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嘴硬……”程博衍想了想，“就算是洁癖，今天估计也已๐经治好了。”
一大早项ำ西还在梦里翻滚，他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并不太愿意起床去接电话。
尽管他不希望现在就让项西知道他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但项西的敏感还是让他有些防不胜防。
“认识，他是二……肖俊的手下，很忠心，所以我才说他应该知道二……肖俊藏在什么เ地方。”项ำ西轻声说。
程博衍把灯打开了，检查了一下床单：“没弄脏ู，去洗澡吧。”
“平身吧，不用这么客气。”程博衍也抱住他，轻轻晃了晃。
“站得稳，站得实，能ม做的事才更多，就这么简单，”程博衍说，“馒头让你好好的，那你就好好的，我们说点儿虚的吧，你不仅要看到光，还要变成光，你让馒头看看，总归还是有人可以从那个ฐ破地方出来然后好好走下去的，你不仅要看到，你自己้也可以是光，你也可以站在那里……”
想到这儿，项西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地傻笑了半天。
这是项西第二次看到เ程博衍光着身体，比第一次更彻底，这回连提到一半的内裤都没了，直接上上下下看全了，还是个正面。
衣领上的名字和框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熊图案的布片儿，有间有一块白色，可以写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对疼痛似乎ๆ比以前敏感了。
“是啊，我买菜了啊，我连锅都买了呢。”程博衍也看着他。
捂着自己的伤疤去看别人的，唏嘘感慨，然后各自继续。
“……什么事？”程博衍关上书柜门，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记者跑去采访了市里医院营养科的主任，主任说着要注意什么注意这这那那的，项西看着觉得还挺有意思。
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安静过，在床上一躺就一个ฐ月，跟截木桩似的挺着，怎么เ躺都不舒服，老想翻身，偏偏还不能总翻来翻去。
程博衍没回答，开了车锁，没等项ำ西反应过来，他已๐经下了车。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隔着窗能ม看到光秃秃的树枝，被老北风吹得就跟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似的摇晃着。
是不是觉得这个ฐ拍照片的人不一般！
叫舅舅？
“嗯，”项西笑了笑，“我知道。”
“你看这种实战有什么意义。”程博衍抓过包，拉着他出了亭子，顺着小路往回走。
“也不知道我是被放在哪个墙根儿下边了，”项西说着慢慢顺着小路往村里走，“应该不会太往里吧。”
程博衍估计着胡海ร弹这些应该是项西要求的，甩葱歌有点儿意外，不过烟花易冷倒莫名很贴项ำ西的气质。
-有小姑娘拍照了，你要注意，我发现他这工作真做好了太容易招小姑娘。
胡海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弹着琴没有停。
项西愣了愣，挺不情愿地跟着她站了起来：“我也得去？”
胡海拿着菜进了旁边的小厨房，程博衍跟着陆老头儿往茶室走的时候又往厨房里瞅了一眼。
“大概……这回大概是……”项西不知道该怎么เ接这话，程伯伯这意思想说程博衍眼光挺高，但他不好意思顺着说，自己这条件跟程博衍这个高端眼光也不怎么匹配，他犹豫了半天嘟囔了一句，“看走眼了？”
胡海一直在旁边弹琴，bຘgm工作做得非常尽职，项西最后都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除了这些，他也开始隐隐不安，他的情况警察会怎么处理？一个跟着平叔长大的干过各种偷摸狗的事虽然逃出了赵家窑却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人黑户。
“嗯？”项ำ西转过头。
“挺好的，聊了特别多内容，”项ำ西拍拍肚子，“还吃了不少东西，喝了一肚子水……”
馒头算是安全了，程博衍边吃饭边琢磨着，项ำ西却不好说，平叔他们一天没被抓着，他就一天不会放心。
项西跟着乐了：“靠，我以为你这种人天生不会紧张呢。”
项西把相框扣着放回原处，从这一排书里抽出一本《小王子》，这本书名他一眼就看懂了，所以打算就看这本。
“嗯，”项ำ西笑了笑，“谢谢宋哥。”
顿时有些烧得慌，他在程博衍的胳膊圈里翻了个身，脸冲着墙，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好，最后冒出来一句：“那ว你辛苦了。”
“喜欢你。”项西说。
他一下没绷住，笑得脑袋都磕到了车窗上：“哎哟我真是看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啊？”项西愣了愣，程博衍低声说话时本来就很好听，这声音再通过了听筒传进耳朵里时，让他右耳朵到右胳膊肘到右腰到右腿一路噼里啪啦地闪着电花，顿时他就往床上一倒，“哎哟我偏瘫了……”
程博衍在很多地方都很幼稚，不接触深了发现不了。
“天爷，你每天累得跟孙子似的，还有体重可以控制吗？”项西啧了一声。
“谈不上喜不喜欢，”项西看着他，“怎么了？”
“你就说你想报这个ฐ班是为什么吧？是为提高？打发时间，还是学个一技之ใ长？”程博衍问。
“想干嘛就干！”项西咬着牙说，“废他妈什么话！”
洗完澡，本来就不太敬业的瞌睡干脆ะ完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那ว儿啊？”项西乐了，“我那ว儿要去了还真就是坐坐，什么都没有，电视都没有，呆屋里除了坐着，也干不了别ี的。”
程博衍拿过笔，弯腰在衣领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要说失望……是真失望。
项西的话说到一半声音就又低了下去，程博衍没说话，倒了杯水拿过去放在了电脑桌上，很注意地一直让自己้站在显示器背面。
按理说方寅今天会过来，眼前这场景其实挺符合他的要求，愁苦的少年挺在医院的病床上，承受着上一次挨揍留下的痛苦……
不是唐寅，是方寅。
程博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