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嗯”一声:“对了,我记得那ว地方有棵树,当时风很大,吹的树叶响个不停。”
本来没说话的义叔忽然用手指了指前面:“是不是那ว儿?”
马上发现不对劲,我记得我租住的房子大门上贴着福字,是房东去年过年时候贴的,已陈旧不堪,记得租房子时,我和房东关于这个ฐ福字还开了玩笑,记忆颇深。
而现在,我面对的大门上空空如也,那个福字没有了。
我心头有个ฐ疑问,一直解不开,趁这个机会就问了。我问他们,公司这个执尸队全市就这一家吗?
开车的叫老黄,他本来不姓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讲黄色笑话,一套一套的,说三天不带重样,大家起个外号叫老黄。
现在骑虎难下,我选择相信义叔,做出这个决定,我和他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如果义叔没有办法治好小女孩,官司有的打了。
义แ叔刚要上前,电å话响了,他接听以后,里面声音很大,是义婶打来的。义婶是大嗓门,话筒嗡嗡响:“老马,我怎么说你好!人家家属的电话都打到เ公司来了,你是不是又犯轴?跟你没关系的乱ກ插手,真要出事了第一个拿你顶ะ缸……”
“他为什么เ自杀?”义叔追问。
“医院的时候我们问过他,他说老爹死了之ใ后,他也不想活了。”家属大哥说:“我兄弟无儿无女,几十岁的人精神有点不正常,有抑郁症,我们老爹死了之后,他受不了。”
我看着店里满墙的花圈满柜的骨灰盒,不但不觉得膈应,反而隐隐有兴奋之感,对义叔说,叔,我这人没别ี的,啥都不在乎,有钱赚就行。
义叔笑:“你小子只要不嫌弃这行,下力气肯干,我带着你,指定能挣大钱。比那些白领混得要好。”
他凑过去看热闹,这一看吓一跳。
有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下身是黑色裤子,留着小平头,正在围着尸体转圈。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非常不舒服。此人脸色发青,看东西的时候瞳仁从下面往上瞅,眼神特别邪。王庸常年跟尸体和负能ม量的东西打交道,本能感觉到这个ฐ人特别ี可怕,有点像黑暗中匍匐的毒蛇,最好敬而远之ใ。
他大概猜到เ此人的身份。能围着尸体转圈,身上又散发着邪气,可能是这户人家找来的法师,在对着尸体作法超度吧。
他躲在人群后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特别奇怪的现象。这个男ç人转到远处时,王庸感觉气温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冷不热。而当这个男人转到离他近的地方时,就感觉气温突然降低,有一股强烈的冷意。
这个男人像是移动的冰窟,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王庸不舒服,转身想悄悄地走。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分开,那个男人举起手指,径直指向了他。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不自觉往里走,来到เ圈子中间。男ç人邪味很浓地看着他,指了指尸体。王庸仔细看了看,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尸体盖着白单子,他还是认出来,这个ฐ死人正是昨晚上吊死的那对父子里的爸爸。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叫马爱国。
王庸告诉我,他在梦里看到尸体的那ว一刻๑,像被梦魇住,似睡非睡的状态,全身如同泡在冰水里,头发根都发炸。怎么醒也醒不过来,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地打了个ฐ激灵,醒了。坐在床上,一身的冷汗。
当时虽然心有余悸,毕竟只是一场梦,他也没多想。可是经历了今天义แ叔驱邪,又听了我的经历,他现在才回过味来,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的梦和整件事有没有联系。
我听得愣了,好半天才道:“你还好,只是一场梦,我就惨了,昨晚是实打实撞鬼。”
王庸把烟头掐灭:“得了,睡觉吧,有什么เ事明天再说。”
我们都穿着衣服,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我一时睡不着,也不想聊天,就这么เ昏昏沉沉的混时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不知到了几点,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身旁发出一声惨叫。在梦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王庸直愣愣坐在床上,像具僵尸一样,脸色发青,满头虚汗,张着大嘴,胸ถ口不断起伏。
我颤抖着说:“王庸,你别吓我,咋了这是?”
王庸牙齿咯咯响:“烟,烟……”
我赶紧把棉袄翻出来,从里面掏出烟,插在他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王庸吸了两口,擦擦汗,喉头不停窜动:“草他奶奶的,吓死我了。”
“怎么了?”我说。
“几点了现在?”他问我。
我看看表,凌晨三点半。王庸靠在床头,不停嘬着烟屁股,整张脸陷入烟雾中ณ,好半天才说:“我刚ธ才做了个ฐ噩梦,太逼真,太恐怖了。”
“说说。”
王庸抹了把脸:“还记得临睡前,我说的昨晚那个梦吗?”
“嗯。”我点点头。
王庸道:“刚才睡过去之后,我又接着那个ฐ梦做了。”
王庸说,他在梦里又到了那家庄户院,还是一群人围着,中间躺着马爱国的尸体,那ว个恐怖的白衬衫男人也在。他还是站在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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