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杖尖没有对准自己的意图,他小心地试探道:“你——连夜分手了?”
在清脆的链条碰撞声中,她如动物一样手脚๐并用地爬行,柔软的金发垂落在地板上,蒙上了灰尘。
里德尔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里德尔无奈而宽容地想。
他想了一下,说:“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请让我带她去吧。”
“只要记得付钱,什么都行。”
比很多人幸运的是,他所在的伍氏孤儿院是真的出于慈善目的在经营——意思是它并没有像某些孤儿院那样没有人性地对孩子进行克扣虐待,或者与富商政客进行肮脏下流的黑暗交易。
背过身,里德尔就收起了笑容。
——就是每次做出一些行动时,他都要观察一下菲奥娜的反应,看她是否排斥,并准备好应对的说辞。
“《高级治愈和修复魔咒》——你看这个干什么?准备以后去做治疗师吗?”他倒没问里德尔能不能看懂ฦ这么高深专业的书籍,以免自取其辱。
里德尔想了想,总觉得这些理由á不符合菲奥娜的行事作风。
“我的脸让你想起了孤儿院的黑面包?”
在里德尔身下,由á于他保护的动作十分生疏,菲奥娜倒地的时候头磕到了地上。
只是踏入了一两ä步,外面的欢闹气氛就被隔绝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从脚底蔓延上来的阴冷森寒。
“我没有道德,闭嘴。”
里德尔安慰自己戒指反正目前用不到,放在菲奥娜那里也算安全,以后总有机会拿回来,然后说:“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蛇怪暂时就让它藏在这里。我们先去村庄里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天送你回去。”
菲奥娜说得不算详细,不过里德尔感到很满意。
里德尔说:“在你看来,难道是我争取的姿态不够诚恳吗?”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不信任一个人的同时,还能给他加好感度的?
伴随脚踏实地的感觉而来的是劈开黑暗的亮光,耳朵同时听到เ了皮鞋踩在泥土地上碾动了石子的细微嘎吱声。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酒馆里的气氛突兀地一变,里德尔和菲奥娜都敏感地抬头看向门口。
所以现在连一条蛇都可以对他进行嘲讽了是吗?
尽管语气难掩虚弱和疲惫,她还是轻声而坚定地拒绝了里德尔的搀扶,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顺着小路往前走。
闹剧上演的全程,他都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边还有闲心仔细地给盘子里的烤鸡翅扒皮拆骨。
——单从长相来说,这只猫头鹰算是眉清目秀。
系统:“恕我直言,罐子不要嫌锅黑,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里德尔先生。”
控制住表情,里德尔平淡地颔首,“显而易见,答案并不难找。”
“你杀了你的父亲”?
上一次离家出走去她家的阴影还留在他心底呢。
他怀疑ທ海格的事也有菲奥娜的手笔,再往前都是一些小事,往后的话,五年级后她就退学了,应该没有机会再影响他。
里德尔走到她的身边,仗着她看不到自己,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观察她。
流淌在身体里的、来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使他天生就能免疫蛇怪的目光。
里德尔弯腰,让莉莉丝爬回他的手腕,考虑到在场还有个爱蛇人士,他很亲昵地摸了下莉莉丝的脑袋以作抚慰。
食指轻轻敲了下魔杖,里德尔有点怀念钻心剜骨的发音。
“叮。目标好感度减1,当前好感度为4。”
婴儿时期的第一次失败,还能用疏忽大意去解释,而对决中的惨败,则不容许他再用任何借口进行狡辩。
“冈特父子在坐牢的时候,冈特的女儿,和一个麻瓜私奔了,私奔的对象叫作汤姆·里德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再没有比这更巧合的事了,不是吗?”
“叮。目标好感度加2,当前好感度为ฦ2。”
但面上还是配合地露出了些许迟疑,“这怎么可能?她们是母女,做女儿的怎么会想杀了自己的母亲?”
系统也很惊讶,“你在问我?你当我是攻略๓作弊器吗?”
系统似乎ๆ毫无所觉,继续用呆板的声音说:“不要去问系统为什么,要想想可以为系统做什么,这是我给你的第二个贴心建议。”
里德尔不敢置信般地睁大了眼睛,这让他看上去终于有了一点符合年纪的孩子气。
“魔法学校——教导像你这样的小巫师如何施展魔法。”
里德尔提着的心又放下来一点。
他牵着菲奥娜往沙发那边走,一边问:“沙菲克先生怎么样了?”
菲奥娜没有立刻回答。
窗外的水光透过玻璃在休息室内晃动,像有一只透明的蝴蝶从她脸上轻盈掠过。
“挺好的,”她淡淡地说,“他疯了。”
里德尔:“……”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两句话的内在逻辑确实没有问题。
对于一个房子毁了,妻子死了,腿断了,被女儿精神控制许多年的人来说,疯掉似乎才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里德尔拉着菲奥娜在沙发上坐下,细细地揉捏着她的手指,试图把她的手弄暖和一些。
“那有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他观察着她的表情。
菲奥娜任由他摆弄着,视线落在两人亲密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又见到了莱斯ั特兰奇夫人算吗?”
“那确实叫人不快。”
“邓布利多教授隐晦的试探算吗?”
“我认为不会有比这个更让人厌烦的了。”
菲奥娜抬头,两ä人对视一眼,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起微笑起来。
这种和相同阵营的人一起说讨厌的人的坏话的感觉,真不赖。
里德尔愉快地想。
冰凉的指尖终于有了点暖意,菲奥娜抽回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里德尔点头,和昨晚一样把她送到เ帷幔前。
“晚安。”他柔声说。
菲奥娜没有立刻进去,她深深地看了里德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