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了车站的学生们。她们全神贯注地倾听,不言语,然后眼泪就从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流下来,落在洁白上衣或者浅蓝裙ำ子,漾出圆形深色的痕迹。我微笑着看她们。
“真夏乘坐了那列火车。而她没能ม幸免于难。”他接着幽幽地说,仿佛中有眼泪坠落的声音,但听着虚无飘渺,正如他在电话线里的语声一样的质感。“我再次回到夕集镇,去见真夏的父亲,求他带我去真夏的墓前。但即使我苦苦哀求,他也不肯答应。他认为是我害死真夏的。也许确是这样,因为真夏是为ฦ了找我才坐上那列ต火车。”
然而事与愿违,当跑到半程时,弘美脚步陡地一滞,我们三人一起被绊倒在地。我的意识被扭转的空间一时模糊,隔半刻才清醒过来。弘美没有事吧?我支起身看她的情况。她正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脸色惨白如纸,血色褪淡,呼吸失去力度。怎么เ办?我的脑海里像滚动的大型广告屏幕不时回放着这三个字。
“我们一定要尽全力跑。”预ไ备活动时,弘美出乎意料地对我们说。
“免了。”我摆摆手:“我可没兴趣做电灯泡。”
“那不是用来观察星星,是用来偷看的。”我脱口而出。智桓愣怔一下,满脸的疑惑。亚步则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什么เ嘛!我说的可是实话。
“她有事不能ม来。”弘美探询似的盯着我的脸,稍倾谨慎地问:“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行吗?”
我们于是约好时间和地点。结果翌日早ຉ上我却只看到เ弘美一人站在姑姑家的门口,她身上的帽子和长裙都属于飘逸优雅的那种,身后背着两张a4纸大的画夹。乍看之下,有点艺术家的味道。
“唔,又被你说中了。”泰文沉吟着,我等待了好一阵。“她的父亲反对我们的交往。”
“被你说中了。”
稍倾,我坚定地对她说:“你当然可以喜欢别人。”
“没有喜欢的男孩吗?”
“今天晚上去草莓园看萤火虫吧。”
“见过萤火虫没?”她说,“在城里见不着这玩意吧。”
正弓身蹲在田里的人倒不少,其中有两个闻声站起,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看到亚步和弘美顶着大草帽,穿着颜色款式一样的工作服。隔得太远,她们向我大力地招手。原来是她们吩咐这男孩把我带来的。我恍然大悟。
初夏的阳光十分充足,从路边茂盛的大树间投下零零碎碎的光斑,有慵懒的老人躺在树阴下乘๖凉,一只小狗伏在椅子旁边的地上,眼睛半闭,不时用爪子挠脑袋。风从空旷的地方吹来,停留片刻,又赶往哪里。我闻到เ青草和野花混合的味道。
最后一班列车五分钟็后到เ达,车上没有乘客,随后开走。我望着列ต车的尾灯光消เ失在山林树影间,转头问少女:“你在等人?”
“我父亲作的曲子,没有起名字。”她说。
“哲平,再见。”弘美打开木门,走进去后回头对我说,浅浅地笑了笑。
我们继续看书。其实书没看多少页,前面的情节也几乎ๆ忘了。我总得在亚步结束一个话题后,迅地翻回去确定情节,然后她又开始新的话题。弘美倒是一直不出声地看书,我们谈完时她也把书看到了结尾。
奇怪的问题。我怔怔地望着她,闻到เ她头散出来的香味。“喜欢吧。”我不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