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悠想起弟弟说的，他在白石堆上找到个坑，里面的石头更加晶莹剔透。一路上穆宇大概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他们来这后正好碰到春生一伙人，里面有程家孩子。程华说了句沈家包子吃死人，被长生反驳，那边仗着人多势众把他推下去。如今长生怕是已经被他们推到了那ว坑里。
“爹、娘，长生应该就在下面。”
地上的汉子原本在抽搐，见沈福祥过去，抬手指指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位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เ跑到云林村来了？”
再见到เ哥哥，他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难堪。
炕上人咳嗽ณ一声：“老二媳妇别给他们说话，你们管着族里大小事，哪有那么容易。前些年你爹在时，我也经过这档子事。帮理不帮亲，不能因为跟你关系近，你就得忍着偏着向着。”
程氏做总结言，宜悠心中不停地算着。她奶奶也姓程，跟程氏姑侄二人几十年来沆瀣一气。这次他家抢了程家小儿子的包子生意，老太太心里肯定不高兴。
两人交谈甚欢，长生却在一旁้跳脚。宜悠摸下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方手帕。帕子早已洗得白，不过却很干净。打开里面正放着半块切糕，是她早ຉ上特意留แ下的。
宜悠用心记下来，李氏心思也转过来。他们没做生意的经验，周家好几辈可都是杀猪赶集的买卖人。跟人家多学点，以后自家也用着方便。
“女儿没有嫌弃爹娘的意思，只是以咱们家境况，想做大户人家正妻自是不行。可女儿进了县太爷府，常在贵人面前露脸，稍微用点心思，一个ฐ姨ถ娘还是跑不掉的。”
有个漂亮闺女，做父母的都自得，李氏也不外如是：“那自是不必说，论相貌二丫自称第二，村里的闺女媳妇们没人敢做第一。”
软得不行直接上手明抢了！还搭上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程氏忙出来劝架：“你哥也是为了族学的事急，二弟，做买卖也不急于这一时。我看这些包子，还是先给咱们宗族用。”
同一时间，宜悠躺在床上，从纸窗破洞中看着外面灿烂的天河。粗糙的手被一只小肉手紧紧抓住，旁้边躺着跟她闹一下午，累了睡过去的长生。窗外蛐蛐的鸣叫声传进来，她却是心绪难平。
回应她的，只有震天的鼾声。
“长生，快来一起玩。”
这种场合，媳妇和女儿是排除在外的，能进正房说话的，只有各家的成年男丁。宜悠自然熟悉规矩，在墙角的枣树下站定，她四下寻觅母亲的身影。看她跟三伯母热络的聊着，她也就不再关注。
宜悠一噎，这让她怎么说。倒不是她故意瞒着爹娘，而是过往经历太过荒诞，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听到后可能ม承受不住。
“你一个孩子，抹那玩意干啥。”
“夫人可都查清楚了。”
爬在她脚边，她打理下自己的头，极力辩解着。
“那二丫姐这样抓着你。”
两ä人继续往前走，迎接着路边人的目光，她开始盘算到祖宅后的事。虽然爹娘憋着一口气，但以那两个程氏有心计又能豁得出去的个性，今天这事必须得加倍小心。
一路走到沈家祖宅前，还没等进门，他们就被程氏迎住了。
“春生又窜哪儿去了，娘嘱咐过你多少回，临近饭点不要乱跑。快进去，奶奶看不到你，都吃不下饭。”
一叠声说出来，她仿佛才看到宜悠一行大小五个ฐ活人。
“哟，四弟一家这几天来得可真够勤快，昨天娘被你们吓的半响睡不着。呀，长生这是怎么เ了，让二伯母看看。你们也真是的，孩子都这样了还带着乱跑，都不知道喊大夫。”
边说着她边将春生拉过去，低头对他使着眼色。宜悠跟在最后面，慢慢咂摸着程氏的话，渐渐回过味来。
那几个ฐ孩子打了长生的事，二伯母这会怕是依然知晓。刚ธ才春生明明很害怕，那只可能ม是这段时间，有个ฐ孩子跑回来给她通风报信。而她话里话外，要他们回家请大夫，拦着门不让进去，这实在是太可疑。
报信的孩子一定还在里面！那几个孩子的声音和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按照亲戚远近，如今躲在里面的最可能是程华！
眼睛一眯，她走过来拉住长生：“长生来告诉二伯母，你是被谁弄成了这样？”
长生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春生，抬起手指着他道：“是春生哥和程华他们，见到เ我就骂我们家卖死人包子。然后他们把我推下去，还拿石子扔我，我躲不过就被砸到เ了头。姐姐，真的好痛。”
“不哭不哭，姐姐在这，没人可以欺负你。”
宜悠哄着长生，她辈分摆在这，不方便直接说话。
听儿子说着过程，沈福祥呼吸再次粗重起来：“二嫂，咱们进屋好好说道说道。”
“长生这模样，会吓到เ娘。春生你说说，怎么欺负你弟弟。”
春生坚决否认：“我没有，是我大老远的看他摔下去，才叫程华一块过去，想把他救出来。至于那石子，可能ม是不小心踩空了。”
长生止住眼泪，控诉道：“你撒谎。”
程氏将儿子护在身后：“长生年纪小，可能ม学不过舌。你哥哥平常对你多好，怎么可能ม害你？肯定是你看错了吧！”
李氏站在儿女身前：“谁是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