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云尔琴一身清爽劲朗,带着七八个侍女风风火火往后院而去之时,引来路过的侍女的注目。

霓儿见她这怄气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只上前拉着被子,去寻她的脸,云尔琴却死压着被角,不让她掀开,声音闷闷的吼道:“你们合着来将我当傻子耍,还不让我生气么?”

云尔琴经他一提醒,便想起自己身上朦胧薄纱,可见内里穿着的淡绿色绣花肚兜,顿时脸热如火,耳根处都火辣辣的,脸上却是因为羞愤而红,一手抓了床上的玉枕,便往他身上砸去。

再三犹豫,见他只捧了一盏茶,吹了一口气后,便不声不响的品着,只心中恨恨,转念想到:既然你是随身保护,那往后怎么为难你,那还是我说了算。

“还有,这紫凤是何意?为何外面那些人见了这衣裳这般反应?”

这厅中因以水晶打造,火把燃起,照亮四方,被水晶反射落在洁白的地面,更是亮堂堂的清晰明亮。而这些光芒万丈之地,竟然也不能将那男子的半分光彩掩去,似乎只要他一出现,这黯淡的地方也会乍然光亮鲜活起来。而光芒之处,却又突然黯淡下去。

霓儿跟在云霜汀身后,见魔宫主尊突然停了下来,却不跟随着云尔琴快步而去,她便也低着有,双手交握于前,静静等候着训话。

“无的无的。哪能当真恼您呀?”顿了顿,看云霜汀脸色不太难看,便有试着说:“只无论如何,我是不要选那些酸腐之人做我的夫君。”

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句带着浓浓宠溺的话语,让云尔琴一愣,随即笑颜如花,露出一排小巧整齐的贝齿。

云尔琴一惊,却又觉得有趣,往常只见霓儿在自己身旁,都是乖巧娇俏的,何时这般疾厉色过?起了捉弄之心,更是要让她娘亲知道了着急一会,才好有谈条件的机会。

“啊……你个登徒子!无耻之徒!”

加快脚步,出了这暗暗的山洞,一山之隔,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致。遍地野花,姹紫嫣红,蝴蝶漫飞,绿草茵茵。

两人正在房中说些俏皮话,外头平日伺候的几个侍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霓儿便出去让人都进来了。

嘤嘤地抽泣声,在她神智迷糊的耳边,悠悠的响起,似远还近,似梦还真。

云霜汀看着她这像是示威一般的笑,勉强压下来的怒气更是翻涌,不停的冲撞着胸腔,在四肢五脏六腑横冲直撞,再也忍受不了,纤细柔美的手握成了拳,高高的扬起,在春日残阳中划出一道暗线。

伏在一旁喘气,看着那篮子在视线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将要摔在地上之前,那荚迷花样在她半掩的视线里,终究还是没落地。躺在地上的霓儿飞身去接之时,一双纤纤玉手,比她早一步,接住了那篮子。

霓儿不知去了何处,回来时手上拿了个精致的篮子,轻轻放在云尔琴身边的石桌上,见云尔琴依旧是那模样,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一手从打开的篮子里,端出一碗泛着诡异气味的黑色药汁,蹲在云尔琴面前,就要按照平日那样去喂她吃药。

“琴姬……何必呢?”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