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讲讲昨晚的经历。”王庸忽然说。

我把昨晚回家遇到เ鬼打墙,走进陌生人家,里面放着藤椅的事又说了一遍。王庸道:“其实吧,跟你说实话,昨晚我也遇到怪事了。”

义叔听的过程中没有说话,吧嗒吧嗒抽烟,屋里烟雾缭绕。

我说完之后,他叹口气:“小齐啊小齐,我告诉你一个ฐ真理,这个世间就算有鬼,也是人招来的。王庸贪小便宜尚可理解,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小孩善良朴实,怎么也能ม跟着他一起分死人钱呢?”

我还是第一次进后面的空间,车厢经过改造,靠着两侧墙壁是长椅,中间空出一大片是放尸体的地方แ。天棚上悬了一盏十几瓦的小灯泡,幽幽亮着黄光,一片惨黄。

前车厢和后车厢隔着一块厚厚的铁板,隔音效果还是有的,能隐约听到เ前面土哥和老黄在说着什么,具体的听不清,嗡嗡像蚊子叫。

小女孩的爸爸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义叔:“马师๲傅,再一次和你道歉,钱不多,是这么个ฐ意思。你看今天这事闹的,我女儿到了医院后脱离危险,恢复了正常。她跟我们说,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走到一个ฐ很陌生的地方แ,那里好像是山的尽头,有座木头房子。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看到เ了死去的二伯和爷爷。两ä个人不说话,就那么เ站在院子当中,眼睛邪邪地看着她。她想跑跑不了,吓得哭也๣没人理,就在这个ฐ当口,她迷迷糊糊被人救了。她认出救自己้的人就是你,马师傅!”

义แ叔抽着烟,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火化的时候还算顺利,尸体送进高温炉,烧了二十分钟,再推出来的时候,已化成一堆骨灰。家属耐着性子,用火钳子把骨灰捡到临时的骨灰盒里,下一步就是到码头乘๖船,把骨灰洒向江心。

这个ฐ流程下来,基本上就算结束了。义แ叔跟家属们交待后面的事,纸怎么烧,头七应该注意什么,然后催促他们结算费用。

我唯唯称是。我真是有点穷怕了,以前๩在厨房切墩的时候,挣得那仨瓜俩枣,连同学聚会都不敢去,生怕让人笑话。

王婶道:“干咱们这一行,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齐,刚ธ才你观察到什么เ没有。”

“你知不知道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义叔问。

工作人员笑:“老马,你别为ฦ难我,我就是个ฐ看停尸房的,你还是问馆长吧。”

义叔大手一挥:“走,找馆长。”

我还是第一次进殡仪馆的办公楼,这座楼一共两层,办公室不多,却修得碧丽堂皇,地上铺着大理石,头顶挂着吊灯。我们径直上了二层,在拐角的大办公室里找到เ了馆长。

殡仪馆的馆长叫王泽涵຅,很早以前我曾经在一张宣传精神文明奖的报纸上看过他的报道,他的经历颇็有传奇,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代老馆长,他算是子承父业。据说他刚复员回来,当上馆长的时候,殡仪馆这地方特别ี不受人待见,谁都说他傻,在这工作连个ฐ对象都谈不上。

现在可好,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殡仪馆成了除医院之外,又一个日进斗ç金的事业单位。现在想进殡仪馆工ื作的大学生挤破了头,更不乏研究生硕士这样高学历的人才哩。

王泽涵的办公室真大,老板桌老板椅,靠墙放着发财树。我们到的时候,老伙计正戴着花镜,阅读最新า的文件。

“老王,我有事求你。”义叔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直接说道。

王馆长看我们来了,居然亲自奉茶倒水。他把一盒中华扔我们跟前:“自己抽。”然后坐在义叔对面,问怎么回事。

义叔说明来意。王馆长犹豫一下,从桌子上翻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一页ษ递给我们:“签字同意火化的家属叫李素宁,是马如海的遗孀,后面是她的电话。老马,这些资料本不应该给外人看的,你看了就看了,到时候别说是从我这弄来的,担不起责任。”

义叔拿着手机记下电å话,水也不喝,招呼我们走。

在路上,义叔给李素宁打了电å话,他冒充公安局的,说有些事想了解一下,做个笔录。李素宁分辨不出真假,让我们去找她,给了地址。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来到เ李素宁的家。这个女人住在高档小区的公寓里,看样挺有钱。根据地址按图索骥,我们找到一户门前๩,按动门铃,里面拖鞋响动,开门的是个ฐ不到เ三十岁的小少妇。

她模样长得颇为ฦ俊俏,只是眼圈发黑,脸຀上是有些不健康的黄色。

义叔介绍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调查一下你丈夫马如海的死因。李素宁有点不耐烦:“不是都结案了吗,我还签字了,怎么没完没了。”

义叔看看她,说道:“怎么เ,不让我们进去?”

李素宁没办法,从门口让开:“我没有男ç人拖鞋,你们穿着鞋进来吧,踮着脚๐走,别把地板踩脏ู了。”

我们三人踮着脚,小心翼翼往客厅走,刚走没两步,义叔忽然顿了一下,低声道:“有古怪!”

“怎么เ?”王庸赶紧问。

这时,从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继而是说话声,高一声低一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能推断出,屋里有两个ฐ人,孩子不知在和谁说话。

李素宁把我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