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洲回身将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看在眼里,眸色微暗。其实他心里也是存了些私心的,以至于帮关婉婉恢复记忆的事被他有意无意间一拖再拖。若不是关婉婉这次自己出去寻,他多半会继续顺其自然下去。
白洲见她这样盯着自己้,语气在不经意间已经放得很轻,“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白洲逆光而立的样子让本就心虚的关婉婉更是一阵紧张,说话也没了底气,“你、你怎么เ进来都不说一声的。”
崔阳和芷夏早早地就守在了将军府门口,看见关婉婉毫发无伤地被找了回来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迎门上前。
手中的缰绳被他蓦地握得紧绷,周围的随从也不禁在他的威压下打了个寒颤。
关婉婉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往前走了,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莲夏,“哎呀,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เ多东西,挺沉的吧?要不你先送回府里一趟,我就在这等等你,你快去快回?”
准备好纸笔,研好了墨,关婉婉就开始冲着纸张发呆。如今事情的发展早已脱离了她预估的方向,说好了带着人回去一起过年,现在看来怕是很难实现。
掌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姑娘,姑娘,您看这翡翠、珊瑚、夜明珠镶在哪里好?还有这几样宝石还有那个珍珠……”
她眼睛扫过那一间间热闹繁华的商铺,又掂了掂已经被自己花的所剩无几的私房,钱顿时觉得一阵肉痛。要说她来皇城这一趟可没少花银子,这样下去还没等把白洲拐回家,她倒是要先破产了。
她本以为ฦ她可以让白洲再睡一会儿再叫醒他的,可当她进屋的时却发现,那人早已睁开了双眼。他还坐在那ว个地方แ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慵懒:“你又欺负崔阳了。”
如此,一夜无梦。关婉婉感觉这是她自从入了将军府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
“吃哪门子的醋!”关婉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现在的脸色快和泡在腊ຘ八醋里的蒜一个颜色了,吃醋倒是没有,泡醋里了还差不多。
“她那里缺人手,我这里你不必来了。”
等芷夏见到她的时候,关婉婉身上快被寒气浸ฤ透了,明明待在屋内身上却不知怎的一片冰凉。芷夏赶紧将手中的衣服披在关婉婉身上。她先前取了衣服回来就发现关婉婉不见了,围着庭院绕了好久ื都没找到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将军迎面走来,说关婉婉在书房。
白洲半天没说话,关婉婉心脏越跳越快,心想白洲此刻怕是要生气了,本来她就是来路不明混进将军府的,这下不会把她当成窥探军机的细作了吧。
晚膳过后白洲还有公务要忙便先行去了书房,这段时间关婉婉也摸清了白洲日常的安排,除了每十日一上朝外,皇上也会时不时召他去进宫议事,就算是不上朝的日子白洲也经常是早ຉ早地就出了门,到军中巡视,其他的公务都是回了将军府到书房里处理。
芷夏此刻并不在门外,门口也无人应答。关婉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派她去给大家分粥了,说起来这有关将军的事肯定还是崔阳知道的最清楚了,关婉婉起身搓了搓手又找她的小崔管家去了。
午膳已经备下了,关婉婉的甜粥被盖子盖住,白洲也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เ。崔阳其实是有心想提醒自家主子的,只是碍于关婉婉一直在旁边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再说他可不敢在这么明目张胆地得罪关婉婉,这个小祖宗太记仇了。
“!!!”芷夏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行云流水地动作完全来不及阻止。这是要齁死将军么เ?
芷夏一听她要出府可是有点不放心,这一个失了忆的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走丢了可怎么办,她可没办法向将军交代。只是将军也没说不让关婉婉随意走动,更没有限制说不让她出府。这可让芷夏有点为ฦ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管家报备一声为好,遂开口道:“姑娘你稍等片刻๑,我去跟崔管家说一声,一会儿我陪着你去可好?”
这一回崔阳算是彻底栽在关婉婉手里了,深刻๑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言多必失、欲哭无泪。
关婉婉看他真的闹得人尽皆知了,赶紧停下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怕了你了行不行,你可别喊了。”
“婉婉你失忆了,但是咱们的婚约不能ม不作数吧。”
关婉婉将头枕在浴桶边上,热水使她整个人完全放松,连带着心情也回归了原本乐观的状态。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终究是找到了。既然找到了,他就不会再放手了。
坊间流传着白将军新官上任三把火,积极剿匪是为了向皇上邀功的传闻,可实际的真相只有白洲自己明白。
只听白洲悠悠说道:“我叫白洲,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们先前,有婚约。”
白洲开口道:“行动取消,你先行回府找个大夫过来,救人要紧。”
“所以说啊,我待会儿就趴到เ那边的河边,做出一副落水之后被河水冲到เ下游神志不清的样子。他们看见我在水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我昏倒了他也不能盘问我什么,这样就能不露出什么破绽地就被他捡进府啦。”
“应该是的。”
“按说这掌管禁军平时就是护卫皇帝安全,守护皇城太平。历任卫将军向来都是平日练练兵照常上朝罢了,可这新上任的白将军可不一样,又是增加巡街人数又是加大城门守卫的。听说前些日子他还开始剿匪了,带着官兵端了附近好几个山头,皇帝还为此嘉奖他来着。”
一个有些机灵的小山贼及时跟上卖惨:“老大,你走了,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