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救我的也๣只有义แ叔,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昨晚所有的经历一五一十全告诉义叔,关于钱包分赃的事情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中邪ิ的根源就在这些钱上。钱是小事,生命是大事。昨晚进陌生人家看到เ那张藤椅,把我胆子都吓破了,如果再来这么เ一次,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

义叔听的过程中没有说话,吧嗒吧嗒抽烟,屋里烟雾缭绕。

土哥和老黄到前๩面车厢,我和王庸钻进后面的车厢。

我还是第一次进后面的空间,车厢经过改造,靠着两侧墙壁是长椅,中间空出一大片是放尸体的地方แ。天棚上悬了一盏十几瓦的小灯泡,幽幽亮着黄光,一片惨黄。

义叔脸色和缓,掏出红梅烟递给他一根。小女孩的爸爸诚惶诚恐接过来,两ä人坐在一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义婶不高兴了,摔摔打打,嘴๨里嘟囔:“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我们家老马让你们打了就白打?腰都打坏了。”

小女孩的爸爸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义叔:“马师傅,再一次和你道歉,钱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你看今天这事闹的,我女儿到了医院后脱离危险,恢复了正常。她跟我们说,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走到一个ฐ很陌生的地方,那ว里好像是山的尽头,有座木头房子。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看到了死去的二伯和爷爷。两个人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院子当中,眼睛邪邪地看着她。她想跑跑不了,吓得哭也没人理,就在这个当口,她迷迷糊糊被人救了。她认出救自己的人就是你,马师傅!”

殡仪馆工作人员把死者从停尸间推出来,面貌如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气色似乎比刚ธ死的时候还要好一些。此人的一生乏善可陈,一辈子在农村种地,悼词寥寥,就那么เ个意思,然后把他推进火化间。

火化的时候还算顺利,尸体送进高温炉,烧了二十分钟็,再推出来的时候,已化成一堆骨灰。家属耐着性子,用火钳子把骨灰捡到临时的骨灰盒里,下一步就是到码头乘๖船,把骨灰洒向江心。

王婶打量我:“小伙子,我们这些老人干不了几年,这行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你今天在病房里的表现真不错,以前老马带过一个ฐ徒弟,没几天就不干了,不敢碰尸体,太娇气。你好好干,”她声音低下来:“这一行是暴利ำ,干好了挣大钱。现在这年月什么เ是真的?真金白银,揣进兜里的钱才是真的!”

我唯唯称是。我真是有点穷怕了,以前在厨房切墩的时候,挣得那仨瓜俩枣,连同学聚会都不敢去,生怕让人笑话。

我和王庸蹲在地上,左右看着,他一碰我,嘴角撅起,示意去看。在一堆杂草下面,我看到那个ฐ黑色的皮夹子还在,有一半泡在污水里。

王庸掏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用烟屁股磕着手指:“小齐,把钱包捞回来。”

我心有不甘,刚想质问你怎么不去,王庸呲哒我:“瞪眼!赶紧去,又不听话。”

我没办法,扶着沟边,慢慢滑到下面。踮着脚尖,踩着石头,三蹦两跳到了那里,蹲下身费了很大力气,从草堆里把皮夹子用手指尖夹出来。

皮夹子散发着怪味,脏水滴滴答答的,熏๱得睁不开眼。我强忍着,小心翼翼走了回来,把皮夹子扔在地上。

王庸用废烟盒把皮夹子上面的污水简单擦了擦,然后打开内页,里面的照ั片还在。

我们两人提着皮夹子回来,交给义แ叔。义叔翻出照ั片看了看,脸色有些凝重。

王庸凑趣过去问:“叔啊,为什么他们照相的时候,要摆个ฐ空椅子?”

义叔道:“这种椅子有讲究,是留给死人坐的。”

我吓了一大跳。

义叔说,这张全家照,本来有五个人,但是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家里就摆了一张空置的藤椅作为悼念。

我和王庸面面相觑。

“上车。”义叔说:“去公安局,打听打听昨晚上吊那对父子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

还得说义叔,老江湖,公安局也有熟人。我们到เ了之后,很快找内部人打听到死者的信息。死的这两个ฐ人确实是父子关系,父亲叫马爱国,儿子叫马如海。儿子马如海ร以前在日本务工ื,干了很多年,结过婚有过一个ฐ儿子,后来他回到国内,开办了商务公司,凭自己้的人脉专门跑日本这条贸易线,刚ธ开始干的不错,也有了钱,不知为ฦ什么和老婆分了居,孩子归女方抚养,自己一直单过。

这两年国内经济不太景气,尤其影响到制造业,马如海的商务公司受到冲击,半死不活的。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公司借了大笔外债,面临ภ破产,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从局里出来,坐到车上,义แ叔一边看着全家福照ั片,一边琢磨王庸交出来的那枚红色项坠。他的语气非常凝重:“这里的事不像看起来的那ว么简单,晚上起柱香先看看。”

晚上,我和王庸谁也没走,留在公司。义叔把义婶先打发走了,然后关上大门。

他在空地上放了一张桌子,简单布置成祭坛。中ณ间供奉着马家全家福的照ั片,旁边挂着红色项坠。前面放着铜香炉,左ุ右各有两根红蜡。

义叔点燃了两根香,递给我和王庸,让我们轮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