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拿了酒过来,想坐下听八卦,结果被孔寻撵走了。
“蒋息怎么你了?”孔寻问,“还是你怎么蒋息了?”
就好像蒋息随时都可能脱离他的掌控,让他惴惴不安。
两人认识大半年,凑在一起大半年。
蒋息发起狠来,吓得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他下手狠,从来不留情面。
俩人在没人的洗手间吻得缠绵又热烈,弄得蒋息都快起了反应。
蒋息笑,凑过去跟他接吻。
酒红色的绒布盒。
裴崇远笑,伸出手跟他讨礼物。
裴崇远受不了这个,侧过身压着蒋息接吻。
裴崇远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对蒋息说的,但一定有人这么เ说过。
“我是同性恋关她什么เ事儿?”蒋息冷眼看他,“又关你什么事儿?”
“蒋息,你给我安分点。”蒋息他爸说,“没让你搬走,这车也是给你的。”
他一边脱下蒋息的毛衣,一边口是心非地说:“咱们俩这见面就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蒋息笑着转过来,两ä人对视几秒,直接倒在了床上。
然而,蒋息家里的可视电话被他弄坏了,亲手给砸的,两年了,没修。
于是,除夕当天下午两点多,蒋息接到小区物业的电话,说是大门口有个人来拜访。
“你今天在店里吗?”裴崇远说,“晚上我过去。”
他当蒋息是朋友,虽然俩人差了挺多岁,但蒋息无论是为人还是创作都让他觉得相当不错,现在想来,后悔得不行。
“裴哥,”蒋息轻声说,“我爱你。”
裴崇远笑:“怎么?傻了?”
如果那天蒋息不去参加孔寻的生日趴,如果那ว天没下大雪,如果那天蒋息能打到出租车,如果那ว天裴崇远不是刚好在那附近办事又接了孔寻的电话……
那ว天下大雪,裴崇远被孔寻一个电话叫来接陌生男ç孩去酒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太有魅力了?”
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
这心也是真狠,认准了一个理,直接手起刀落。
裴崇远到เ了家又给他打电话,结果被告知关机,哭笑不得。
“嗯。”蒋息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就剩ທ下三科没考。”
太甜了,但他难得很喜欢。
但是这个晚上,远在异地的裴崇远入了他的梦,顺ิ着那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顺着他的耳机线,顺ิ着他的耳朵进了他的心和他的脑。
蒋息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以前经常会听佟野在耳边絮叨前一晚或者无厘头或者惊险刺激的梦,可他一年到头都没什么梦。
裴崇远听着蒋息的声音轻飘飘钻进耳朵,撩得他心儿尖痒。
“你自己不觉得?”裴崇远的手指轻轻地捏着蒋息的后颈。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昨晚被他随手丢在地毯上的睡衣被好好地搭在窗边的架子上,伸手拿过来,穿好,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
于是,只能拥抱,只能接吻,然后在纠结的心境下,丢â掉毛巾,拥吻着进了卧室。
他靠在椅背吸烟,一抬头从后视镜看见有个人站在车的斜后方。
蒋息站在校门口喘着粗气看着那熟悉的车,他没想到,裴崇远真的没走。
蒋息想到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裴崇远也是打了个电å话就被开了绿灯。
没想到的是,裴崇远一个电话打过去,经理直接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蒋息话还没说完,远处佟野正朝着他们跑过来。
“晚上我……”
七点十五,蒋息他们准时上了台。
他没回复,直接关机,把手机往书包里一扔,对佟野说:“怎么เ样?都准备好了?”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们已经分开了,他还要坐你的车。”
“很久以前了。”裴崇远说,“小息,我比你大十岁,你不能要求我在你之前完全干净没有任何经历。”
这种人最适合当情人,干起来带劲,分开又绝不会拖泥带水。
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实战之后得出的结论。
没人。
蒋息看着裴崇远出去,说不触动是不可能ม的。
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拳头,仿佛握住的是他全部的理智,要攥紧,决不能让它们偷跑出来搅了这个吻。
夜晚太可怕了,总是能让人做出平日里做不出来的事。
裴崇远觉得渴,是那种灵魂干涸的渴,亟需蒋息这朵玫瑰抖一抖花瓣上的露珠来滋润一下他。
裴崇远一直站在他面前,单手握着输液管,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手指轻轻地摩擦着。
“怎么样?”裴崇远见蒋息过来,掐灭了烟,抬手挥了挥,驱散了缭绕在面前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