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给你证明一下。”程博衍把他往床上一扔，脱掉了衣服。
“你是不是觉得……”项西小声说，“我问他了。”
“他把我养大的，”项西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很纠结，这些都是让他害怕的过去，而现在对着警察说出来，面对一个心里没底的结果，他每一个字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是他……捡来的。”
“啊……”项西把脸埋到枕头里，“不去，又累又困的。”
“给我找麻烦？”程博衍笑了笑，“你当初ม半死不活地在我车后头跟我说‘哥救救我’的时候，你没地儿住我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跟麻烦裹一块儿了，现在说这个有点儿晚了。”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ๆ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路灯？”
那眼光高吗？
他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不知道是该继续瞪着程博衍还是该把目光放到เ别的地方。
过了十来分钟，卧室门打开了，程博衍拿着衣服走了出来，往他手里一扔：“行了，自己้重新再写一次名字吧，衣服我刚ธ洗过了，拿回去晾干就行了。”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๓……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ม苦出眼泪儿来。
“我要香肠的，”程博衍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香肠，“这是我妈拿来的，一直没怎么吃。”
这是种什么感受，项西体会不出来，自己的伤捂不过来，顾不上别人的了。
“敲门。”程博衍撑着书柜转过脸说了一句。
“没别的看了？”程博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电å视里的内容时愣了愣。
项西本来想跟她一块儿看，但看几眼，大叔骂一句，再看几眼，大叔又骂一句，一集下来根本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
“你找死呢！”项西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要是下车直接就是用脑袋迎接钢管，一把推开了车门。
第1章
我在这里！
小西？
“项西。”李警官拍了拍他，没有说下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程博衍压低声音说。
“我去问问。”程博衍快步往就在村口的一个小院走过去。
忍不住往胡海那ว边瞅了一眼，这人还一本正经地低头弹着。
快下班的时候程博衍本来想给项西打个电话，但又怕项西正忙着，于是把电å话打给了林赫。
“心境不同吧，听的人，弹的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样。”胡海说。
“当然啊，”主ว任说，“你这个事派出所跟我说了，但毕竟不是个ฐ小事，还是要了解清楚，本来这个得两三天我了解清楚了情况才能ม开这个ฐ证明的，毕竟你什么材料都没有呢，现在我们对流浪和被拐人员有政策，我们会尽快让你拿到证明……”
“刚到，”程博衍说，“陆师父太客气了。”
正喝汤的程博衍一听这话就乐了，许主任都没忍住笑了：“也不能这么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你身上肯定有别人没有的好。”
☆、第72章
警察会相信他的话吗，警察会把自己也抓起来吗？
项ำ西飞快地抓了件t恤套上，把面包和牛奶往包里一塞，拎着就冲了过来，换鞋的时候他有点儿想笑，一抬头看到程博衍已经笑得不行了，他一下就乐了：“神经病吧这是！”
“你师父没一块儿出来？”程博衍往小路那边看了看。
本来想抽空再去打听一下馒头的情况，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跟住院部的同事聊了几句。
“别的事儿不紧张，这事儿还是要紧ู张的，”程博衍手指在他泪痣上勾了勾，“项ำ西我跟你说，别的我不逼你，你这靠来操去的，一会儿别在我妈面前蹦出来就行。”
这是程博衍那个已经死了的弟弟。
宋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电å梯。
“啊，”程博衍笑了笑，放下手，“是啊，你不让碰，我不就得自力更生么。”
宋一挑了挑眉毛，笑着往程博衍那边看了一眼。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路灯？”
“偏瘫了？”程博衍让他说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偏瘫了没事，嘴又没瘫，来亲一个。”
四盆薄荷都垂头丧气地趴下了，他把碗里的水倒到盆儿里，倒完了要走开的时候才看见窗台上有个ฐ小小的洒水壶。
“有没有体重可控制ๆ你可以试试的，”程博衍笑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一堆病历要写，你等我电å话吧。”
“瞎猜的，平叔爱喝红茶，装文化人儿呢，”项ำ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祁แ红三剑客，他最喜欢的就是毛峰。”
“一技之长啊，能赚钱的一技之长，”项西咬咬嘴唇，边想边说，“你说，我现在什么เ也不会，超市这份工作，换了谁都能ม做得了，如果不是宋一，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代替吧。”
“行了没？”程博衍的手拿开了，小声问，“你到เ底喝了多少酒？”
他瞪着眼睛看着没有拉窗帘ຈ的窗户，直到清晨第一丝阳光出现。
“改天我试试。”项西跟没听见他话似的说了一句。
“好了。”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是的没错，项西把我陪爸爸……不，我陪妈妈逛超市和笔记本放进背着包走出小屋，他是在等电话。
但项西的声音和红眼圈太明显，他要不问一句显得太假，于是他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还哭上了？”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ม苦出眼泪儿来。
方寅的这个工作室的博客一打开，首先跳到程博衍眼前的就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蘸什么墨，自带的，大概就没认真洗过手，”程博衍说，“我一想起他那手还摸过我脸我就……”
“还有这样请人吃饭的啊？”项西都听乐่了。
项西转身笑着跑出了卧室。
本来项西觉得户口落定了，身份证也能办了，自己应该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没想到เ躺床上还没五分钟็，程博衍还坐小沙发上看书呢，他就已经睡着了。
一夜全是梦，梦到เ了什么却不记得，似乎爬了山，又跑过了雪地，还趟了河，感觉是在找什么，但又一直觉得没什么可找的。
最后看到了李警官，长着程博衍的脸，对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他赶紧接过来，然后就一睁眼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手指紧紧ู捏着，不过并没有东西。
他松开手指，有点儿想笑。
程博衍已经起床了，进屋叫他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手乐。
“我还说叫你呢，自己醒了啊？”程博衍摸摸他的脸。
“梦见拿到身份证了，就赶紧醒过来想看看什么样，”项西伸了个懒腰，“结果没看着。”
“你不是说办个加急的吗，几天就好了。”程博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