见一块很明显的红痕,乍看像是烫红了,但细细看时,分明是一块红色胎记。
许从悦的封地亦在江北,本可与许思颜同行,但他相随的侍从甚多,再加上许思颜身边的人也不少,合作一处未免太过招摇。何况许思颜去江北本有要事,不想一早ຉ暴露行踪,遂决定还是各自分开走。
他生着一双极有神采的桃花眼,漂亮,却尖锐,如旖旎花色里探出的猎豹眼睛,令人望而却步。
楼小眠悄声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怕微臣给你戴顶绿帽子?”
天热,喝凉茶也挺好。只是她觉得那水委实咽不下去,反而让她更想吐了。
楼小眠叹道:“于是,就这样闹将下去,一直闹到江北?”
许思颜道:“瞧着你今日果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殿下,这个……属下不知!”
又别致,又亲切。
青桦陪笑道:“是。皇上叫了他身边的绯期公子和我们一起出来寻找公主,倒也没催公主回去。”
夏欢颜道:“不会,要烧也烧思颜的卧房,烧不着他的武英殿。”
沈南霜不觉抬头细看,才见他阖了眼,竟似已๐经睡着了。
香点在竹榻畔ึ,木槿亦盘腿坐在榻上,独幽琴搁于膝上,十指纤纤抚于琴弦,专注地弹奏着。
许思颜定定地看着屏风镂雕间透出的烛光,有些漠然地弯了弯唇角。
不仅是萧寻的女儿,更是她的女儿……
虽给捆缚极紧,楼ä小眠还是整个ฐ人颤抖起来,手足因吃不住疼痛而挣动,束住他的镣铐ຖ便发出哆嗦般的清脆ะ碰撞声。他的脸色煞白,唇边半点血色俱无。
她扯扯小道士的衣襟,“你没用那水洗过手吧?”
木槿毫不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但手中的软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เ失了。
他一时竟也不信自己้会有这等遭遇,摸了下发烫的面颊๐,冷沉的眉眼间已泛出怒意。
许思颜微一眯眼,扯过她的肩膀向后方沈南霜的方向摔去。他根本不打算争辩或解释,只需把这个不知是呆笨还是精明的女人送回府里,在他便是一桩麻烦事了结了。
她甚至毫不掩饰一脸的嫌恶,连连掸着他碰过的袖子,说道:“楼大哥都说了,我和你的太子妃大不相符,你还苦苦这样纠缠……堂堂吴国太子,当众调戏我一个异国女子,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她忧伤地看着楼小眠,“楼ä大哥,你不会眼看着这些登徒子欺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