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酒味。
他既偷窃,又救人,把酒言欢,放浪形骸。
吴端心中已经七七八八拼凑出了现场的情况。
床尾方向的写字台上摊着一本高一数学习题册。在翻开的那一页上,孩子的笔迹工工整整,习题册旁边是一只漂亮的发卡,还有个小镜子。
“那我就问了,首先,您对许阳这个病人还有印象吗?”
吴端感觉道,在主治医生公开了他的警察身份后,医生办公室里的声音明显减少,似乎每个ฐ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窥探一下为什么这里会有警察。
一个月前,是个刚分来的实习医生,后来,自闭症的小姑娘进了病房,乔丽便炒了实习医生的鱿鱼,自闭症小姑娘的妈妈光荣上岗。
在讲述文,怎么着也月入十万了。
小护士还没赶来,刚ธ才一直蹲在乔丽尸体边的貂芳却突然凑了上来,拽住潘小宁的胳ฑ膊仔细观察。
“妈蛋!”趁着呕吐间隙,潘小宁不住地骂骂咧咧,“那货属狗的吗?咬人真他娘的狠……呕……本来就大龄剩女了,要再给老子留个大疤瘌,相亲更没戏……呕……吴队长你们得负责解决我的终身大事……”
“有负责杀人的士兵,负责策划调度的指挥官,负责接应的后勤,还有负责寻找和吸纳帮助对象的我们暂且称之为ฦ新兵选拔官吧。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弃做英雄的机会?无论她用了什么办法或许她编造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仇人,又或者组织初期的筛选并不严格总之,乔๒丽在五年前就加入了这个组织。
“不一样,亲自参与会有一种手刃仇家的快感她被李建业等人毁了人生,怎么เ可能躲在暗处眼看着别人享受复仇的快感呢?”
孩子一死,张雅兰拿到了90่万,除了她自己挥霍,还有一部分钱,是疯子团伙筹集到的第一笔活动经费……”
貂芳低头看了眼车钥匙上的logo,心花怒放。
说着,貂芳就很实诚地要往门外冲。
他说过要杀了我姐,反正他日子不好过,早晚穷死,趁早拉个垫背的。”
从习乐่乐开始讲述,汪成阳就低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此刻,他的头都快埋到เ裤裆里了,头发也被自己薅掉了一绺。
“我怎么不知道……”汪成阳喃喃道:“我可以保护她……”
习乐乐赶紧道:“我姐不想让你担心,你这个工ื作,开车,分心了有危险啊。”
“她以为我会不相信她?”汪成阳苦笑。
没人能ม回答他。
吴端对习乐乐道:“骚扰你姐的男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清楚,你们可以去超市问啊,我姐那些老同事肯定知道。”
“这是什么เ时候的事儿?”吴端又问道。
“哎呦,说不上,得有几年了。”
“几年了……”吴端道:“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姐被他骚扰,的确是几年前的事儿,”习乐乐道:“可那男的喝醉了去超市闹,是在我姐辞职以后,也就最近吧,她也是听以前的同事说的。
其实我都忘了这茬事儿了,昨天我姐又提起来,我才知道那男的后来去闹过……要是早知道,我还得去揍他。”
“你姐为什么เ提起这件事?”
“这……我想想……怎么提起超市来着?哦!菜价!她说菜价又涨了,冬菜比肉都贵,钱不够花,只能隔三差ๆ五去超市买特价菜……提到超市了嘛,最后不知怎么เ就说起那ว个人了。
不瞒你说,警官,你刚刚那ว么一问,我心里有种感觉只是感觉啊,我姐不会平白无故提那ว件事儿,她不是个记仇的人,她会不会是……最近又碰见那男的了?被他威胁了?”
吴端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对两个男人道:“我们会调查所有嫌疑人,一个不漏。”
汪成阳讷讷地没说话,看样子还沉浸在“她怎么เ不告诉我”“她竟然没告诉我”的打击中。
“昨天你姐留你吃晚饭,她怎么挽留你的?”吴端继续问道。
“她说要烧肉,让我吃完再走……”
“她跟你提过要做红烧肉?”
“是啊,可惜我晚上约了朋友喝酒,我姐就张罗着提前做饭,让我先吃点再去,我那会儿还犹豫了一下我姐烧肉真挺好吃的,不过……后来觉得太麻烦,让她和孩子围着我转……有点说不过去,我最后还是走了。”
闫思弦观察着习乐่乐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神色。
完全没有,他沉浸在姐姐一家的悲剧中ณ,而忽略了自己差点因为留下吃饭而一起中ณ毒死亡的可能。
吴端翻了翻笔记本,检查有没有遗漏的问题。
“你跟你的外甥女茜茜关系怎么样?”
“茜茜学习好,我嘛ใ,大老粗,没文化,也赶不上流行……小时候她回老家玩,我天天带着她摸鱼偷菜,跟我挺亲的,现在……长大了,不大能说上话了。”
吴端对闫思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问得差ๆ不多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曾经见义勇为救过人吧?”
这次,习乐乐脸上的表情比提起偷羊的事儿更窘,是那种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窘。
“我不能眼看着人自己往河里走啊,怎么说也是条命……后来人救上来,我们一男一女,不方便,我也没地方安置她,只能报警,没想到这一报警,警察就说我见义勇为。”
闫思弦赞许地点点头,话风一转道:“你在农村生活,用过毒鼠强吧?”
习乐乐一愣,“用过的,可我绝没有……”
“别紧张,就是例行询问,你在哪儿买的毒鼠强?”
“这……”习乐乐语塞片刻道:“我知道卖这东西犯法,可它好用啊,闹老鼠的时候谁家不用点……买的时候我答应过,不乱ກ说,现在把人家供出来,不太好吧……”
习乐乐่仗义,他姐夫可不买账。
汪成阳一把拎住了习乐乐的领子,“你说不说?!”
习乐乐没脾气了,“行行行,我说,姐夫你先松开。”
“哎!”他叹了口气,“在一家农机店……我们村总共三家农机店,卖种子化肥农药什么เ的,三家全在国道边上,一排挨着,我在中间那家买的,老板也姓习,算起来还是我们本家的远房老叔。
警官……求你们了,我都好久没买过那玩意了,你们就别去查他了,以后还要在一个村子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们尽量,”闫思弦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最后一件事,麻烦你把跟你喝酒的朋友习敬国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写一下,我们可能要跟他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