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没名字,我才不要有过主人的琴。至于传说,你弹琴,我听,够成传说了吧。”
“奔霄,你怎么在这儿?”帝江吃惊道。
帝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你想和我在一起?”
“多久?”
“那你呢?你去哪,我随你。”
奔霄打起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帝江收敛心神,见奔霄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你还戳在这干嘛,快去疗伤。”
城门大开,奔霄带领士兵组成楔形冲了出去。
高月瞪向人群,自己这样的美人,走在三江哥身边就被人无视了吗!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才可以跟三江哥一起,怎么能ม让这些人白看了去。高月走到เ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买下一个面具,让帝江戴上。
“我就要出去,我要把他们放出来,不能让帝江哥哥伤心!”
“我知道,我自有主张,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奔霄直直的盯着碗里的饭菜,“你退下吧。”
他对自己笑了
帝江仔细去听,不像是猛兽踩在枯枝上的声音。像是不远处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那人到เ底在说什么,甚至是男是女都难以辨别。
帝江毫不退缩地直视自己的父亲——上任天帝ຓ。
村里人起得早,老妇打开门,“怎么啦,我没听清?”
“请问哪里有郎中,药铺也行,我朋友烧的厉害。”
“往南走邻村有位吴姓郎中,医术不错,听说他祖上还是给名门王族治病的”
“谢谢大娘,您先帮忙照看他一下,我去去就回。”
奔霄找到吴郎中,雪地难行,老郎中走的艰难,奔霄替他拎着药箱,只气无法带人飞行。
“老先生,我背您走吧,这好几里路得走到什么时候。”
“你背上我还走得了路?”
“当然。”奔霄弯腰驼起老郎中,御风前行,一跃数丈。
到了麦粒儿家,老郎中惊魂甫定。“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原来这位公子会法术啊。”
帝江还昏睡不醒,老郎中左ุ手捋自己้的山羊胡,右手号脉。
“这病老朽看不了,他能拖到现在已是不易,早ຉ就回天乏术了。”老郎中ณ想拎起药箱走人。
奔霄不给他药箱,“你来就说些废话吗,他烧这么厉害,先给他退烧啊。”
吴郎中气得山羊胡一翘一翘,“开药也治标不治本,他今天醒了,不知哪天睡过去就醒不了了。年轻人,你还是快带他回家吧,叶落归根。”
奔霄想暴喝他胡说八道,可胸中一团气堵得他动弹不得。半晌他泄了浑身的气力,颓然道,“我也略通医理,留下这几味药,您走吧。这是药钱。”
吴郎中叹了口气,没收那锭碎银。“药你留下,钱我不收。这位公子仙姿玉质却命不久ื矣,实在可惜可叹。相传神君是一头白发,他竟也是青年白发,只是没能沾上神君的一点福泽。”
神君的福泽?他广布给天下人,没为自己留下一分。奔霄望着帝江,往日风华无限的银发,静静的逶迤在枕边,洁白苍凉,衬着帝ຓ江的面容,一触即碎般脆弱。
奔霄喂帝江服下汤药,抬他坐起,运行真气想助他行走经脉。谁知奔霄的真气刚探入,帝江的鼻子随之流出血,他急忙收力,真气反冲激荡,奔霄的嘴角沁出血迹。
怎么回事,他理不出头绪。奔霄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一时情急,忘了与帝江真气运转方式不同!
帝江软倒在奔霄怀里,苍白的脸上,唯有双颊因为高烧有红晕。
奔霄手指颤抖,擦去帝江鼻下的血迹,停在那感受他的呼吸。“帝江”他环住他的身体,想紧拥,又怕扰了他的梦,只有不断ษ轻唤他的名字。
“帝江,帝江,帝江”
“叫我这么多声干嘛,”帝江支起身子,“我不过多睡了一会儿。”
奔霄一动不动,直直盯着他。
“哎,怎么啦!”帝江惊呼。
只见奔霄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河,奔涌而出,他抓住帝江的前襟,埋头大哭。
麦粒儿和他奶奶赶进来,听这哭声,还以为那银发公子去了。
帝江冲他们摆摆手,“我没事,你们去忙吧。”
待哭声渐熄,帝江才顺着他深红色长发道,“我衣服都湿透了,你别ี在往上抹鼻涕。”
奔霄松手,抬起头时已稳定了情绪。
帝ຓ江柔和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人打你?”
“没有。”奔霄穿上靴子,洗了把脸,“快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粗茶淡饭又是一顿ู。
回到屋中,奔霄抵上他的额头,“烧退了。”转身要去收拾行装,好继续上路。
帝江拉住他的胳膊,细细地看他。可不可以对你自己好些,他想这么对他说,却也知无济于事。真的不希望,有一丝忧虑缠上你的心头。若我们都能斩断一切,超越生死,我们便长相守。
“奔霄,你笑一笑。”
“我”我如何笑得出。
帝江松开抓着他胳ฑ膊的手,挠挠他的脸,“你胆子这么小,我发个烧就吓到了?”
“冬日夜冷,我不该拉你出去。”
“关那什么เ事,得怪你发表可爱论,听得我起浑身发毛。所以我要反击。”
奔霄拧起眉头,“怎么เ反击?”
帝江摸摸下巴,弯起嘴角,狡黠一笑。“我得说奔霄公子,灿若春华皎若秋月,至真至纯尽善尽美,出尘脱俗秋水伊人,惊才绝艳美艳绝伦。”
奔霄撇嘴,一腔愁绪被帝江搅得干干净净。“大娘做饭招待咱们不容易,你别让我浪费了。”
“我把你夸得天上天下仅此一人,你不礼尚往来夸夸我吗?”
奔霄弯腰收拾东西,“想让我夸你?”
不妙,帝江打起小鼓,他心细如发,别一不留神又让他胡思乱想。刚ธ要开口说算了,几个字飘入他耳朵。
“你真好看。”像一声感慨,又像一缕叹息。本该激昂的语调,由于从灵魂深处跋涉而出,变得清幽。这朴实的四字,好似表明,帝ຓ江即是他对美的定义。
帝江摸摸自己的脸,“我真有那么好看?”
奔霄把包袱打好结,掂掂钱袋,留在了桌案上。“看来是我略๓胜一筹,只用四个ฐ字就把你夸得飘飘欲仙,信以为真。”
“假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
又至水田插秧的季节,朦朦胧胧的细雨尚且清寒。风过竹林的声音犹如清啸,让人心境开阔。
奔霄与帝江二人走走停停,在原来颛族的地界遥望烟雨。路边的小花小草探出头来,淡黄淡紫的增添无限生机。
“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清涧灼灼芙蓉笑,山中红萼发。”
两人沿着路走,听到孩童吟唱的声音。望去,是一座学宫的孩子,在上音律课。
“窗外小桥系渔船,纸上青莲画。雁鸣玉阶乱红飞,醉卧菊台下。”
二人在不远处的树下站定,看一群孩子摇头晃脑,在先生的琴声伴奏中,吟的参差不齐。
“碎玉坠落月光台,寒瓶红雪插。清风四时皆香嗅,时时可赏花。”
“他们唱的是什么?”帝江颇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