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烈洗好碗，手变得冰凉，毛手毛脚地就想去白银，小表叔连忙抱住白银躲开。
因为统一战线的盟军被收买了吗？我忍不住偷笑。小表叔对曹烈虽然已经毫无敌意，但偶尔会冒出一点点莫名的对抗意识。
我把白银放出来，它勉强算见过曹烈一次，加上最近怕生的毛病有所减缓，所以也只是急忙钻进它的小窝里，没什么过激反应。
“达令，你终于来了！”曹烈居然突然站起身扑了过来。简直跟头熊似的，我差点就被他摔到地上，倒退了一大步才勉强站住。
“他要去我那边借住一阵子。”我不觉得是大事，说得轻描淡写。
“嗯？”他突然开口，我飘忽地吱声。
我随手抓了个沙发垫学着白银的样子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下面。
“没劲。”我叹了口气，倒在沙发上。
“好了，白银你也该出来了。”我费劲地往外拎白银。
“害人反害己吧。”我顺势抱住他站好，解下他的围巾。
“我叫白银听电话。”我按了免提，又在背上索着抓到白银，把它拖过来贴近电话，“白银，是小表叔。”
“白银在背包里呆得很舒服。”
“大概是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努力寻找的模样，莫名觉得满足。我们家这三个字他说出来也许是无意识的，对我来说却珍贵无比。
山顶建了观景台，望过去能看全整个镇子，实在是小的可以。我趴在栏杆上，小表叔和白银伸长脖子张望。
“说了让你呆在这啊。”他看过来。
“走开，我要念书了。”
饭后我妈在电视机面前坐了小半会就撑不住睡午觉去了，我窝在厨房收拾碗筷，小表叔也跟进来帮忙。白银跟在后头，在两个人的脚边转来转去，他醒过来看到小表叔就很兴奋，一直黏着。
“哎呀，还是小泽乖。”我妈最近好像越发喜欢小表叔了，伸手过去使劲撸了他的脑袋一把。
“知道了。”
“我回去后会去学校接他的。”我跟着也笑了两声。
他谢绝了表嫂送他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拿着地址坐车前往。费劲地找到地方后，又等待了半天。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似乎成了默认，他埋下头，“我知道，我知道了……”
他抱住膝盖缩起身体，轻声问，“陈安，你这么เ做是打算收养我吗？是同情我吗？如果有其他跟我一样的人你也会这样做吗？”他说得听起来不像是问话，更像是喃喃自语。
回到家我妈还没回来，我看小表叔还是不太习惯的模样，打了个电话让我妈别ี买太多。谁知她却来劲了。“自从你出门之后，我就没给人过过生日啦。”
他听了分外不高兴，沉下脸道，“我是大人了。”
莲子在砂锅里小火炖了一下午，入口即化，不怕他磕到牙。
“啊……”
“说吧，你这趟回来到底什么事？”饭后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我妈突然问道。
“你爸要是在，你也会被宠成一个小混蛋。”我妈也笑开了。
“以后怎么了？”
“哦，没事。”我赶紧调整表情，一边上楼一边跟他闲聊，“只是工作晚了，以后我会打电话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