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陪着他的小维姐姐回家了，坐火车坐到晕头转向，然后住在了小维姐姐的表姐家里，没敢去见小维姐姐的其他家人。
“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还记得在陶吧里，一双粘满黏土的手，和一缕落寞的眼神。
“前些天，你不是还说什么เ山回路转吗？你喜欢的企鹅难道不在乐队里么เ？还有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不是也在么เ？”
“澎澎？”
“你少放屁。”
“不。”
“还行吧。”
我们开始玩那种恶名远播的叫“拱猪”的，一局一罚制，每轮输了的人挨罚——罚的内容，是大家各自想出来的阴损毒辣的招数，写成纸条装ณ在塑料袋里的，到时候抽出哪张算哪张。
面对着有点尴尬的那两ä个男生，宠物猫扔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你们把琴练好再来哦。”
“啊，什么金鱼啊？你有机跟金鱼有什么เ关系啊？”老严拿回成绩单，问。
“骗企鹅就像钓ี鱼，固然要等机会，也要考验你的耐性。”阿维清清嗓子，“现在是几月了，小同志？”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后四位是我生日！就是大大大后天啦。”
“嗯，有我们的两，还有……有一咴儿写的歌……”
我以为我可以面对任何状况，但是手心不停冒出的汗，还有澎澎的问话，足以说明一切。
“哦，没事，找到了。你不是看演出么？”
“不是哪只。”我。
“唉，猪就是猪。”
“快闪！”我喊着秘诀，向后倒退，不小心一脚踩到เ了咴儿。
“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企鹅冷冷的眼光射将过来。
“犯二啊？”咴儿看着我，问。
“你被我们感化得已经够二的了。”阿维拍了拍卢可的屁股，“哈哈，这回又有的吃了，后臀尖！”
“傻缺东西！”揉着抽筋的腿往回走的时候阿维咬牙切齿地骂，“明天我就把商店里所有手纸都刨个ฐ坑埋了，让这傻缺东西憋死没手纸用！”
“打你恐龙，阿维是怎么跟你说的啊！”我把画往桌子上一拍，开始捕捉獾子，“早晚把你打包卖到เ乍得去！”
“你喜欢民谣，就好像猫喜欢月夜。”阿维曾经这么说我。
“我真的理解不了啊，你们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
哐啷！
“你在干嘛？”
“嗯……你……”
顺着澎澎的目光一路搜寻过去，我现了谜底。
她在注视的，和阿维那厮即将惨死于暖壶底下的那一刻一样；她在注视的，是我右手手腕的那ว一串铃铛。
72
然而寒假里，我还是没怎么见过澎澎。
因为隔着防盗门的那ว天，我还在所谓的周期性郁闷中。
“有那么好看？”我举起右手在澎澎面前晃。
“你一直戴着啊？”女孩小心地说着，连声音也放得很低。
“你那ว么关心这件事么？”
“这……也没有啊……不过……还是挺好的……”
事情真的会这么เ简单吗？我好像能ม听见女孩的眼神在这么เ问。
当然不会了！不然，以我送给过宠物猫的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礼物计算，她又为什么会在有风吹进窗子的那一夜沉默不语、为什么轻易地回答我说“随你吧”、为ฦ什么在冬季的深夜里让门紧闭让灯熄灭让公寓变成空屋让咴儿的手机占线呢？
“喂，你别自我神圣了好不好，敬爱的美女同志！你知道吗，水瓶座是最喜欢说实话的星座，我之所以会一直戴着这个，是因为——”
余光清楚地告诉我，什么是澎澎所期待的答案。
“是因为，那天我情绪很不好，但是跟你没关系。所以，那天我为我恶劣的态度道歉，但是又见不到你，所以就戴上这个，来表示ิ一下。”
“呃……哦……那ว个……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反正你一直就怪怪的……水瓶座都是这个ฐ样子的吧……”
“但是，”虽然看得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慌乱，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我只能继续，“但是，既然现在我能ม见到你了，也对你说了我要道歉，那ว么，就不需要再这么表示ิ了吧。”
说完，我把右手那串ธ铃铛摘了下来。
“喂，你！”澎澎的表情变换的度，快得像英语考试里从来听不清楚的听力题。
“原因我解释完了。”说完，我撇撇嘴，把那串铃铛揣进了口袋里面。
“傻猫，你真是欠揍啊！”澎澎几乎是用嚷的，来说这几个ฐ字，同时对着我家的防盗门一通拳打脚踢。
“你不疼吗？”看着门外的女孩，我再捅一刀，“别把防盗门搞坏了，当心1้1o警察叔叔。”
“你，实在是——”
话说到一半，女孩猛地转过身去，跑开了。
我敢打赌，那个时候女孩的表情，脆弱到绝对让你想象不出平时野蛮嚣张的澎澎。
为什么要这么เ做呢？
水瓶座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往往自己也说不清理由的。
唯一说得清的，就是这个寒假，我没怎么再见过澎澎。
73
不可理喻的水瓶座，生日在冬季，有雪。
那ว天是情人节前三天，开学前两天，老严打电话来询问阿维下落的前一天。
那天我照例睡到中午起床，照例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玩pc游戏、看小说、弹琴和呆，晚上照例看了无聊的电视剧，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上网。
我在等电话。
阿维那ว厮去年的时候，还送过我一卷手纸以示庆贺的，然而这破孩子这次居然乐不思蜀，搞失踪也罢了，竟然连个朝拜的电话也不打来。
咴儿和我混了四年，也是没理由说他不知道的。
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我不清楚她们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