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逊之一看，是焦主任，赶紧问：“焦主ว任在上班啊？”这是他开口说话的习惯，实际上是一个探听，看看对方说话是否方แ便，手头是否在忙活，身边是否有人。焦主任“呃”了一声，医生在工作场所里说话都尽量地简短，只要不在语气上制止，他知道就可以接着往下里说了。庄逊之问：“昨天的事没人承认吧？”
其实焦主任这头不是不能接听电话，而是他一看来电有些生气。‘心爽快’这药是他写报告进的，他是内科主任，写这份报告是他业务范围内的事，没有越界，但是他经手进的药出了事，这让他尴尬，心里便有气，便不想接电å话。
台上的只好点名，一个个问，台下的回答也是机械而重复：没见过，不知道还有什么医药代表！当问到门诊简主任的时候，简主ว任答道：“你们看看我，老实巴交的，药品节约奖都不敢拿的，是个ฐ收回扣的样子吗？”
台下在坐的都是一些什么เ人？医生。医生是社会交际广泛的人，他们见多识广、荣辱不惊，各种消เ息听得满腹满肚。人说现在办案的人比程咬金强，程咬金才三板斧，现在办案的有四招：吓、诈、哄、溜。吓：“如果你不说，我们就把案子交上去，让公安检查介入，那个时候就不是以工作错误计，而是以犯罪论处了。”诈：“某某都已经说了，情况我们完全掌握。现在问问你，只不过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试探一下你的态度，看看你对错误的认识。”哄：“人都是可能要犯错误的，关键的是改正错误。把问题讲清楚就好，汲取教训，既往不咎。”溜：“你还是一个好医生，是做了大量工作的，成绩是主流，缺点是支流。只要把问题说清楚了，缷下包袱，轻装上阵。”
说是全权负责，实际上什么都要请示，而且条件又死，一毛不拔，叫人怎么เ谈？就说这五千元钱，猪拱菜竟夸大到人人都会去学。为了几千元，人人都会把干得好好的工作不要了？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争取让他开机与公司对话，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摆大公司的架子，他要真把手机一关，一走了之，看你有什么好法子？庄逊之想让猪拱菜亲身体验一下说服小徐的难处，便说：“朱经理，要不你再和他通通话。”
庄逊之心想：“你说揪回来就揪回来，岂是那么容易的？这茫茫人海，又不能ม报案，光靠自己这几个人去找，还不是大海捞针？即使找着了，你也不能硬拖强拽人家。你没有执法权，强行扣留会犯非法拘禁罪的。他就在你眼皮底下再跑，你也没辄。”
经他提醒，公司规定确实有此一条，只不过在实行过程中都要打折扣。因为人是活的，各种临时走动的情况太多了，比如上厕所啊、上下楼找医生啊等等，你不可能ม老是盯着人家吧？按理说，业务员给医生的数额不对，医生会提出异议，这就会反馈到公司，被公司现。可是，也有的医生可能会认为这是公司行为，是公司扣下了一些费用，特别是没有打清单而又数的时候更是如此。这样的时候，医生往往就会赌气少开甚至停笔不开，这样最终受到损害的就会是公司。所以，公司将截留费用或据为己有的行为ฦ视为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相当于社ุ会上所说的贪污罪，是要严惩不贷的。
金总眼一瞪：“我说你贫嘴呀，没说你贫穷。”
庄逊之接着油到底了：“都一样。因为ฦ贫穷，嘴也贫，一天没得两餐饱，常常以粥充饥。”
猪拱菜道：“那你就真达啰！你没听说过，如今穷人吃饭，富人喝粥；穷人吃三餐，富人吃两ä餐？”
金灿灿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在座的都知道金总刚上任，以前没来过广东，便你言我语地给她解释：富人口腻，常常喝粥喝茶，不过所花不菲，就说到เ品茶轩喝茶吧，有时比吃个饭还要贵。富人又起得晚，十点多钟来到茶楼ä，喝个ฐ早茶就差不多到中午了，晚上再上酒楼，朋友相聚，饱餐一顿ู，不是一天两ä餐就打了？而穷人呢，天天上班干活，当然是规规矩矩地一天三餐了。
金总听了介绍，便接着话题往下说道：“我倒是只听说过，穷人天天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干活，吃的又是一些饲料肉，所以养得白白胖胖；富人经常去海ร边度假、森林沐浴，所以又黑又瘦。”
猪拱菜便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你看看，最穷的穷人就是俺，就坐在你身边。”
一屋人都望着肥胖的猪拱菜，狂笑不已๐。金总惊觉过来，只怪自己说话不周全，脸上骤地红了，斜望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我是无心的！”
猪拱菜乘势继续说道：“无心才口吐真言，才符合真实情况。金总啊，你上任了，也给穷人一点照顾，给华南大区一些政策倾斜吧，就当扶贫了。”
金总道：“好啊，我这一来，两个经理，个个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