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自诩恢复得无需人质就能对付江家家丁了,暂且放了凝珠与姐姐团聚,凝珠好几日没同姐姐说话了,进屋就抱住姐姐,“姐姐,咱们为什么เ要搬走啊?”
忙了几日,不知不觉就到了江寄舟的头七。
“我在天津有一处宅子,到เ了天津,将他们安置在那里,咱们二人回京。”
程钰怎么会带一个ฐ与他亲表妹容貌酷似的姑娘回京?
可谁让江寄舟去的急?若是活着,即便只是几日,肯定也会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昨日那种情形,也只能招赘了,毕竟张福也是知根知底的人,还是招赘,将来生了儿子继承江家香火,倒也说得过去。
简直就像仙女下嫁糙汉。
院子不大,前面拨给顾衡读书待客,老太太娘三个住后院。
孙嬷嬷瞥一眼她诚恳的小脸,没有言语。
那边厢房,程钰将外间的榻挪到内室,让凝珠睡在上头,江寄舟和衣躺在外侧,守着女儿。程钰守在定王身边,闭着眼睛,看似也睡着了。
夜幕降临,她望着窗外的明月,迟迟无法入睡。
妹妹嘴馋,闻着味儿了,若是不给她,这一路妹妹都得惦记着食盒。
含珠一边给鱼翻身一边擦汗,扭头叮嘱妹妹,“这里烟重,凝珠先去堂屋等着,姐姐多做了一条,一会儿给你吃。”
张叔守礼,坚决不许,撵走儿子,他将一个食盒递给因为要吃饭来了前头的定王,他往船篷走去,敲敲门,亲女儿秋兰开的,接了食盒赶紧就把帘子放下了。张叔折回船头,见定王已๐经掀开盖摆好了碗筷,他盘腿坐下去,与他一起吃了起来。
装什么人就要有什么样子,定王又是带过兵的,不拘小节,大口吹凉汤包,一口一个,哪里有皇子王爷的样子?在岸上看,就是两个普通的船夫,任谁也不会怀疑ທ。
吃完了,趴下去掬捧寒凉的江水洗洗嘴,定王暂且没有回船尾,懒洋洋靠在船板上,眼睛扫着岸上,嘴里与张叔闲聊,“张叔还真是忠厚,老爷没有看错人啊。”
以江家此时的境地,张叔一家抢了她们姐妹的钱财都没什么เ奇怪的,一家人却都本分地做着下人的活儿,只有那个ฐ张福不规矩,真把自己当江家女婿了,整天惦记着上姑娘的船。
张叔叹气,望着天边红灿灿的夕阳道:“老爷走得急,晚两日,也不会把姑娘许给我那没出息的儿子,老爷许了,是看得起我,我怎么เ能ม辜负老爷的信任?”老爷也是出于无奈,眼看着要去了,不早ຉ点定下来,大姑娘就要守孝三年,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里没有长辈,被恶人盯上怎么办?可惜老爷不知道,大姑娘早ຉ就被那ว个狗官盯上了。
定王用余光瞧了眼船篷。
江家这位大姑娘容貌不知多美,性情可是比真正的闺秀还要娴静,京城那些贵女沦落到เ这种地步,都未必能ม做到三日不出船舱,她不但自己้静,还有本事将贪玩好动的妹妹也留แ在身边。
正看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道熟ງ悉的声音,声音熟ງ悉,只是说出来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懂,似乎是杭州土话。
定王皱眉看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粗衣汉子站在船头,旁边地上放了两个ฐ筐,里面都是苏州特产。再看他容貌,肤色白皙,生了一双细长的眯缝眼,下巴上留แ着一缕山羊胡须,鼻子旁还有颗黑痣。
定王玩味地打量对方แ。
张叔愣了会儿,跟着就将人请了上来,自然无比地对定王道:“这是老爷故交刘掌柜,在苏州ะ做小生意,得知咱们要去山东,正好他也要去山东一趟,提前约好了一起去的,你领他去后头安顿ู吧。”
定王连忙站了起来,殷勤地领路,“原来是刘掌柜,这边走,来来来,我帮您提东西。”
他说官话,程钰也就改成了官话,“有劳了。”
真的就让定王帮他拎那两筐礼ึ。
两人一前一后从船篷经过。
里头凝珠低头吃汤包呢,含珠侧耳倾听,透过竹帘缝隙看到那人高大的背影,越确定是他赶过来了。
不知为何,含珠突然觉得踏实了很多。或许是那个爱笑的丁二有可能ม好。色,这人虽然冷漠,在男女上头却是正人君子吧?如此有他在船上制约丁二,丁二就算有坏心思也会顾忌他。
定王可不知道自己้因为程钰被人扣上了风流公子的名头,到了船尾,两人坐下说话。他仔细瞅了瞅程钰,好奇道:“行啊,你这易容的本事比我强多了,眼睛怎么เ弄成这么小的?”
程钰冷声问他:“你要学?”
定王摸摸自己้狭长的凤眼,打趣道:“算了,我眼睛本来就没你大,万一恢复不过来,我怕回去也没人认识我了。怎么样,那边都收拾干净了?”
程钰点点头,“死了。”
定王并没吃惊,只是沉声道:“江家仆人会不会过来递信儿?”江家姐妹为了逃难才愿意随他们北上的,若是半路得知威胁已消,肯定想回归故里,他与程钰虽然能威胁她们继续前行,但对方心不甘情不愿,路上就容易出差错。
程钰合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道:“我警告过田嬷嬷,年前她敢派人递信儿,我便杀了江家主仆。而且她们说了搬家,知县一死她们马上回去,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