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贝克又觉得不能怪林薇想的太多,她虽然一直表现的非常勇敢,可她依旧是弱小的,她也会紧张会害怕会依赖他,她是需要男人保护照顾的,这个男人就是他!

丽贝卡会做的事情很少,林薇很怀疑他们俩是怎么一路走到这里的,她问过丽贝卡,可她除了能指出方向,别的什么也说不清,吱吱唔唔含含糊糊的把他们在丛林里的经历一语带过,转而问林薇,他们是怎么到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又是怎么过日子的。

当她开口的时候,贝克自动停了下来,他侧身给林薇让了位置,一听她的话立马跟着问:“对,你们在一起,米奇呢?还有普丽娅?他们在哪儿?”

贝克撑着木棍往回划,四周只有水波声,林薇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直到远得看不见了她才坐直了身体严肃的看着贝克:“你不许往那里去!”

贝克已经完全像个野人了,他的刮胡刀坏了,浓密的胡子长了满脸,赤着上身下面只穿一条牛仔裤,因为干活,他的裤子也磨得不成样,东一个洞西一个洞,有一次下蹲的时候后半片屁股“滋拉”一声露出来吹着了春风。

她忍着腰酸给达娜炖鱼汤,达娜年轻身体底子好,生完了孩子休息一个晚上就好多了,两个小家伙刚出来的时候看着圆嘟嘟皱巴巴的,过了一晚上竟然小了很多,皮肤也没那么皱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乌库姆姆像是念咒一样唱出来的是圣经的赞美诗,只是缺字少句,她咋听之下根本没有听出来。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阿帕奇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是夏苒自己把阿帕奇妖魔化了,那些恐怖的事一多半是她想像出来的,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她更加的顺从,在他侵犯她的时候忍着不去反抗,不去触怒他。

这个时节的动物们全都瘦得皮包骨,就算抓回来也没多少肉,贝克数着库存里的食物有些担心,要是春天再这么羞哒哒的不肯露脸儿,酸果酱就要吃光了,现在只剩下一竹筒了。

竹屋边栽了两棵矮树,叶子又大又密一层层的往上长,叶片像蒲扇一样宽扁,夏苒用这个当扇子盖住脸,阿帕奇盯着她的曲起来的腿心口直痒痒。

达娜的姐姐带着两个孩子急急进了门,她把儿子放进可可怀里,进门对着她妹妹说了一连串的话,她的语太快,夏苒没有全部听懂,但妮娜的举动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指挥可可架起柴,在院子里的灶头上煮了一锅水。

尤娜面颊红,仰头看着他,花冠托在手掌上,她高高举到阿帕奇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达娜侧过头看了看夏苒,夏苒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她突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荒唐感,好像她还在高中里,班会上有女生跟喜欢她的男生表白。

她看见夏苒的目光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夏苒试探着出声问:“你好。”

阿帕奇隐隐笑了笑,他还板着一张脸,夏苒坐起来,伸手接过汤碗,小口小口的啜饮。阿帕奇坐在毯子上,背对着夏苒,把纱布解开,他的伤口崩开了,在他把夏苒从角马蹄子下面救出来的时候。

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夏苒越走越慢,四面八方的风吹打着她的身体,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投到地上,偶尔有孤鸟飞过,她的视线跟着鸟飘向远处。

夏苒用酒精棉花给阿帕奇的伤口消了毒,她看了看阿帕奇的脸,觉得他可能不需要止痛片,正好,她也没有。纱棉裹过他的肩膀的时候,阿帕奇抬起了胳膊,低头好奇的看着夏苒的脸,她小心着不弄痛他,当她伸手给他绕纱布的时候,却看见阿帕奇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这是他的猎物,他把她带了回去,脱掉她身上的衣服,给她擦了干净脸跟身体,她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摸过了,不管是颜色形状还是气味,阿帕奇都非常满意,他要把她带回去,让她生小崽子。

贝克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根,他搂着林薇讲故事,可他能讲的那些早就在林薇耳边唠叨过不止一遍了,剩下没说的那些全是些风流韵事,比如他曾经保持着酒吧约炮的记录之类的,贝克严肃的低头看了看林薇,他要把这些秘密一直守到坟墓里。

在他走到营地边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阿帕奇扭头看了她一眼,隔得这么远夏苒都能感觉到他的笑意,长被野风撩动,身上的皮裙吹得翻开来,露出大腿上结实的肌肉。

贝克是个很棒的伴侣,经验丰富是一方面,他爱她,愿意忍耐着自己的冲动先讨好林薇,让她感觉舒服了,再两个人一起到达高峰,每次林薇就算一开始是不愿意不想的,在他的挑逗下也很快就软了下来,软在床上扔他摆布。

夏苒不得不承认这个土著人长得非常英俊,不仅仅是高大,勇猛的样子跟立体的五官让他比文明世界里那些肌肉男星更性感,同时也更具危险性,他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向夏苒出警告。

过一会他又进来了,又一次拿着那种凉凉的东西给夏苒擦脚心,夏苒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她又一次确定,顺从是对她目前这种状况最有利的办法。

自从它长出了细毛,能够睁开一线眼睛,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缠着林薇,一做错了事就歪着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它大概是把林薇当成妈妈了,每当这时候林薇就会心软,它还是个小宝宝呢,再说它也听不懂。

“会不会是雪狼?”林薇拿手指头去碰它们软绵绵的身体,贝克也不能确定,他几乎不敢去捏它们的小爪子,别说是毛,连指甲都还没找出来。

这不是给她的一次打击,这是在帮她,夏苒跺跺脚,不去管裤子上的泥巴,两只扒在墙上往外挖泥,只要把这个坑填高,她就能爬出去!

夏苒没想过吃肉,她一点这样的**也没有了,看见过米奇腐烂的伤口,看见过普丽娅浑身是血的样子跟托尼断掉胳膊被砍成肉泥,只要有别的食物,她绝对不会再碰一口肉食了。

贝克就像是骨头里长了虫那样闲不住,除了林薇呆在他怀里让他吃豆腐的时候能呆得住,其余时间不断爬上爬下,一会儿打开窗子被风雪扑个满脸,一会儿爬到地下室去数一排排的鹿肉。

晚上燃着火,关上门贝克就把衣服全脱了,只罩着那件背心在林薇面前晃悠,汗珠滑进内裤里,胸膛就像杂志上那些肌肉男星那样显得油光光的,贝克好像雕塑那样展示自己的肌肉,林薇以为他又在耍宝,乐呵呵的看了半天。

夏苒喝了些水,没有吃东西,由着自由嚼了几口枯草就重新坐到它背上,拉着绳子让它往前。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但他们还有一天的长路要赶,能早到山脚就好了。

贝克一面喝汤一面欲言又止,他想明白林薇在生什么气了,他应该直接上,而不是用手,他是不是让她失望了?

贝克跳起来继续,林薇却已经累极了,她只想有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她随手扯下金黄色的花朵塞进嘴里尝尝味道,竟然尝出了甜味儿来,她低头看了看这一大片盛开的黄红,也许可以拿这些花的汁当糖用。

托尼刚把裤子脱下来,抬头问:“你说什么?”普丽娅手里的斧头冲他的头砍了下来。

林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硬绑绑的,但她没有成功,抽鼻子的声音瞒不过贝克。贝克沉默了一秒,咧开嘴笑,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声音冲破黑暗落进林薇的耳朵里:“好。”

林薇在笼子里爬坐起来,掀开两根磨断了的藤条,先爬了出去。他们一定是跟那两个胖子一起被带到上面去了,她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林薇就这么混进了洞穴里,单架被搁在洞底,林薇爬出来的时候就像个血人,这个洞里血腥味冲鼻,堆满了动物尸体,死掉的兔子、鹿跟野鸡像小山一样堆在这儿。

夏苒继续给他喂水,米奇却没停下来:“你跟普丽娅一起走吧。”他声音微弱但情绪激动,眼睛紧紧盯着夏苒的脸,张了好几口,才猛得咳嗽出一声:“带她离开这儿,求你……托尼……”

卡莫在说到这些吃人肉的家伙时又厌恶又痛恨,大概是信仰不一样,贝克觉得如果能逃出去,他跟林薇可以跟卡莫去他的部落,等确定了他们既不吃人肉也不共妻的时候。

他只好又打开表盘的灯,光线一亮,那种沙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贝克咽着唾沫搓搓胳膊,他

两个留着长的男人走过来解开贝克,拉扯着藤蔓网兜在地上拖行,贝克努力克制睁眼的冲动,他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像真的昏迷过去那样四肢贴地,顺从的被这两个人拖着网兜拉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付出一次信任,但她会时刻做好一个人离开的准备。

虽然他们从没有在这里遇上过猛兽,但不说明这里没有,林薇不敢冒险,打开了一会就把手电关掉了,她知道自己做了个愚蠢的决定,但她不能那样安然的呆在树屋里等待。

就算真有小红莓林薇也不愿意进去,这条林荫道实在太过阴森了,她不禁后悔跟贝克出来探险的主意,她站在原地不肯动,贝克恍然,他走过来勾住她的肩膀:“怎么了,林?”

如果她不问,詹姆斯反而会怀疑,现在夏苒的表现跟他熟悉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他挑起半边嘴角:“亲爱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骆驼天生就会寻找水源,带上足够的食物跟水,我们就能走出去找到人,到时候就能救援他们了。”

贝克摸着脑袋撑起手肘,他坐的地方正好是个小空隙,往后一倒就躺在了地上,他听见林薇焦急的声音掀开绿叶天然生成的帘子:“林,别紧张,我没事。”他伸手把林薇拉进来,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穴,被绿叶藤萝填满的洞穴。

这是贝克想到的第o28章日,林在他的怀里,身后是树屋,烤架上有鱼有肉还有烘薄饼,贝克从不知道他会因为这些这样满足。

他们俩在亲吻的时候,布鲁斯先生就在对面跳来跳去,布鲁斯先生是贝克给浣熊起的名字,林薇不知道贝克是怎么分辨长得一模一样的动物的,但他坚持说这就是他们第一天遇见的那个晒肚皮的浣熊。

林薇也很久没有这么满足了,鱼肉跟虾肉顶多算是小荤,不靠球茎饱不了肚子,这一顿却是用肉撑饱的。能像现在这样幸福的打个饱嗝,仰躺在草地上数星星,林薇觉得自己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夏苒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头里盘着铁叉,她坐起来整整衣服,把卫衣拉链调整到锁骨下面,站起来走了出去。

绝不能这样下去了,林薇看着小鹿跑向母鹿消失在绿叶间,她咬着手指懊恼,可真要杀了那头鹿她又做不到,它根本连害怕都还不知道呢。

它看上去非常享受的样子,夏苒不敢碰它的头,怕被它咬上一口,还是摸着它身上的毛。夏苒决定叫这只骆驼自由,用中文。她一遍又一遍的轻声低唤,这是她的希望。

“你怎么知道那是普丽娅的?”

“米奇打工整整攒了两年的钱才给她买了那么贵的那么大颗的钻,”贝克的声音都在抖,他的眼眶红了起来:“那家伙拿她的照片当手机屏幕。”米奇不止是贝克的室友,还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严格来说,他跟米奇还有普丽娅三个人一起长大。

林薇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她问:“那么,托尼,是不是有条铂金的项链?”

怪不得丽贝卡说他们一直跟她在一起,林薇晃着身体差一点坐在地上,她心口一阵阵的慌,这算什么,战利品?是她的,还是詹姆斯的,他们做了什么,夏苒呢?

林薇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叫,她整个人缩了起来,贝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现在林薇说的那些不对劲,那些无伤大雅都串成了一个事实,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比土著食人更叫人胆寒的事实。

林薇猛得想起了夏苒蓝宝石项链,如果她也是战利品之一,那么丽贝卡就应该带着项链才对,可她没有,这是不是说明夏苒还是安全的。